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虫儿》 彦小白

大海傻眼的看著躺在自己懷裡這條黃毛土狗的屍體,眼中盡是不可思議和悲痛之情,一時間竟然有些不能自持,沒法回過來神。這一切發生的太快,沒有人注意到就在剛才眾人說話的那個檔口,這條黃毛土狗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祖龍蹲在地上看著大海:“你是不是剛才太用力了,把它壓死了?”

大海愣了一下,明顯是在回憶剛才的經過,但是轉而破口大罵:“放你他孃的臭狗屁!老子就是想按住它,能用多大勁!”

“你下手沒輕沒重的也不是一次兩次了,保不齊沒注意”祖龍懷疑道。

大海扯著嗓子嚷道:“少他孃的扯淡!你見過誰是被壓住腿壓死的?就算我沒輕沒重,也應該是把它壓的四肢全都骨折,怎麼可能死?我又沒掐住它脖子!”

“小點聲!”羅文壓低聲音說道,顯然在這麼個不合常理的地方,這種音量絕對是讓自己喪命的前兆。

狗鼻子吸了吸鼻子,然後擺手說道:“不對!它的屍體裡有一股非常濃的潰爛味,應該是內部灼傷致死。。。有膽汁、胃液、血液、腎上腺分泌。。。還有膿味!”

羅文一皺眉:“祖少,屍檢!”

方瑜別過頭不敢看,對於這麼一條鮮活的生命死在眼前,而且還要破膛開肚的做屍檢,顯然這種殘忍程度讓一個姑娘有些難以接受,就連大海也覺得羅文的這條命令有些冷血。

可他也明白,想要弄清怎麼回事,屍檢是十分必要的,而且,如果不弄明白這一點,那麼很有可能現在大廳裡的這五個人,將有人會重蹈這條黃毛土狗的覆轍。甚至全軍覆沒也不算是危言聳聽。

祖龍當初在技術科學屍檢的時候用的是老鼠和兔子,所以對於給狗做屍檢,也不算有多麼不熟悉,起碼結構上很接近。可當祖龍打開這條黃毛土狗的胸腹腔的時候,一個令人震驚的場景卻展現在眾人面前!

祖龍用柳葉刀滑進黃毛土狗的腹腔的時候,一聲非常明顯的排氣聲一下子就鑽了出來,接著一股伴隨著濃濃的惡臭味,一灘墨綠se的液體便順著柳葉刀流了出來!

羅文趕緊一把拉住祖龍向後一拖,跟著將所裡的手套遞給祖龍,祖龍戴上手套後才進行後續工作。等到柳葉刀將黃毛土狗的身體完全打開後。映入眼簾的竟然是一汪惡綠se的臭水!

至於心肝脾胃腎等臟器官一概沒有,大小腸完全失蹤,體內的骨骼連個渣子都沒看見,好像這條黃毛土狗就是一直狗皮玩具,裡面填充的還是這種惡綠se的液體!

這讓所有人都吃了一驚,是什麼時候?剛剛祖龍還檢查過,確實這條黃毛土狗的骨骼還在,最起碼右腿的腿骨還在,可現在呢。連它的頭骨都消失了,大腦裡還不斷向外湧著這綠se的液體,整個狗屍瞬間癟了下來,竟然只剩下一張狗皮!

羅文的身子一震。接著就聽見祖龍說:“體內所有骨骼、組織全部消失,應該是化成了這攤綠水,而且應該有少量的汽化”

“汽化放出的是二氧化碳,味道很濃。至於這灘綠水,味道很特殊,除了屍臭味還有一種很濃的味道。說不太好是什麼,或者說什麼都不太像,非要說接近的話,倒有點像青黴素”狗鼻子補充道。

羅文推了推眼鏡卻接著說道:“這綠se的液體中有一種菌類,我只能模糊的看到一點點,要不是它們在不停的動,我也完全無法發現,而且這種菌類對空氣好像異常敏感,並且從剛才開始就大量死亡,現在所剩不足原來的十分之一,死亡速度非常快。”

“取樣?”祖龍問道。

羅文點點頭:“但願有用,小心點,這東西如果是造成這條狗死亡的原因,那我想它的危險程度就不用我說了”

祖龍採了樣後羅文抬頭看了看二樓:“看來無論是什麼造成了這條狗的死亡,答案都一定在上面”

大海看著那張軟塌塌的狗屁吸了吸鼻子:“大黃,雖然咱倆見面時間不長,可已經產生了濃濃的革命情感,你放心,你海哥說話算話,肯定給你報仇,你就安心的去吧,下輩子投胎別做狗了,做個。。。恩。。人其實活著也挺遭罪的。。。貓呢?要不還當狗?哎呀,隨便吧,你愛投啥投啥,反正好好活著就行!”

