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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霧消散,這幢三層的建築物重又變得燈火輝煌。紛雜的腳步聲自下而上不斷傳來,七嘴八舌的說話聲,讓我有一種重回人間的感覺。
我只感到疲乏不堪,雙腿彷彿支撐不住身體的重量,索性朝後一仰,脊骨砸在牆壁上,雖是疼痛,卻頓覺有了依靠。
阿神臥在我腳邊閉目養息。這一夜,它與數名神智被操控的服務員近身肉搏,簡直拼盡全力神武異常。然而,它總歸還在生病,力量有所消減,保護了我卻顧不得自身周全,身上有好幾處擦傷,殷紅的血在金色的毛上凝固,看起來特別醒目。不知道以前它跟我媽時是怎樣的情景,恐怕總不至於像如今這般費心費力。平素裡我日日與它吵嘴鬥氣,怒極之時恨不得它就此消失。然而,事實卻是,只要我揹著“斬鬼女”這名目一天,我就根本離不得它。
我不知道應該高興還是悲哀。
我懶懶睜開眼睛,目光劃過整條走廊,所到之處,只見數具穿著統一制服的身軀,橫七豎八地倒在地板上不省人事,身上傷痕累累,鮮血淋漓。
我的心裡,就像是被挖出了一個空洞一樣。
這就是我想要的嗎?如果說斬鬼除妖是為了保護人類,那麼,為什麼邪靈能逃之夭夭,而此刻我眼前的這些手無寸鐵的人卻滿身瘡痍?
那個男性惡靈,到底是什麼來頭?他身負我無法想象的極悍之力,在整件事裡,究竟扮演什麼角色?
我用力搖晃腦袋著頭顱想將這些念頭趕走,可它們似乎不願給我喘息的機會,爭先恐後湧入我腦內,令我片刻不得安寧。
不遠處,有人輕聲叫我的名字。
我扭頭看去,只見袁曉溪一身便裝正快步朝我走過來。我虛弱地對她笑了一下,她竟毫不搭理,徑直走到我面前一把拽住我的胳膊。
“你怎麼樣,有事沒有?”她邊問邊從上到下的打量我,確認我身上並無傷痕之後鬆了口氣,道,“究竟是怎麼回事?”
我擺了擺手,低聲說:“一言難盡,我慢慢再說給你聽罷。現在你得趕緊想個辦法,把樓裡的客人都帶走,還得將這件事兒給混過去。”想了想,我又急忙道,“對了,還有前兩天你們抓的那個保安,他是無辜的,你一定要想辦法……”
“行了行了!你還有精神幫我們警方擔心這個擔心那個的?看看你自己還有阿神現在的狀態這副模樣。”她說著湊近我聞了聞,“哎喲我的天,你也太臭了,趕緊回家洗澡睡覺去。你讓我幫你查的事情我已經交待下去了,等有消息的時候我去你家找你。”
我朝她點了個頭,蹲下身輕輕搖了搖阿神。它睜開眼睛,我柔聲對它道:“咱們回家吧。”
說著我右手握住它脖子上的拉繩,左手穿過它的腋下,半拖半抱地扶著它站起來。
我這麼做無非緣於內心的那麼一點點愧疚,想著好歹也幫它一把。沒料到這死狗竟完全不領情,它起身之後瞟了我一眼道:“古安妮,我還沒死呢,別演得這麼悲情行不,你以為你是八點檔女主角啊?”
靠!你們都看到了,我明明是一片赤誠好意相助,它不謝我也就算了,居然還給我口出惡言反咬一口,我簡直活生生的化身成為當代呂洞賓啊我!
按照慣例,我本該一腳飛踹上去。但阿神那搖搖晃晃的孱弱樣兒,讓我實在有些於心不忍。再說,我這一晚上,踢人踢得都噁心了,也罷也罷,這筆賬我暫且與它記下,過兩天再算也為時未晚。
想到這裡我決定“暫時”不再跟它計較,站起來拉著它就要走。
這時,一個穿警察制服的年輕男人一溜小跑朝我們這邊而來,手中握著一個裝著東西的透明證物袋,邊跑邊喊:“組長,找到一樣東西。”
我本來已經走出兩步,聽到這句話忍不住又停了下來,湊到袁曉溪面前想看看是什麼東西。
那個年輕男人見我在旁邊探頭探腦,粗聲粗氣地呵斥我:“你什麼人啊?警察正在做事,你瞎摻和什麼?……哎,怎麼又是你?”
我抬頭看了他一眼。呵,緣分啊,又是那個小警察!我使勁對著他翻了個碩大的白眼,隨後再不理他,將注意力放到袁曉溪手中接過的那樣東西上。
袁曉溪見我們倆這情況,笑了一下,道:“怎麼,還有宿仇哪?行了小鄧,這是我朋友。這裡沒你的事了,你去看看樓裡的人疏散情況怎麼樣好嗎?”
