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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一轉臉不要緊,倒令我吃了一驚,有點呆呆的,一時之間竟忘了該說什麼。
這不是上天入地無所不能的名門正派嫡傳弟子尉遲槿嗎?怎會搞得如此狼狽?
只見他的面上到處都又青又腫,臉頰上遍佈著不知在哪裡蹭的黑色印跡,額角一處硬幣大小的傷口深可見肉,還在不停地往外滲著血,那副金絲眼鏡的鏡片也只剩下一邊兒了。我再仔細一瞧,好傢伙,這位男性友人,他身上的西裝雖然完美得不沾一絲塵土,可內裡的襯衫卻已經爛成了破布條。
我的手臂仍兀自掛在尉遲槿脖子上,這令他頗有些不自在。他躲了躲,面色尷尬地道:“古姑娘,男女授受不親,你這動作實在是……”
我慌忙收回自己的胳膊朝後退了一步,捂著嘴,不可置信地道:“……尉遲槿,你……你這是怎麼弄的,被狗咬了?”
他還未及開口,我身邊的阿神先狠狠地從鼻子裡噴出一股氣來。喲,它還不願意了,敢情全天下的犬科動物都是它們家親戚?
尉遲槿恭謹地衝阿神微微一笑,隨後正色道:““古姑娘,休要說笑,與惡鬼纏鬥本就難保自身周全,這點小傷實在算不得什麼。只是我肚餓得緊,也不知何故,這位姑娘始終不願讓我進去用餐,我可是客人啊!”
嗬,他還有理了!就他這副尊容,任何餐廳的服務員小妹若敢放他進店,不是等著被開除嗎?這傢伙,不諳世事得也太過分了一點。
肥腩多憋著笑,對在一旁不知如何是好的年輕女孩道:“你去忙吧,這是我朋友,我來招呼就好。”
女服務員如蒙大赦,一晃眼的功夫地就閃了個沒影。肥腩多笑著對尉遲槿道:“快跟我進來吧,今天這是怎麼了,你們每一個人都受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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肥腩多將我們安排在一個角落的位置。好在店裡的客人實在不多,我們二人一狗呈掎角之勢將尉遲槿擠在最裡面,來往經過的客人對他這嚇人的樣子估計也看不太分明。
剛一落座,我就一拍桌子,中氣十足地大嚷一聲:“把你們店裡好吃好喝的都給我端上來!”
一個男服務員正端著幾杯白水過來往我們桌上放,被我這冷不丁發出的一聲吼嚇了一跳,隨即也不搭理我,抿嘴笑著走開了。我來得多了,跟店裡的員工們也都混了個臉熟,當即指著那個男生道:“小張,你怎麼不招呼我?”,說著又轉向肥腩多,“這就是你們餐廳的服務態度?”
肥腩多笑了笑,抬手輕輕拍了一下我的腦門,道:“別鬧!”
我這人天生吃軟不吃硬,他的聲音實在太溫柔,明明是制止我耍無聊,聽上去倒好像是帶著寵溺的鼓勵。我倒不好意思起來,不覺有點縮手縮腳的。
阿神好不容易找到數落我的機會,忙不迭地壓低聲音道:“別理她,傷還沒見好呢,就耀武揚威的,幼稚!”
我踹了它一腳,正要大罵,一旁的尉遲槿搶先發話了。
“怎麼,莫非古姑娘也受了傷?傷勢如何,可需要我的凝氣丸……”
“別,沒那個必要!”我連忙衝他一揮手,“我已經上了藥了,沒什麼大問題。倒是你,你不是高手中的高手麼,怎麼弄得這麼狼狽?”
“唉――”他長嘆一口氣,道,“也無甚大事,就是昨夜與一群惡鬼相鬥,他們法力稀鬆平常,但數量眾多,我難以面面俱到,這才吃了一點暗虧。”
嘖嘖,這都快毀容了,還說大話呢!幸虧他每次打架之前都十分矯情地將西裝脫下來擱在一旁,如若不然,恐怕此刻就衣不蔽體了!
肥腩多道:“你們先聊著,我去幫你們準備一些食物。順便拿些急救的藥品來給尉遲先生簡單包紮一下,現在這樣實在是有點……”
他無奈地搖了搖頭,站起身來。我一把拽住他道:“我要吃――”
“行了,我心裡有數。”他柔聲說道,接著便轉身離開。
我扭過頭來對尉遲槿道:“最近不是挺太平的嗎,怎麼昨夜我們倆竟都撞了鬼,而且還同時受傷?說說吧,你那邊是怎麼回事?”
尉遲槿也不顧自己此時模樣落魄,依舊是擺出一臉倨傲,朗聲道:“哼,不過是一般宵小之輩,何足掛齒?提起他們來,怕汙了我的口!”
汙了你的口?那你被他們弄出的這些傷怎麼算,是不是要把整張臉都削下來以謝天下?
我扯住面前的桌布團成一團往他臉上一丟,罵道:“你再裝,再裝!就知道跟我拿喬作勢,還不快說!”
