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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報應,都是報應,咯咯咯……”秦晴笑得半個身體都在顫抖,“都是報應!”

列車被困在前不着村後不着店的地方,不知是不是因為下雨塌方,沒有一點信號。

他們無法聯繫外界,外界也沒辦法聯繫他們。

車上的人甚至不知道外面的人知不知道他們被困。

天亮後,有人冒雨下車尋找出路。

然而下去的人發現前面塌方過不去,後面的高架軌道也莫名其妙斷了。

總之,他們被徹底困住了。

在得不到救援,也沒有消息的情況下,食物和水逐漸耗盡,車廂里爆發更大的衝突。

混亂中,也不知道是誰先動手,有人死在衝突里,見了血的爭鬥沒那麼容易停下。

這次混亂後,這輛列車似乎就失去文明和道德,進入野蠻時代。

“你知道嗎?他們就像一群狗,為了一口吃的、一口水,可以殺死自己的朋友、親人,甚至是孩子。”

“車廂很快就被一伙人控制住,他們成為車廂里的老大,所有不聽話的乘客都被他們殺了。”

“人們害怕、恐懼,有人同流合污,有人下車逃走,可惜他們最後還是灰溜溜地回到車上。”

“下着大雨的山林里,比車上更危險。”

“王軒……那個狗東西為了自己活着,殺死了還在保護弱勢一方的列車長,夥同另外幾個乘務員,投靠那個老大,控制所有活着的人。”

大雨下了十天。

十天後,列車上已經沒有活人。

所有人都死在互相算計和背叛里。

然後……

然後這輛列車就變成這個樣子。

列車上目前出現的關鍵npc只有列車工作人員,以及這對母女,還有就是每個站台上車的乘客。

“王軒是怎麼變成列車長的?”

“不知道。”

秦晴不清楚,等她發現列車再次運行起來的時候,王軒就已經成了列車長。

銀蘇又問:“他是用什麼東西殺死原本的列車長的?”

“不知道……”

“你怎麼什麼都不知道。”銀蘇眉頭微蹙,冰冷的聲音里多了幾分不耐:“你知道什麼?”

秦晴生怕銀蘇捏死自己孩子,努力回想:“王軒殺列車長出來後,我看見他手裡拎着一條項鏈。”

項鏈……

銀蘇摸出她之前在休息室找到的那條項鏈:“是這個嗎?”

“……對,對,就是它。”秦晴十分確定:“我記得那個吊墜,一模一樣。”

銀蘇手裡的項鏈並不粗,就是普通的項鏈,好像用力扯一下就會斷。

銀蘇懷疑項鏈的堅固程度:“這項鏈能殺人?”

秦晴:“那我不知道,我只是看見他拿着這條項鏈出來。”

銀蘇不知道這項鏈能不能殺人,不過它既然是副本道具,那肯定有用處。

王軒殺死原來的列車長,現在他成了列車長。

也許要用王軒殺死列車長的辦法殺死他,他才不會復活。

銀蘇覺得可以試試看。

秦晴知道的就這麼多,關於列車紀念章、怎麼下車,她完全不知道。

她甚至都沒有下車這個概念。“孩子……”

銀蘇很講信用,將小怪物從大網裡抖出來,連同秦晴一起塞進燒水壺裡,讓他們團聚。

殷先生神色複雜地站在一旁。

“你怎麼還在這裡?”銀蘇轉頭髮現殷先生還在,奇怪道:“不去找你的小夥伴?”

殷先生倒是實誠:“我打不開車廂門。”

他沒有驅使怪物的能力,怎麼去找其他人?

殷先生的話音剛落,就看見01車廂門那邊,有個黑影出現。

“殷先生?”

殷先生聽出那個聲音的主人:“盛小姐?”

“你怎麼在這邊?”盛映秋從那邊跑過來,拉着殷先生就走,語氣有些急,“吉山出事了。”

出事……

“出什麼事了?”殷先生不由自主地被她拉着走。

“你跟着她走,出事的可就是你了。”

女生輕緩的聲音穿過黑暗,落在殷先生耳邊。

殷先生莫名一個激靈,被‘出事’兩個字糊住的腦子瞬間清明起來。

剛才還沒什麼感覺,此時卻發現拽着自己胳膊的那隻手說不出的冰寒。

不像人的溫度……

殷先生停下,前面的人拽他沒拽動,扭頭看他,語氣焦急:“殷先生怎麼了?我們得快點去救吉山,不然他就死了。”

殷先生搖頭:“我和吉山不過認識三天不到,還沒到不顧危險去救他的程度。”

盛映秋錯愕,像是不敢相信這是他說出來的話:“殷先生你在說什麼?我們是同伴啊!”

殷先生不回這話,反而問她:“盛小姐是怎麼打開車廂門的?”

01、02車廂門開着,但02、03的車廂門關着。

“我不知道,我過來的時候就開着啊。”盛映秋語氣除了有一點急,並沒有異常,“殷先生,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我們快走吧……”

殷先生此時幾乎確定面前這個‘盛映秋’不是真正的盛映秋。

他試圖將胳膊抽出來,可是‘盛映秋’察覺到他的意圖,越發用力地握住。

‘盛映秋’急切的聲音逐漸陰森起來:“殷先生,你這是做什麼?要見死不救嗎?”

殷先生直接揮拳砸向‘盛映秋’,‘盛映秋’身形詭異扭曲地避開,抓着殷先生的手卻是一動不動。

兩人就這樣在過道上交手。

殷先生一條胳膊被‘盛映秋’制裁,打起來有些吃虧。

……

……

銀蘇站在戰局外看,那隻怪物有些難纏,殷先生好一會兒才把自己的手解救出來。

脫離怪物牽制後,殷先生立即後退,手指在虛空划下一道道金光。

金光在殷先生最後一筆落下時,連成一個潦草的字——枯。

銀蘇看着那個‘枯’字擴大,朝着怪物籠罩過去,巨大的‘枯’字穿過怪物身體。

似乎沒有任何攻擊力。

怪物警惕那些金光,發現金光穿過自己身體沒有任何感覺,她當即猙獰笑起來,朝着殷先生撲過去。

就在怪物撲過來的過程中,她的笑容凝固,身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枯萎。

是的,就像一株植物,血肉被抽離、生命力流失……

不過眨眼的功夫,怪物已經變成一具乾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