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极追凶》 星星先生

案件有了突破口和偵查方向,這讓特案隊的人變得十分忙碌。寧致遠一連幾天都是很晚才回家,甚至有時候忙到了凌晨。每次不管多晚,都會看到安靜在客廳裡等他。這天他到家的時候,安靜已經在沙發上睡著了。

寧致遠看著安靜的睡顏,不免有些心疼。他想把安靜抱進臥室,可剛走了幾步,懷裡的人就悠悠轉醒過來。“你回來了?”安靜揉揉惺忪的眨眼問,“吃飯了嗎?要不要再給你做點兒宵夜?”

“早就吃過了。”寧致遠心尖一片柔軟,“這麼晚了,怎麼不回房間睡?”安靜抬起手臂勾住寧致遠的脖子,任由他抱著自己,嗔怪道:“你還知道晚呀,那你怎麼不早點兒回來呢?”

寧致遠將安靜放到床上,拉過被子蓋在她的身上,寵溺地捏了捏她的臉蛋:“乖,我去洗澡,你要是困了就先睡。”浴室裡傳來陣陣的水聲,安靜擁著柔軟的被子,睏意慢慢的襲來。

迷迷糊糊之間,寧致遠放在床上櫃上的手機響了,安靜一激靈清醒過來,這個時候來電話肯定是有事情發生,她不敢怠慢,拿著手機朝浴室走去。

浴室裡的水聲不斷,安靜在門上敲了幾下,裡面沒有反應,只好試著推了推門。好在門沒鎖,浴室內瀰漫著霧氣,寧致遠的身體若隱若現地出現在眼前。見安靜推門進來,寧致遠也是嚇了一跳,看到她紅著臉別過身去,不禁覺得好笑。

持續的手機鈴聲讓安靜想起自己闖入浴室的目的,寧致遠也聽到了手機鈴聲,他關上水閥,拽過浴巾搭在身上說:“幫我接一下。”安靜滑開接聽鍵把手機放到寧致遠耳邊,就聽到陳鋒急切的聲音傳來:“寧隊,兇手在建工大學美術學院出現了,快來。”

寧致遠快速地將自己擦乾,穿上安靜準備好的乾淨衣服就要往外走,到大門口又停下腳步,轉身將跟在身後的安靜攬在懷裡:“別擔心,不會有危險的。鎖好門,好好睡覺。今晚我就不回來了,明早打電話給你。”安靜覺得胸口好像有什麼東西堵在那裡說不出話,只能勉強擠出一個笑容,點了點頭。

建工大學美術學院曾經是一個獨立的專科院校,建工大學擴建後被合併為其一個下屬院系。建工大學本來就位於大學城的最北端,而美術學院又是在校園的最北側的一個單獨的院落裡,所以這裡屬於相對比較偏僻的一個所在。

陳鋒和方建業因為晚上加班就沒回家,直接在局裡找了間休息室睡覺,所以在接到報警之後最先趕到了現場。寧致遠到的時候,他倆正在美術學院大樓傳達室裡跟一個女學生問話。

見寧致遠來了,陳鋒站起身說:“寧隊,這個是張思然,美術學院大三的學生。”隨即又對張思然說明了寧致遠的身份。

張思然抽抽嗒嗒地說:“多虧了苗叔,要不然我指不定被那人怎麼著了呢。”寧致遠微微皺眉,方建業連忙解釋道:“今晚這個美術樓裡值班的保安姓苗,是他衝出去救了張思然。張思然,你把當時的情況說說。”

“當時,當時我從樓裡出去,剛過了前面的綠化帶,裡面突然衝出來一個人,上來就要掐我的脖子。我一個前踢踢中了他的膝蓋,他栽歪了一下,我趁這個時候躲開了他伸過來的手,然後我就開始使勁喊。他又上前想要抓住我,我一邊躲一邊喊,苗叔聽到就跑了過來,那人一看有人來,也顧不上我就跑了。”

“你是說你踢了他,還差點把他踢倒?”陳鋒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這個有些瘦弱的女孩兒。“嗯,”張思然眼淚汪汪地看著陳鋒點了點頭,“我練過跆拳道,藍帶。到D市上大學之後就沒再練過,所以反應沒以前那麼快了。”

方建業忍不住輕笑一聲:“這是對方太輕敵了,沒想到這麼個小姑娘能有這個能耐。”寧致遠也是勾了勾嘴角問陳鋒:“她說的那個苗叔呢?”

“在那屋呢,他聽我們要問張思然話,自動迴避了。”陳鋒指著傳達室對面的一間教室說,“還有一個保衛處的趙幹事,就是他打的報警電話。”

寧致遠點了點頭又問張思然:“這個人你認不認識,看清那個人長什麼樣子了嗎?”張思然擰著眉頭想了想說:“我不認識。他個子挺高,挺壯的,長頭髮,大概有三、四十歲吧。當時我太緊張了,也沒太留意,只記得這些。”

“你怎麼這麼晚了才回寢室?寢室不會關門嗎?”寧致遠繼續問道。張思然抽了抽鼻子,有些委屈地說:“我是學設計的,過幾天有個實習單位要來選人,要求有作品,我底子不好,就想多準備準備。結果忘了時間,寢室大媽人挺好的,跟她叫門她能給開。”

“你去把他們倆個叫過來吧。”寧致遠衝傳達室對面的教室揚了揚下巴對陳鋒說。

不一會兒,一箇中年保安和一個穿便裝的年輕人過來了,陳鋒分別做了介紹,中年保安就是張思然說的那個苗叔老苗,而年輕人是建工大學保衛處的趙幹事。

趙幹事跟寧致遠打過招呼後開口說:“老苗給保衛處打電話說這邊發現一個劫道的,我就趕緊過來了,聽他的描述,我感覺那個人挺象之前大學城北那起案子的兇手,就直接給市公安局打了電話。”

寧致遠點了點頭,對老苗說:“苗師傅,你看清那個人的長相了?”老苗立即挺直了身板回答道:“我當時聽到有人呼救,直接拿著手電筒出去的,手電照到那個人臉上,他就閃開了,不過我還是看著他長什麼樣了。四十歲左右,高個,挺壯實,長頭髮能到這兒。”

老苗說著用手比了比肩頭,“他看著我過來,就直接往小樹林裡跑了,我追了幾步,一想前面就是院牆,他要是翻出去我也追不上,另外我不放心把這孩子一個人扔那兒,就折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