小警察答應下來,轉身跑走。
我的目光此刻已經無法從那東西上移開。
那是一支紅色的麥克風。
這種紅色,與我們平時常見的那幾種有著天壤之別。看上去,它更像是通體沾滿鮮血。年深日久,那原本鮮豔的血色已經變為暗紅,彷彿湊近一點就能聞到血腥的氣味。
更令我冷汗頻出的是,話筒的下端,畫著一朵晶瑩欲滴的白色花朵,微微發出光芒。
水晶蘭!你大爺的這玩意兒居然又出現了!
我覺得自己情緒就快失控,簡直不知該做出何種行為來進行紓解,竟恨不得一口唾沫吐在那麥克風上。
袁曉溪見我神色有異,又不好聲張,伸出手來握住我肩膀,在我耳邊低語道:“別看了,不管有什麼不對勁的,你先冷靜下來再說,我明天過去找你。”
我咬了咬嘴唇,心裡知道那女鬼既然已經被救走,我在這浪費再多時間也無濟於事,用力捏了捏拳頭,對阿神道:“我們走。”便頭也不回朝樓梯走去。
我一直睡到第二天的下午。
昨夜回家之後,阿神又吃了一次藥,一覺之後身上因為過敏形成的紅腫已經基本消失,呼吸也趨於順暢。我起床之後見它過敏症狀已無大礙,便去廚房取了三七、沒藥、血竭等草藥,煮了一煲藥湯,準備幫它塗末在全身的傷口上。
下午四點多的時候,門鈴響了,我急忙三步並兩步地衝過去打開門。
袁曉溪手裡提著一大包超市買來的熟食站在門口,一見到我就有點不好意思地笑道:“我想著你昨夜經歷了那麼多事,得吃點好的補補。可是,我做的菜估計能把人毒死,只有去買點現成的了。”說著她皺著鼻子朝著廚房的方向嗅了嗅,“……怎麼,你不舒服嗎?為什麼熬中藥?”
我將她讓到沙發上,接過她手中的袋子,一面朝廚房走,一面口中答道:“我沒事,是阿神。昨天受了點外傷。”
袁曉溪轉向一邊正津津有味啃著狗餅乾的阿神道:“前輩,辛苦你了。”
阿神從鼻子裡哼出一聲來(這鼻子通了果然自在啊),道:“攤上古安妮我可是倒了血黴了,一百多年來我沒見過這麼笨的斬鬼女!”
“前輩你別這麼說。你看安妮多關心你,還專門幫你熬藥治傷呢,你……”
“莫非你們家那隻鸚鵡平常也用草藥療傷?她是為了讓她自己內心好過點,普天之下,我還沒聽說過人類給神獸醫傷治病的,這不是搞笑嗎?”
我從廚房端了杯滾燙的茶,快步走到袁曉溪身前,迅速將杯子頓在茶几上,將燙紅的手指捏在耳垂上,對阿神道:“嗯,你說的沒錯。人類哪夠資格給你這種高貴典雅的神獸治病?對了,冰箱裡還有好多扇貝呢,要不,您再吃一個?”
阿神語塞,片刻之後扭著身子轉了180度,用碩大的屁股對著我,嘴裡不停歇的大嚼特嚼,似乎要把對我的怒氣都發洩到狗餅乾上。
我哭笑不得地對它喊:“喂,我說,那麼不想看到我的話不如戳瞎自己啊!”說完在袁曉溪旁邊坐下來,收斂起笑容,看著她的眼睛,問道:“那件事,查得怎麼樣了?”
袁曉溪也正襟危坐起來。她理了理思路,對我道:“先跟你交代一下吧。昨天晚上那件事,我回警局如實彙報了,沒辦法,不說清楚的話這件事怎麼也圓不過去,那保安也放不了。至於後頭的事,由我這邊來解決,你不用擔心。”
我點點頭,仍是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她。
“另外,你找我查的事情,我也查到了。”
我心裡一個激靈。上次在X大地下室差點被殺,直到最後我也不明白究竟是為什麼,這次如果袁曉溪真的查到了有用的資料,我也總算是能清楚的知道有關於“艾月”鬧鬼的前因後果了。最近殺鬼除妖的人士屢屢遇害,這間破舊的KTV中那操縱人心的女惡靈,更是鬧得我狼狽不堪。這幾件事,當中的關聯已經近乎擺上檯面,由不得我再當鴕鳥。到了如今這個地步,我必須盡力把所有事情搞個清清楚楚。
我盯著袁曉溪的嘴唇。接下來她要說出的話,對我來說至關重要。
她端起茶杯來喝了一口水,語調沉了下來,低緩地說:“那裡,的確曾經死過人。”
“什麼人?”我連忙追問。
“你還記得咱們C城曾經有過一個紅歌星,叫白羽鈴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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