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靜衝寧致遠吐了吐舌頭:“把我綁在身上,你還怎麼上班呀?”寧致遠看著她調皮的樣子,心尖上突然出現一絲悸動,趁著在路口等信號的功夫,壓低聲音在安靜耳邊道:“今晚我會早點回來,等我回家再收拾你個小東西。”
車內的空氣即刻充滿了曖*昧,安靜怎能不知道寧致遠這個“收拾”是什麼意思,她立即紅了臉,把頭轉向車窗外,不再吭聲。寧致遠看著她窘迫的樣子,呵呵低笑兩聲,也沒再繼續逗弄她。
把安靜送回了家,寧致遠折返回粵菜館。一進包房,就見陳鋒正在和易華安熱火朝天地聊著,旁邊的餘興全和另一個男人都笑眯眯地看著他們倆。
“喲,致遠來了。”易華安起身拉開身邊的椅子說,“來、來、來,快坐,就等你了。”寧致遠不好意思地衝包房裡的幾個人點了點頭:“抱歉,路上車有點兒多,讓各位久等了。”
“哎呀,客氣什麼。”易華安爽朗地笑著,又衝著包房內的服務員說:“小姐,我們人齊了,可以走菜了。”
說著又轉回頭:“介紹一下,這位是寧致遠,這位是我們同學凌雲志。”寧致遠起身同凌雲志握了握手,眼前這個人身高足有一米八零以上,不胖,但身體看起來很結實。灰白的短髮並沒有把他顯得老氣,反而襯托出幾分儒雅風範。
重新坐下後,凌雲志緩緩問道:“寧先生在哪兒高就啊?”未等寧致遠開口,易華安先說道:“看我這記性,忘了跟你說,致遠和這位陳鋒老弟都是市公安局特案隊的刑警,致遠是特案隊的隊長。怎麼樣,都很年輕有為吧?”
凌雲志聽到特案隊幾個字微微愣了一下,隨即不動聲色地說:“嗯,不錯,的確是年輕有為。寧隊長,你們平時一定都是辦大案子的吧?”
寧致遠微微頷首:“凌老師叫我名字就行。”接著又自嘲似地說:“我們刑警也是警察,不一定都辦大案子,趕上節假日或是有什麼重大事件的時候,也會被派到街上去巡邏的。”
易華安哈哈大笑:“你們上街去巡邏豈不成了高射炮打蚊子——大材小用了!”寧致遠看似無奈地聳了聳肩:“沒辦法,警力不夠的時候,領導讓去,誰敢不去呀。”
“這話算是說對了,可謂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已。”易華安連連嘆息道,“就象我,一個教務處的處長,學校一個加強安保措施的命令下來,不也得跟著去值夜班巡邏嘛。”
餘興全揶揄道:“誰讓你當初非要走仕途呢,象我和雲志這些做老師的就沒有那麼多麻煩事兒。我們只管上好自己的課,搞好自己的科研就行了,其他的不用操那麼多心。”
接下來,服務員陸續把菜上齊,幾個人隨意閒聊起來,有易華安在似乎就沒有冷場的時候,一晚上,包房裡的氣氛都很熱鬧,只是凌雲志似乎有些心不在焉,偶爾會應和一下話題,大多數時間都是
悶不作聲,但雙眼卻總是在寧致遠和陳鋒的臉上睃巡。
晚餐結束,寧致遠提出將他們三人送回家,凌雲志本想拒絕,但易華安卻是直接將他也拉上了車。五個人中唯一沒有喝酒的陳鋒問清了他們的住處,有意裝做道路不熟悉把易華安和餘興全送到了家,才又往凌雲志所說的方向開去。
凌雲志家住在大學城偏北的一個教師新村裡,這裡是當初開發大學城時為了解決教師住房而建的一個園區。如今十幾年過去了,整個園區趨於老化,安保措施幾乎為零,門口的門禁系統早已失靈,所有的車輛可以隨意出入。
陳鋒按照凌雲志的指引將車子停在園區中央一幢樓前,凌雲志指著車旁的單元門說:“我家就住在這兒,四樓,兩位要不要上去坐會兒,喝點茶?”
寧致遠笑著擺擺手:“今天太晚了,就不上去打擾你和你的家人了,改日有空再登門拜訪。”凌雲志又客氣了幾句下了車。陳鋒啟動車子後,他還朝車內擺了擺手表示告別,這才轉身朝單元門走去。
陳鋒將車子拐到樓側停下,關了車燈,和寧致遠一起悄悄摸下車。轉回到凌雲志家樓下一處隱僻的樹叢後,兩人朝樓上看去。果然四樓一戶人家的燈亮了,接著有人影晃動,大概過了二十分鐘左右,燈熄滅了,不再有任何動靜。
“寧隊,怎麼辦?”陳鋒壓低了聲音問。寧致遠思索片刻說:“現在暫時只是看著象,並沒有確實的證據。先盯著,暫時不要驚動他。”之後,寧致遠聯繫了分局的刑警鄧孝言,讓他從分局派人過來負責監控凌雲志,這才和陳鋒一起離開了。
第二天一早陳鋒把從戶籍系統中調取出的凌雲志的檔案交給寧致遠:“寧隊,凌雲志的檔案裡顯示他並沒有結過婚。難怪我們從各高校收集上來的資料裡面沒有他的名字。”
寧致遠微微皺了皺眉,接過了檔案。凌雲志,三十九歲,老家是外省的一個小山村。大學畢業後留在D大工作至今,無婚史。
“咦,什麼情況?”剛進辦公室的張維湊過來問。寧致遠將手裡的檔案遞給他說:“新發現的一個目標,與畫像上的人長得很像,但這個人並沒有結過婚,所以之前我們手裡的資料裡沒有他。”
“沒結過婚並不代表沒受過感情上的傷害呀。”張維撇了瞥嘴,“結沒結過婚不就是在那張紙上嘛。”寧致遠打量著張維思索著:“你說的有道理,這樣,你和建現在就去趟D大,瞭解一下凌雲志的具體情況。我和陳鋒去找易華安,他和凌雲志是同學,應該對他的個人情況比較瞭解。”
幾個人分頭行動,寧致遠和陳鋒出現在化工大學教務處易華安的辦公室時,易華安很是吃驚,隨即哈哈一笑說:“怎麼,昨晚剛分開,今天你倆就想我了?”寧致遠微微笑了笑:“易處長真是風趣,我們今天來是有求於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