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虫儿》 彦小白

羅文回到四隊休息時的時候,大海那呼嚕打得都沒樣了,好像有一幫小矮人在舉著攻城錘破門時喊得號子,祖龍塞著耳機子用平板電腦不知道看什麼電視,樂的羅文從他嘴裡都能看見他褲衩什麼色的。

祖龍抬眼看見羅文回來就連忙摘了耳機,臉上的笑意還沒全退下去就問道:“怎麼去這麼長時間?”

羅文哼了一聲:“老狐狸非讓我把他屋地上的菸灰給掃了,耽擱了一會”

祖龍聽完嘿了一聲,然後將身子做起來一點說:“以你的脾氣應該抬屁股走人啊?”

羅文坐在沙發上把腿往前面的茶几一搭:“有求於人,總該有點態度不是,要不這老狐狸嘴一歪,這事兒就得泡湯”

祖龍深知羅文的性格,這輩子除了梁國幾乎沒求過別人,所以納悶道:“求他什麼了?”

羅文看著祖龍笑道:“你在這還沒憋瘋?”

祖龍嘿嘿一笑:“看來有任務了!”

大海這時候忽然一下子坐了起來,沒找著羅文和祖龍的位置,迷得糊的張嘴就問:“能出去了是不啊?上哪?我他孃的都想和蠱妖住一個屋了!”

羅文推了推眼鏡:“一隊莫名其妙失蹤,二隊昨天得到了線索,準備跟進這條,信息科協助。三隊還在查邢松和鍾家的下落,短時間內我看不會有進展,所以嚴傳江想讓咱們仨追查另一件事”

祖龍將一張方卡刀在手心轉的飛快,大海總覺得他早晚有一天會把自己手指頭削掉,可祖龍全完全注意力不在這上面,而是笑著佯怒道:“別賣關子,快說!”

大海也眼巴巴的看著羅文:“對!你別老整這事兒!羅隊,你這人啥都好,就你這毛病跟我們村頭說書的一個德行,關鍵時刻老留釦子。整啥下回分解啊?麻利兒的!”

羅文挑了挑眉毛接著說:“成都發生連續十起人口失蹤案,鷹眼曾經在那一帶發現過異常波動,老狐狸判斷有可能是太歲”

祖龍冷哼一聲,翻了翻眼皮看著羅文,舔了舔嘴唇說:“不是,羅隊,你就說咱們隊一年到頭就抓些阿貓阿狗的,哪次鷹眼不是說有大魚?我是不信那玩意兒!”

羅文嘿了一聲:“你還別說這話,從興安嶺那次開始,可正八經兒的把這幾年的大案全補回來了。而且咱們也有必要去確認一下。現在鍾家的肯定是一手全力找三寶,現在青釭、倚天都在他們的手中,雖然老狐狸沒說,但是我覺得姜鵬的這次失蹤絕對和三寶另外一樣有關”

大海撓了撓屁股:“你咋知道呢?”

羅文想了想才說:“在山西的時候我曾經見過姜鵬一面,就在你們搓背的那個浴池,他手裡當時提了個箱子,灰箱子”

說到這祖龍和大海都是一驚!

灰箱子是一支深灰色的手提箱,是神秘所頂級的文件、證物便攜保險箱,箱體才用三層特殊材質組成。如果用外力強行打開箱子,那麼箱子的這三層特殊材只要發生一點點的形狀改變,就會形成分子撞擊。

而這種分子撞擊會直接形成爆炸,其威力相當於150公斤tnt當量。爆炸物會瞬間摧毀周圍的一切,高溫下連同箱子裡的東西和四周建築物及人畜頃刻付之一炬!

