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恣意仙宠》 旱地鱼

一激動,顧映華說了真話:“潁佳,你不用這樣做,我對你並不好,其實是在利用你。”

她們師徒難以弄到的二品靈草,潁佳輕輕鬆鬆一天可以弄到好幾棵,賣給她們還不到市價的一半。

“嘻嘻,顧符師,你也不用這樣,我幫你也有目的。”潁佳也不怕露底。

“你說,什麼目的。”顧映華想不出自己有什麼值得潁佳利用的。

潁佳一本正經:“我想跟著顧符師學制符。”

顧映華拒絕:“不行,大巫有令,任何巫修不得收你為徒。”

“我不拜師,顧符師制符時只要允許我旁觀就行。”潁佳身體站得繃直。

顧映華默然,拿起一張三品符紙就地制符。

她都沒有信心成功,看不懂那就是潁佳自己的事了。

空中,一隻小型飛舟內,大巫和一個渾身罩在紫色斗篷裡的人並排而立,俯視顧氏洞府。

“她成功了,這下你放心了?”大巫輕笑。

“多謝你的包容,我也該去做我應做的事了,已耽擱太久。”斗篷人感慨。

“好,我送你上路。”大巫捏個指訣,飛舟朝懸崖頂飛去。

四年時間,對修真界來說,就是彈指一瞬,而對現在的潁佳,卻是漫長的生死磨礪。

當初大巫在潁佳身上注入一絲神識,這四年來發生在潁佳身上所有的事,她都知道。

只有潁佳命牽一線時大巫才出手,其他時候都任由潁佳死扛。

這孩子,硬是扛過來了,並靠自己入門修真界。

大巫深深嘆息,興許,她應該做點什麼了。

外出歷練嗎?似乎也是可行的,大巫俯視著自己的領地。

興許潁紹澤說得對,巫靈境的弟子缺乏歷練,煉氣低階弟子才會被潁佳這個凡人打趴下。

巫靈境最不缺的就是丹藥,弟子們的修為基本是用丹藥堆起來的,巫修命短,弟子們都極為珍稀時間,越發使勁的修煉,修為是提升的很快,可心境和鍛體卻沒有跟得上。

加之晉階築基後頻繁觸碰天機,惡性循環,一代代下來,巫修們的命越來越短。

“除非接任務,巫修一輩子都呆在巫靈境內不出去,一心只為修煉,可修為再高又有什麼用呢,好聽而已,經不起一絲錘鍊,從佳佳身上你還看不出嗎,你的弟子,只是她的陪練而已,白白浪費了這上好的靈脈。”這是潁紹澤離開時的慨嘆。

她得了潁紹澤送的血丹,衝擊金丹期成功,平白比前輩們多了二十年壽元,原以為這是她的幸運,如今想來,多了二十年,也只是剛達到凡人的平均壽命,有何可喜。

別的宗門修士,進階金丹,代表著多了幾百年壽元,她這二十年,只是曇花一現而已。

這四年裡,潁紹澤並沒有真的離開巫靈境,他的修為也因巫靈境密法而有所恢復,卻只是個虛張聲勢的外表,貌似金丹,卻連築基期的御物飛行都做不到。

就這,潁紹澤也還是堅定地回暗夜宗尋找妻女,他只能靠一雙腳走去暗夜宗。

相比於潁紹澤,自家弟子有什麼資格卻步呢。

可是,以自家弟子的空殼子修為,外出歷練真的行嗎。暗夜宗怕直接接觸靈氣,不敢侵犯巫靈境,自家弟子在巫靈境內是安全的,若是在巫靈境外,沒有靈氣護罩,還不是白送給暗夜宗做點心。

哪怕自己這個金丹期,不用巫術的話,碰到暗夜宗築基中期,也不一定是對手。

難道讓所有弟子修煉巫術?

這絕對是不可行的。

修為不夠,修煉巫術會遭反噬。

如果真這樣,就是自滅本門,自己這個大巫可就是千古罪人了。

顧映華的三品符到底沒有成功,成了廢符。

顧木指著潁佳罵:“我師傅也才剛回來,還沒來得及休息,你竟逼著師傅製作三品符,居心何在,你可知越高品階的符,需要消耗的真氣越多。”

“顧木,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趕緊伺候師傅去休息。”顧金朝顧木使眼色。

是顧映華自己看著三品符紙想試手,半途而廢也是顧映華自己的事,可不是潁佳逼的,顧映華明知不可為而為之,這樣做本就有欺負人的嫌疑,要是潁佳較起真來,師徒六個的嘴加起來,都說不過擅長胡攪蠻纏的潁佳。

趁著潁佳還盯著廢符沒醒過神,趕緊溜走才是正經。

顧木扶著顧映華回房間休息,顧金留下守著潁佳。

這裡可是她們的庫房呢,她怎麼放心讓潁佳一個人待著。

“大小姐,這張符沒有用了吧。”潁佳抬頭,眼裡滿是茫然。

“你想要就拿去吧。”顧金把廢符塞進潁佳手裡。

哪怕是師傅的廢符,顧金留著參詳也是很有用的,可她已顧不得許多,趕緊打發了潁佳是正經。

“那我拿走了啊。”潁佳眼裡的憐憫一閃而逝。

明明是有師傅的人,卻不如我這沒師傅的人,我雖沒有師傅,最起碼是自由的,而這些有師傅的人,不但得不到公平傳承,還要揹負著師門義務,束手束腳。

在顧映華眼裡,只有顧木前程重要,顧金這個大徒弟,只相當於顧氏的管家,另三個徒弟的存在,也是為顧木的修為做墊腳石來用,她們的努力,成就的只有顧木一個人。

顧金把廢符送給潁佳,也有破罐子破摔的心理成分。

潁佳沒有把廢符收進青蛟,而是順手揣在懷裡,出庫房接著幫顧水研磨靈草。

顧水小聲告訴她:“你可以去巫修學院聽課,聽說學院有系統的制符課程。”

五個師姐妹中,其他四個拜顧映華為師前,都在學院系統聽過課,顧水為防被高修為的巫修看出她的本體,直接拜了顧映華為師。

潁佳搖頭。

倒不是怕掏不起學費,主要還是拜師的問題,聽誰的課,算是誰的學生。

雖說學生和徒弟是兩回事,為避免麻煩,這事暫時還是算了。

再說,有大巫的特令,誰敢讓她進課堂。

想偷偷旁聽是不可能的,為能讓學員上課不受干擾,上課時課堂周圍設了結界,外面聽不到課堂講課,裡面也看不到外面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