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虫儿》 彦小白

羅文轉眼死盯著邢松:“你在我們中間安插了臥底?”

邢松搖搖頭:“準確的說,應該是我促成的你們這次行動!”

羅文盯著邢松的眼睛,可邢松卻把目光投向別處說道:“你認為金重是怎麼知道那女鬼是在這的?”

羅文一愣:“是你放的消息!”

“對!”邢松有些得意的道“其實你早該想到,金重那點小算計哪有這麼深的城府,他知道自己腦袋裡長了東西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如果早知道這裡藏著個四階的厲鬼,他壓根就不用去什麼狗屁滇王墓!

我只不過動用了點手段,他就像是看見了骨頭的狗,想都不想此中是不是有問題,便急不可待的拼命向這爬,這種低等動物也就只配聽我擺佈,而他也算是條好狗。”

邢松頓了一下,看著羅文的方向:“而且,就連你們的臨時介入,也在我的計劃之內!”

羅文眯起眼睛盯著邢松:“你是想讓我們幫你確定金重是不是帶了青釭劍在身上!”

邢松打了個指響:“答對!說實話,你是我少數幾個願意對話的人,起碼不用我費太多的唾沫。他們旁家拿了青釭劍也不是一年兩年了,但是就是不見光,又都像洞裡的兔子,受不了一點驚嚇,稍微有點風吹草動就縮回洞裡。

斷了這一支吧,那這青釭劍就算是沒了,可養著吧,實在是討厭。所以給他個機會,他要還真有點血xing,那他肯定會拿著東西找我們來拼命,可我必須證明這東西是不是被他帶在身邊上。”

“我料定你們相遇肯定會有摩擦,對於金重的扯謊行為,你那個一根筋的大腦肯定忍不了。不過我以為你們會因為這裡沒有青釭劍而有所行動,或者他自鳴得意的時候露出馬腳,可萬沒想到竟然是為了你那個狗屁身世之謎。不過不要緊,好在一切都在我的計劃之內,小小意外無關痛癢。”邢松有些得意。

羅文雙拳攥的很緊,但還是維持著平靜說:“你便坐山觀虎鬥,坐收漁翁之利!”

沒想到邢松嘲笑的冷哼了一聲:“虎鬥?你們也配!在我眼裡你們就是兩隻被囚進碗裡的黑頭蟋蟀,自以為有什麼了不得,晃動著觸鬚和口器,目空一切的從來不知道抬頭看一眼。就只會在自己那狹小的空間裡爭鬥,鼠目寸光的以為這就是你們全部的世界。

在我眼裡你們不過是兩隻可笑的鬥蟲兒,讓我隨意的撥弄著,受了一點點的挑唆便相互撕咬,只不過是為了博我一笑的玩意兒罷了!”

羅文的火騰的一下子就被徹底燒了起來,死死的盯住邢松那雙不敢直視自己的眼睛!面對邢松裸的侮辱,自己竟然找不到任何藉口去反駁,因為他從一開始就被邢松攥在手中把玩著!

羅文自以為自己可以通過這些蛛絲馬跡的線索,牽出邢松藏匿的地點。將邢松一鍬一鍬的挖出來,可直到此時此刻羅文才知道,原來自己一直都是被邢松牽著鼻子走,邢松不單沒有藏起來。隱秘的進行他那不可告人的邪惡計劃。

反而是大搖大擺的站在他的面前,告訴羅文,你走的每一步,都是我為你畫好的腳印!羅文也曾經以為當青釭劍在手之後。邢松可定會想盡辦法靠近自己,從而奪取青釭劍,可現在邢松正堂而皇之的在對面毫不掩飾的嘲笑著自己。而自己竟然毫無辦法,由得邢松把自己批的體無完膚!因為羅文真的栽了!

羅文閉上了眼睛緩了一會才開口:“你的臥底是黑桃二?”

邢松聳聳肩:“我還不屑於用七處的狗,醒醒吧,現在不是八十年代,腦子放開一點,別總在你那蟋蟀籠子裡意yin天下了”

羅文忽然將眼睛從這另外六個人的臉上一一掠過,最後停在了最右邊的這個矮個身上,然後眯起眼睛盯著這人緩緩的叫道:“侯志新!”

大海聽完猛的就將腦袋轉了過去,只看見這個矮個將臉上的這個面罩取下,然後那張讓大海熟悉的笑臉再次出現在自己的面前,正是侯志新!

“羅隊,好久不見啊!”侯志新訕笑道。

“猴子!你。。”大海一句話沒說完卻突然被卡住,好像心裡有很多疑問,但卻不知道先問哪一個,也像有很多情感,一瞬間抒發不出來,就這麼的盯著侯志新愣愣的長著大嘴。

侯志新衝著大海擺擺手,好像關係未曾改變的笑笑:“大海,別來無恙啊!”

“你怎麼能與這種王八蛋在一起,他是不是用什麼東西要挾你了?別他孃的害怕,我一會就把他腸子給你掏出來下酒!”大海說完惡狠狠的盯著邢松。

可沒想到侯志新搖了搖頭:“邢松跟我是朋友”

“我他媽還是你朋友呢!”大海忽然怒喊道,一瞬間憤怒直衝頂點,嚇得那個拿著銀針的矮胖男人一動,手中的銀針差點離手,而這邊祖龍的手斧也差點鬆開。

侯志新哈哈一笑:“說實話我還挺你的,沒什麼腦子,做事又沒有章法,直腸子吃什麼拉什麼,簡簡單單,蠢得像頭犟驢!”

