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峰很流行抹去弟子的記憶嗎？參加個試煉都要被抹去記憶。”隋鐵變身好奇寶寶，究根問底。

莫寒面無表情：“何止林峰流行抹去弟子記憶，整個符靈劍宗都流行，試煉要抹去記憶，發生了醜聞要抹去記憶，戰後要抹去記憶，只要是有礙於名聲的，都要抹去記憶，藉口如出一轍，怕弟子們生出心魔，妨礙修煉。”

“喲呵，難得看見你有情緒喲，難不成你有深切體會？”隋鐵扭著屁股圍著莫寒轉圈。

莫寒直覺一陣惡寒，這老頭兒本就長得不受待見，再做出這猥瑣動作，他怎麼就有種想踩死老鼠的衝動。

天傲將頭扭到一邊，這個死老頭實在是丟人顯眼。

你現在是人，不是土撥鼠，擺什麼尾巴，有點做人的自覺好不好。

莫寒閉目調息，平穩了氣息和情緒，這才道：“我除了值守，平日極少出洞府，基本不與人接觸，更沒有交談機會，所以耳目閉塞，想要抹去我的記憶，也要有記憶可抹才行。”

“是不是你相好的記憶也被抹，結果你相好連同你也給忘了？”隋鐵眨巴著一雙和他那瘦巴巴的皺臉不成比例的大眼睛，滿臉八卦。

莫寒實在不想理這貨了，猥瑣老頭兒說話句句戳心，你什麼都曉得，幹嘛還要問我。

“不說話就是承認了！”隋鐵揪著稀稀拉拉幾根鬍子。

嘿嘿笑：“你說你沒有可被抹去的記憶，那你怎麼知道別人被抹去了記憶，說明你這小子有私藏。”

莫寒承認：“是，晚輩隨時可以冰封自己的記憶，我的記憶，並沒有被抹去。”

隋鐵手上出現一團寒冰火，火團越長越大，最後完全浮在莫寒面前的空中，火焰跳動扭曲，漸漸呈現出一個人的形狀，莫寒呼吸一窒。

隋鐵收起寒冰火，神色鄭重：“這姑娘的名字叫喻茹是吧，如果你願意，我可以恢復她如之前一般靈動，至於恢復之後的她，還記不記得起你，就看你和她之間的緣分了，若要恢復她如初，我有一個條件，我要讀取你的記憶。

“你我已相處兩年，你心裡應該明白，以我的修為，就是不經你同意，我照樣可以讀取你的記憶，但強行搜索記憶的話，你的靈智會受損，甚至從此後如痴兒，就像她一樣。

隋鐵指向天傲：“我沒這麼好心還要顧及別人，是他說，難得遇到這麼好資質的冰系靈根，不想毀了你，要不是情勢不允，他還想收你為徒。”

莫寒內心震驚，脫口而出：“師傅？”

天傲神色冷峻：“我是要讀取你記憶的人，不配做你的師傅，你的那本所謂玄冰功法書，被人改動過，幸虧你沒有修煉成功，否則早已廢了。

“如果你自願我讀取你的記憶，施法時你的靈智不會受損，我會將玄冰功法第三層之後的功法留在你的識海里，並抹去你對我和他的記憶，以後的修煉就靠你自己了。

“若是你抗拒的話，事到如今，我也只有用強了，那樣的話，你的識海難以修復如初。”

莫寒聲音顫抖：“我能問一句為什麼嗎？”

天傲拒絕：“你不需要知道為什麼。”

莫寒請求：“可不可以不要抹掉我對兩位前輩的記憶，兩位前輩雖有自己不得已的理由，可在我心裡，兩位前輩就是我的師傅。”隋鐵嘆氣：“世事有因就有果，今日抹去你對我們的記憶，你和我們如果真有師徒緣，他日必會再續前緣，你大可不必糾結在這一時之間。”

莫寒俯首：“是。”

而後五心向天打坐，完全放開自己的識海，任隋鐵和天傲為所欲為。

隋鐵護法，天傲將一絲神識探入莫寒的識海。

莫寒的生活經歷很簡單，大家族的高深莫測，家主的獨斷專行，莫儒的驕橫跋扈。

因莫寒是家族第一個變異冰屬性，難以預測將來會如何，對家族會有多大用處，他身為家主的親生兒子，莫儒的同父同母親弟弟，因體質特異而遭家族厭惡，老祖對他是喜惡參半。

莫寒學習寒冰劍，是他自己折騰著要學的，家主常年將他關在自己院裡，沒有見識的他，其實不曉得自己適合什麼功法，偶爾聽符靈劍宗有寒冰劍，他就鬧著要學寒冰劍。

之後就是莫寒進入符靈劍宗，見過徐正達，跟著徐正達學了玄冰入門功法，就被閒置了。

做雜役時，莫寒就擁有單獨院落，身上沒有任何差事，默默地自己一個人練習寒冰劍，摸索玄冰功法。

參加主峰雜役試煉，因主峰有冰靈域，利於他的冰屬性，卻被莫儒勒令不得進入主峰。

參加淬峰雜役試煉，想要成為冰系淬鍊師，莫儒說是淬鍊師不適合他。

參加符峰雜役試煉，想要成為冰系符師，結果還是莫儒阻止，直接將他從試煉場帶走。

獸峰試煉，他沒有興趣。

刑峰試煉，他第一關都沒過。

飛峰不用參加試煉，各峰的廢柴，會直接被遣送到飛峰。

林峰試煉，他根本沒有參加，那是符靈劍宗之根本，長兄怎麼可能允許他進去這麼重要的地方，他只是家族扔出來的棄子，長兄的陪襯。

這次卻出乎他的意料，莫儒不止勒令他參加林峰試煉，還親自做他的護法。

宗主首徒護法，裁判沒人敢為難莫寒，每一場試煉莫寒都過得輕鬆，甚至於最後一場連試煉都沒參加，直接升為林峰外門弟子。

除了定期完成外門弟子的任務外，莫寒的時間都用來練習寒冰劍和摸索玄冰功法，成為內門弟子後，更是連洞府都沒出過。

莫儒給他的靈石和丹藥，足夠莫寒呆在洞府百年不用出去。

從拜入符靈劍宗以來，莫寒沒有離開過宗門，沒有回過家，極少和人打交道。

天傲冷哼，以莫寒在冰繫上的天賦，只要有足夠的修煉資源，莫寒的成就比之於莫儒，只高不低，莫儒這是在將莫寒往廢柴路上推。

一而再，再而三努力，功法上卻毫無進步，修為必受影響，不用百年時間，這座洞府便成了莫寒的壽終正寢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