阿神在一旁輕輕咳嗽了一聲,輕聲道:“古安妮,注意素質!”隨即又對尉遲槿道,“你隨便講講,我們也可以討論一下,畢竟,鬧鬼的事可大可小,憑你一個人的力量恐怕也不好解決。”
尉遲槿對阿神一向崇敬有加,見它發了話,也就不好再推辭,於是說道:“也不是什麼大事。自從半年前和諸位分別,我一直在尋找一個能滌盪濁氣的清靜之地。一來二去,尋到了離C城不遠的攏翠山。那裡蒼青空幽靈氣充裕,實為潛心修行的妙處,我著實喜歡。所以,在替尹殤度魂之後,我索性在山腰的碧落山莊住了下來,幾個月來一直少人打攪,生活恬淡寧靜。可就在兩天前,山上突然變得喧鬧紛擾,陰氣瀰漫。我心知有不妥,便於昨夜外出查探,誰知,竟遇上一夥惡鬼!
這群惡靈恐怕有三四十隻之多,聚在離我居所不遠的山石之下,言語竊竊,亦不知在計劃些什麼。我身為名門之後,鬼怪滋事豈能坐視不理?遂上前呼喝詢問,孰料這狂徒,居然毫不懼我,仗著人多勢眾,對我群起而攻之。我與他們苦戰一夜,將其中的十幾二十只惡鬼斬於劍下,自己也受了些輕傷。剩下的那些陰魂,眼見天將放亮,倉皇逃之。我循其氣味,知他們並未躲遠,似不願離開一般。今夜,必將又是一場惡戰!”
我撓了撓頭,這可真是傷腦筋呢!前段時間我還在抱怨這些惡鬼怨靈都像隱了形似的,不肯出來被我抓,害我沒生意可做,現在就給我成堆成堆地冒出來了!昨夜我在城西片場就處理了幾個,尉遲槿這兒又是一大群啊!
“你可要我幫忙?”我想了想,試探性地問道。尉遲槿這人的傲氣深入骨髓,誰要是想幫他的忙,就跟要他的命沒兩樣,可那什麼攏翠山,一晚上就聚集了三四十隻惡靈,若是他們今夜再出現,不知會不會數量更多。就算他有通天徹地的本事,恐怕也難以解決啊!
果然不出我所料,我話音剛落,尉遲槿立刻擺手,道:“不敢勞煩姑娘動手,姑娘身上還帶著傷,”他看了看我纏著紗布的右手,“還是好生休養為上,區區幾隻惡鬼,在下還應付得了。”
他要是真應付得了也不會搞成這個德性了,還吹牛!
這時,肥腩多親自端了個大托盤過來,上面滿滿當當擺了五六個盤子。他在尉遲槿面前放上羊角麵包、蒜蓉炸蝦和牛排,獨獨端了一碗白粥給我,口裡道:“尉遲先生傷勢雖多,好在都不嚴重,應該不用像阿神說的……什麼忌口,至於安妮,還是小心點好。”說著他又從衣服口袋裡翻出一堆酒精、棉球、紗布,“尉遲先生,你先吃,然後我替你上藥。”
這傢伙,幫人治傷還治上癮了麼?可憑什麼尉遲槿就什麼都可以吃,我就只得一碗粥?
我顧不上跟他抗議,急吼吼地對尉遲槿道:“話不是這麼說,那麼多惡鬼,就算我能幫你分擔兩個也好啊!誅殺尹殤的時候,你不也幫了我嗎?我……”
尉遲槿朝肥腩多點了個頭算是感謝,轉頭對我道:“古姑娘,在下之前已反覆跟姑娘交代過,我崆峒派有規定,斷不可插手別派事務,同理,我本派之事也理當自己解決。尹殤一事,實在是因為眼見姑娘法力不足以與之對抗,所以才罔顧幫規,出手相助。此番攏翠山之禍事,在下絕不敢假手他人。再說,憑姑娘之法力,也未必能幫上什麼忙……”
“你!”死尉遲槿,每一次見面,他若不惹怒我,是不是就過不了自己那一關!
我劈手奪過肥腩多手裡的急救用品,怒吼道:“別以為就你是名門正派,姐的斬鬼族,來頭比你響亮得多!你不是看不上我嗎?現在就從我家的餐廳給我滾出去!”
說完我才自悔失言:這餐廳最多是我混吃混喝的好去處,什麼時候成我家的了?
我連忙看向肥腩多,他饒有興致地盯著我,眼睛裡都是笑意,帶點戲謔地問道:“你家的?”
“我……隨便說說不行啊!”我兀自強撐,阿神在旁邊白了我一眼,輕蔑地嘀咕了一句:“白痴!”
我沒工夫跟它計較,伸出手指來點住尉遲槿,道:“聽見沒有,滾――出――去!”聲音之大,引得鄰桌的客人紛紛側目。
尉遲槿神色尷尬地四周看了看,清了清喉嚨,道:“這個……沒想到竟惹怒了古姑娘,這絕不是在下本意,實在抱歉得很。既如此,我就……我就告辭了。”說罷,他站起身來,走出兩步後又輒了回來,訕訕地從桌上拿了一塊羊角麵包,然後一溜煙地跑走了。
圍觀群眾見再無戲可看,陸陸續續收回自己的目光。阿神抬起爪子拍了我一下,低聲道:“看吧,人給你嚇跑了,我看你怎麼辦!”
我也有些喪氣,坐在椅子上半晌不知道說什麼好。
突然,一個念頭“刷”地闖進我的腦袋。
不就是攏翠山嗎,不就是碧落山莊嗎?
尉遲槿啊尉遲槿,看不上我是吧,不讓我幫忙是吧?今晚我就偏偏要跟蹤你。而且,不管發生什麼驚天動地的事,就算你被惡鬼亂爪抓死,我也絕不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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