“猴子,你。。”

侯志新沒等大海說完就打斷道:“我跟邢松從小就認識,都是所裡一起長起來的,咱們羅大隊長一個人開小灶受訓的時候,我們倆就是一根繩上的螞蚱,說句俗語,我們這才是發小!

我是個沒爹沒媽的人,過個年啦節啦的,都是我們兩個一起,我除了腦子好用一點點外,其他的一無是處,在所裡沒背景沒地位,能耐又不濟,捱了欺負就只能把眼淚往肚子裡咽。

可每次打架都是邢松替我出頭,告訴我怎麼才能讓一個人怕你,告訴我怎麼才能在這個世界立足,能活下去!沒錯,我曾經是拿你當我一陣子的朋友,但是我跟邢松不單單是朋友。還是兄弟!”

大海一下子就愣在了當場,啞口無言的盯著這個自己曾經最熟悉的男人,這個瘦小的連百米都跑不下來的男人,這個自己曾經險些為他付出一條腿的男人!而現在,這個男人竟對自己說了這樣一番話,大海的心頃刻涼透了!

“猴子,你黑進了金重的衛星電話?”羅文開口道。

侯志新攤開手,一邊說一邊掰手指頭:“衛星電話,方瑜的手機,黑桃二他們的耳機通話器。哦對了,還有你們的那個兩部手機,回傳的音質相當不好,以後也買點高級貨,要不對敵人都是很頭疼的事!”

這時候邢松旁邊一個瘦弱的人衝著邢松指了指手錶,然後邢松極不耐煩的看了他一眼,這才點點頭擺了擺手。

羅文盯著這個人冷笑了一下,然後一仰腦袋:“韻一,既然來了怎麼不跟我們敘敘舊?”

這人一愣。但看了邢松一眼後隨即摘掉了面罩,笑的溫文爾雅,衝著羅文等人一一點頭:“羅隊,祖龍。大海”接著又將腦袋轉向邢松:“少爺,另一隊的戰鬥已經進行到中段了,我想他們託不住太久,而且神秘所的增援就在路上。在這時候儘量減少節外生枝的機會。”

邢松回頭瞪了司馬韻一一眼:“我已經點過頭了,還需要我在來一次麼?”

司馬韻一趕緊低下了頭,然後後退了一步站在邢松的身後。不再發一言。

“看來你們來的人馬不少,讓我猜猜,鍾立風也來了是吧?”羅文抓住了司馬韻一口中的漏洞追問道,而眼睛又在剩餘的幾人臉上劃過,不過卻沒有找到想找的人。

邢松瞪了司馬韻一一眼,然後轉頭笑道:“你知道的夠多的了”

邢松又看了下表確認了下時間,然後笑著對羅文說:“羅大隊長,我還有點事,改天單獨找你敘舊,先走了!”

“邢松,你既然那麼瞭解我,就該知道我不可能讓你離開!”羅文緊盯著邢松道。

邢松晃了晃手指頭:“不是你讓不讓的問題,蟲子什麼時候能阻擋車輪的進程了?”

羅文刷的一聲抖開甩棍:“那得讓這蟲子看看這車輪夠不夠硬!”

邢松邊退邊說道:“得了吧,留著你的小命回神秘所跟梁風謹哭吧,告訴你爹地,你讓你老叔欺負了!”

羅文眼睛一瞪就要抬腿去追,可一道銀光一閃,羅文連忙向側面一側頭,那根銀針貼著羅文耳邊就蹭了過去,一下子把羅文耳側帶出了一道口子,創面不大,但是血卻留了下來,滴落在腳下的草地上。

邢松衝著這個矮胖的男人喊道:“光遠,好好招呼招呼他們!”

這個矮胖的叫光遠的男人,嘴角不自覺的又牽了起來,然後好像是看見了獵物一步步掉進陷阱的獵人,那份得意不由得躍然於臉上!

邢松等人撤得非常快,幾乎就是一會的功夫便消失在這個叫光遠的身後,而此時飛機殘骸上的火焰已經逐漸減小,在這清晨的樹林裡幸虧沒有風,才使得火勢沒有繼續蔓延,這使得羅文眼睛裡能見度又增加了一些,可以清晰的確認邢松等人撤走的方向。

“祖少,能交給你麼?”羅文盯著遠處忽然問道。

祖龍刷的一聲手花翻出兩柄短劍,然後舔了舔嘴唇道:“我放倒了他就去找你們!”

“不行羅隊!得讓我來!這王八犢子剛才差點整死我!”大海聽完趕緊搶著說道。

羅文拍了拍大海的肩膀:“你不能在這停留,猴子還在前面,不能讓他溜了!”

大海瞪了這光遠一眼,然後點點頭二話沒說就追了過去,可大海剛起步的時候,那銀針你就到了近前,可祖龍忽然一個側撲,一劍將這銀針斬斷,然後看著對面這個叫做光遠的男人笑嘻嘻的道:“你的對手,可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