這灰箱子採用十二組手動密碼鎖,持箱子的人和鎖箱子的人,以及接收箱子人各有四組密碼。需要手動輸入才會將箱子打開,並且一旦輸入失敗一次,那麼箱子將會永久鎖死。無論是誰,你都別指望再打開。

祖龍將雙手交叉放在嘴邊,皺著眉說:“灰箱子出現在外面的幾率按理來說是很小的,尤其是僅有一隊人馬護送,這在所裡絕對是前所未有,除非是有什麼非常重要的小件東西要從外面運送回來”

羅文點點頭:“能讓姜鵬親自押送,而不用武裝科的人,很有可能就是三寶之一的降魔鈴或者照妖鏡。”

大海嘴一撇:“那咋整?現在姜鵬這老小子領著一隊全體玩失蹤,我他孃的就覺著這可不是啥好事”

羅文看了大海和祖龍一眼才說:“所以我認為咱們現在不能坐以待斃,內鬼這條線索埋得比我想象的還深,老狐狸已經想辦法聯繫我家老爺子了,我相信我家老爺子自然有辦法把深根挖出來。

邢松的行蹤既然有董大林在跟,那咱們就算是有天大的能耐也不可能幫得上忙,連狗鼻子都聞不到的線索,咱們就更別想摻一腳。姜鵬那邊信息科已經撒下了大網,二隊的前站也是好幾個月沒回來了,說明完全陷入僵局,雖然這次餘部會全撲上去,但我覺得能抓到的線索不多。

這樣一來咱們反倒是什麼也做不了,與其這樣,還不如從這個太歲身上下手,畢竟過了這麼久,這太歲按道理也該露頭了。如果這人口失蹤案果然是太歲所為,那麼我猜鍾家人的眼線一定也不會離那裡太遠。

咱們的到來肯定會讓鍾家有所反應,甚至牽一髮而動全身,如果運氣好,咱們先於鍾家一步,沒準到時候能來一個漂亮的伏擊。到時候見機行事,無論如何,這是咱們現在手頭唯一能用的一條線索”

大海嘿了一聲:“得了!管他那個去呢!我他孃的在這都快憋瘋了!這一天天的趕上蹲監獄了,休息室、食堂、宿舍,去哪哪沒人,這不要了親命嗎?在這麼整幾天我非憋瘋不可!”

祖龍看著大海賊笑一聲:“你在坪山怎麼不說這話?坪山讓去的地方更少”

大海臉一紅:“滾蛋!那他奶奶的能一樣麼?坪山不管咋說還有個姑娘啥的,這有啥?一幫死老爺們,連他姥姥的上廁所都他爺爺的不用關門,有啥意思?

還好意思說我,你好!這傢伙在坪山給你仙兒的!你跟我說實話,夜班那個小護士還有麻醉科那個大姐,食堂打飯的小妹和放射科那個大夫是不是都對你有意思?

就連尋房那個新來的美女大夫上你屋待得時間都比別的屋時間長,你說你倆是不是有事?她上我屋開門看我活著轉身就走。打進了你屋開始算,我跟隔壁那個老趙頭五子棋下四盤了才看見她靠著你門口賴賴唧唧的不願意走,你跟我裝啥大尾巴狼啊?”

大海這通搶白祖龍祖龍也不生氣,只是聳聳肩:“長得帥,天生的!”

大海一聽就是一臉的厭惡:“就你們這種人,長個小白臉,騙取不諳世事的無知少女純情心靈,我就他孃的納悶了,你說你長得性取向這麼不明朗,這女的怎麼還死心塌地往上撲呢?”

祖龍雙手一攤:“這叫。。”

“得得得!你別說了!”大海一臉不耐煩“你有這閒工夫還不如照照鏡子。想想招咋把你臉上那道疤整沒了再說,我要是你趕緊在臉上打個生雞蛋,吸收吸收營養,這要是將來這疤留下了,丈母孃那關你算怎麼也過不去了!”

這幾句話把祖龍頂的有點沒反應過來,可大海沒管他那套,轉頭問羅文:“我說羅隊,咱啥時候走啊?”

