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綵衣和於蘊說著無關緊要的話,郝慧和潘榮方都埋頭吃飯。

郝慧扒飯的動作忽地一頓,她像是僵住了,幾秒鐘後猛地站起來,抄起面前的湯碗往於蘊腦袋上扣去。

於蘊下意識想擋,然而身體卻像是被禁錮在原地,怎麼也動不了。

滾燙的熱湯從他腦袋上澆下,順着眉骨流淌到臉頰,很快就紅了一片。

綵衣瞪大眼睛,似乎也被突然的狀況嚇到,一時間沒有動作。

而郝慧很快又端起桌子上的菜,往於蘊腦袋上淋下去。

……

……

隔壁桌的動靜銀蘇當然發現了。

郝慧一個新人,動作能有多快。

就算

郝慧蒼白的臉色逐漸扭曲,有些尖細的聲音從她喉嚨里發出來:“你這樣的人只配趴在地上吃。”

於蘊:“……”

綵衣:“……”

兩人都沒有任何動作。

直到郝慧倒完最後一盤菜,她突然像脫力一般坐下去,驚恐地看着自己的傑作,身體開始發抖:“我……我……我控制不住自己,對……對不起,真的不是我……不是我……”

於蘊此時能動了。

他伸手將頭上還有些燙的食物弄掉。

剛才他也動不了,郝慧說自己控制不住自己,於蘊是相信的。

綵衣拿一些紙巾給於蘊,“我剛才也動不了。”

於蘊將臉上的東西擦一下,衣服和頭髮上的暫時處理不幹凈。

剛才他們只是動不了,並沒有感覺到什麼奇怪的力量。

不是有怪物控制了他們。

如果不是怪物,那就是遊戲設定。

遊戲控制他們的身體,進行了剛才的畫面。

綵衣重複先前郝慧說過的話:“你這樣的人只配趴在地上吃……弟弟,你拿到的身份估計不太妙啊。”

是個受欺負的角色。

於蘊:“……”

……

……

幾個玩家沒有在餐廳過多討論這件事,很快離開了餐廳。

銀蘇聽見了他們剛才的對話。

她剛才沒有動不了的跡象,在這件事中,‘老師’應該是一個自由的旁觀者。

玩家將她當npc,自然不會來找她分享心事,銀蘇落得清靜,一個人悠閑吃完晚餐,慢悠悠地晃回房間。

代綾已經回來,小狗似的蹲在房間的梳妝台上照鏡子。

“怎麼了,鏡子里有寶貝?”

代綾跳下桌子,突然掏出一個物件:“姐姐,你看。”

看清代綾手裡的東西,銀蘇差點暈厥過去。

代綾手裡的東西和她早上發給玩家的玩偶長得差不多,不過整體顏色黯淡許多,看上去比她發的那些舊。

好傢夥……

她給玩家發玩偶的時候還以為自己走運了。

結果擱這兒等她呢?

銀蘇忍着怒火:“我是不是說過不要在外面亂撿東西!”

代綾眨巴眨巴水汪汪的大眼睛,“它會說話。”

銀蘇呵呵:“它就是會下蛋也不行,什麼垃圾都撿,你是個垃圾小孩嗎?”

代綾使勁晃晃手裡的玩偶,覺得銀蘇是不相信她的話:“它真的會說話。”說完,拎着玩偶的腿兒,使勁往桌子上磕。

銀蘇:“……”

玩偶腦袋在桌子上磕得‘梆梆’響,但玩偶沒有發出任何聲音。銀蘇覺得這一幕似曾相識。

這就是家人無師自通的天賦嗎?

銀蘇接受能力很強,此時已經忽略那個玩偶了,問代綾:“你發現什麼了嗎?”

“發現什麼?”代綾反問:“姐姐不是不讓我抓小熊嗎?”

銀蘇:“……”

你就出去玩了是吧?

說好幫我找線索的呢?

小怪物的話果然不能信!

“哦!”代綾突然想起什麼似的,“我看見有個小熊在外面的草地里埋了什麼東西。”

“挖出來了嗎?”

代綾抱着玩偶,心虛地笑起來,“我……我忘啦。”

銀蘇拿走代綾手裡的玩偶,讓她去把草地里的東西挖出來。

代綾有點不舍那個玩偶,但礙於銀蘇的淫威,一步三回頭,依依不捨地離開。

銀蘇拿着玩偶打量一番。

這個玩偶除了顏色的新舊,和她拿來的那些並無太大的區別——大白臉、詭異紅唇、無神的眼睛,里胡哨的和服。

代綾都撿回來了,在這種環境下,她不認為丟掉就安全,所以銀蘇直接將它留了下來。

“既然已經來了,那就留下來做客吧。”

銀蘇把玩偶對着鏡子,推到鏡子跟前,讓它和鏡子親密的‘臉對臉’。

鏡子里的女生勾起詭異陰森的笑容,冰冷的話語落下:“讓我看看你們哪個更邪門,只有最邪門的才有資格站在我面前。”

頭髮怪:“???”

最邪門的不是你嗎?

頭髮怪不理解地開始在天板上織網,打算等下面那個兩個東西冒頭就吃掉它們,嘻嘻嘻……加餐加餐!

……

……

代綾很久沒回來,銀蘇讓頭髮怪爬出窗外去看看,外面草坪上哪有什麼人。

好傢夥……

陽奉陰違,還跑出去玩兒了!

老母親心很累。

但自家的小孩兒能怎麼辦呢?

銀蘇在房間待着,沒有聽見玩家的動靜,也不知道他們在做什麼。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很快便夜深人靜。

銀蘇休息好了,正打算出門去逛逛晚上的公館,一開門就看見代綾回來了。

紅衣小女孩拖着一個很大的黑色袋子,袋子在地面留下深褐色的惡臭液體。

這味道……

這怕不是挖了一袋屍體回來!

“呼……”代綾將袋子拖進屋裡,扔下散發惡臭的袋子,一臉討好地湊到銀蘇面前:“姐姐,你看,我都給你拉回來啦。我挖了好久好久,沒有去玩兒哦。”

“……”

此地無銀三百兩。

老母親倒沒有跟小怪物計較這點時間,忍着惡臭,挑開袋子看一眼。

果不其然是屍體。

銀蘇指揮頭髮怪幹活,將屍體拼起來。

是一個女孩子,年齡應該不是很大,屍體四分五裂,加上腐爛,也無法確認她是如何死亡的。

唯一乾淨的是一件和服。

代綾說這個被埋在旁邊,她先挖到這件和服,隨後才挖出來的屍體。

銀蘇展開衣服,一張黑色的信箋從衣服中掉下來。

信箋只有一個名字——

松島春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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