大海嘟囔完就大步流星的跟了上去,只有方瑜三步一回頭的有些不捨,顯然姑娘對這種小動物的死亡有些難以釋懷。這一點羅文倒是沒想到,因為自從認識方瑜以來,這姑娘手下喪生的東西可不算少。

幾個人沿著樓梯從左側緩緩上行,手電筒的燈光劃過每一個經過的角落,四下再無亮光反倒讓透過窗子那雲中的月亮,顯得有那麼幾分皎潔。羅文左手反掐著手電,右手持槍,將手腕搭在左手的手腕處穩定,如果不是其他人的手電造成他有些輕微的暴盲,以他的視力根本就不需要任何輔助光源。

大海將戰術手電掛在戰鬥霧彈槍的下面,眼睛跟著手電的光圈在牆面上游走,讓他驚奇的發現這樓梯兩側的牆面上竟然盡是雕刻jing美的浮雕!但是上面有很多刮蹭的痕跡。

這浮雕有著濃郁的前蘇聯遺風,對人體的雕刻有著很強的力量感,幾乎是見楞見線的如同刀削斧砍一般,每個人的動作表情都好像是抗戰片裡的男一號一樣,透著一股子英雄主義se彩。整幅浮雕沿著樓梯一側的牆壁盤旋而上,匯聚到二樓中庭融合在一起,組成了大團結的雄偉景se。

大海撓了撓屁股:“羅隊,咱現在往哪走啊?”

五人現在所在的二樓分左右兩側可以通行,走廊裡yin冷冷的,好像白天的暑氣都不曾透進來過一點,偶爾拂過的風激的人直起雞皮疙瘩,讓人心裡都跟著感到一陣寒冷。

羅文頓在地面上看了看走廊裡的足跡,他發現這走廊裡留著很多腳印,但是大多數被灰塵覆蓋著,而在灰塵上形成的腳印裡,多數竟然是動物的!

這腳印中有狗、有雞、有鴨子、還有其他的動物,不過但從腳印來判斷,羅文有些吃不準是什麼。而除了這些,還有一組腳印在這灰塵上面頻繁的出現,而且從腳印的形狀、鞋底的紋路來看,這腳印一定就是高文達的!

羅文看到了一組非常新的腳印,所以這一定是高文達留下的,所以羅文起身就帶著眾人要向左側的走廊走去。

可沒想到是,狗鼻子忽然拉住羅文:“羅隊長,走這邊”

就像大海從不懷疑羅文的眼裡,羅文也從不懷疑狗鼻子的鼻子,如果狗鼻子的鼻子但凡還能正常用,那麼他的準確度高的幾乎連導航都不用。所以羅文想都沒想便推翻了自己之前的決定,然後攥著三筒左輪手槍向著右側的走廊摸去。

走廊是粉刷的白se石灰的牆壁,但是經過了這麼多年,原本雪白的牆面如今已經變得發黃而且滿是裂紋,有的地方出現了大面積的發黴情況。牆壁腰線的位置則刷著黑se的腰線,腰線以下清一se刷的是綠se的油漆,這一切都在訴說著,在那個年代這裡一定是最流行的裝飾。

走廊裡滿是房間,現在多數都是露著空空的門框,顯然被偷的差不多了,屋子裡面什麼都沒有,空蕩蕩的連桌椅板凳都不剩,只有偶爾見到的空酒瓶和一些垃圾殘留,證明過曾經這裡應該是憤青的聚集地。

羅文檢查了一下酒瓶,這酒瓶全是現代的東西,瓶身上的生產ri期還是今年的,塑料袋裡有些**的食物,可看腐爛的狀況應該有個把月了,也就是說最近一段時間這裡還來過人。

狗鼻子的鼻子可不是白給的,因為他對這些完全視而不見,幾乎就像是雷達鎖定一般的在腦中認定了一個目的地,接著頭不抬眼不睜的直奔著那地方使勁。徑直的穿過整條走廊後,眾人才來到一處拐角,而這拐角不但連接著另一條走廊,而且還是樓梯口,之字形的樓梯從中空的位置望上去有種看不到頭的感覺。

大海探著腦袋看了一眼:“哎,我說狗鼻子,幾樓啊?”

高鼻子深呼了一口氣:“9樓”

大海一臉的洩氣:“哎你妹啊!你瞅瞅這樓梯臺階,又他孃的長是又他孃的陡!這要是爬到九樓,我這小心臟都得從耳朵眼裡蹦出來!你說那時候這人怎麼這麼懶,就不能修個電梯麼?”

羅文挑了挑眉毛:“費什麼話,爬!”

這五個人簡直是手刨腳蹬的好不容易捱到了九樓,累的大海腦門頂著牆面,雙手掐著腰:“我、我就說、說我爬不了樓梯,這、這膝蓋不行,要也不行,還、還不如跑個十公里呢!”

羅文腦門上的青筋一下子就跳了起來,趕緊用手捂住大海的嘴,可狗鼻子卻說道:“沒事,這沒人”

羅文一聽這話就納悶了:“那咱們到這來幹什麼?”

狗鼻子從自己的戰鬥揹包後面抽出兩隻冷光棒,打燃後向著這空蕩蕩的樓層中間甩了過去,可羅文順著冷光棒的飛行軌跡向遠處看去,結果就這一眼,羅文當時就如同被閃電擊中一般,同時這心咯噔一聲,便呆立在原地!(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