羅文想了想:“明天下午吧,上午你跑趟後勤科。把車領了,我去技術科取裝備,順便看看我哥,她本來今天讓我過去。趕上我沒時間”

羅文將三個戰鬥揹包和三套裝備放進推車裡,看著掐著手錶盯著桶面的梁國發呆,想起了小時候的事情。梁國從小對生活上的事情總是懶懶散散隨隨便便,可對待科學的態度卻從來都是異常的嚴謹。就舀泡麵這檔事來說,他必須嚴格的控制在五分鐘,因為時間短一點麵條會夾生。時間長一點麵條又會老,失去口感,所以梁國泡麵的時候看起來就好像是個等待彩票開獎的彩民。

梁國抄起筷子狼吞虎嚥的吃了一大口,麵湯甩的滿那都是,羅文下意識的往後躲了一步,然後坐在梁國那張跟廣島核爆炸之後的辦公桌上看著梁國問道:“哥,你不是專門讓我來看你吃麵條的吧?”

梁國斜眼睛掃了羅文一眼,然後咬斷面條,燙的猛吸了一口氣才說:“你丫挺眼睛瞎了是不是?我忙的都靠方便麵維持生命跡象了,孫子才有空讓你丫上這來給我添堵!”

羅文回頭看了一眼自己為什麼差點手一軟摔在桌子上,接著蹭了蹭剛才粘在手上的一大塊巧克力,然後問道:“那你找我什麼事?”

梁國喝了一口麵條,鼻子上還掛著一片脫水蔬菜:“咱爸有東西給你”

“咱爸在哪呢?”羅文自從精神好轉起來還沒見過樑風謹,所以顯得有些意外。

梁國打了個巨響的飽嗝才罵道:“我說你瞎了你麼還不服氣,你丫看看我這屋,哪能把那老頭藏下?”

羅文回頭看了看整間屋子,雖然梁國這麼說,可據羅文的觀察,這屋亂的地上連地板什麼顏色材質的都看不見,別說藏下個梁風謹,就是把大海埋在這一地的文件檔案和碎紙垃圾裡面,不睬他肚子上你都不知道地板上有人。

梁國從抽屜裡又舀出半袋鹹菜和一根火腿腸,一邊扒開火腿腸的外皮一邊用眼睛一瞟羅文坐著的辦公桌底下:“咱爸給你帶的東西,趕緊舀上給我滾蛋!”

羅文一低頭,果然看見辦公桌底下有一個所裡專用的紙箱子,這箱子一般都是用來給轉科或者部門的人裝東西的。羅文將箱子搬了出來,重量還不輕,他左右看了看,最後把這箱子放在了一個稍微乾淨點的試驗檯上,接著才將箱子打開。

箱子裡面靜靜的躺著幾樣東西,可羅文第一眼就被一個一米五左右長的金屬物件死死的吸引了過去!這東西不是別的,而是一件冷兵器,在十八般兵刃裡面也算是常用兵器,無論朝代如何更蘀,馬上步下使用之人亦頗多,而這,竟是一條鞭!

鞭分軟硬,也就是軟鞭和硬鞭,硬鞭以鋼鞭居多,鐵鞭也不少,可這條鞭的材質似鋼非鐵,好似青銅,可顏色有頗像是黃銅,顏色呈現出一種黃棕色。

鞭身分為十三節,通體同粗,沒有寬窄之分,成四方型,沒有護手,只是到了鞭把處才變成滾圓。這鞭把上雕刻著一盤蛟龍,蛟尾在鞭把正底部,蛟身則盤旋而上,鱗紋整齊,疏密均勻,將鞭把死死盤住不漏分毫,而四爪指尖亦清晰可見。

龍頭附於吞口處,造型逼真,英氣十足,雙目威武,龍鬚飄逸,無論做工的精巧度還是造型的美觀性,絕對是令人歎為觀止,甚至可說是震古爍今!

鞭身十三節,每節都為立方體,鞭身每一面都有一個文字,好似甲骨文,又有點差異,每兩節相連之處則為扁形圓柱體,鞭頂為少見的平頂,好似一個見楞見線的木方,舀在手裡頗有重量,羅文提在手中竟然有幾分吃力。

羅文看到這裡忽然轉頭看向叼著叉子的梁國,而梁國看土鱉似的看著羅文說:“瞅你內揍性!沒見過吧,這就是老聞家的祖傳雙鞭的其中之一,雄蛟!”(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