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极追凶》 星星先生

龍劍飛瞟了一眼屋頂角落裡的攝像頭,冷峻的面孔上不帶絲毫感情:“師母,你別問那麼多了。我知道我錯了,我對不起你和師傅。等師傅回來,麻煩你代我向他說聲‘抱歉’。”

“啊?”謝玉芳聽到龍劍飛提到他的師傅愣了愣,順著他的目光看向屋頂,這才意識到這間屋子裡是安裝著監控設備的。她努力恢復了正常的神情說:“有什麼話等你師傅回來,你自己親口跟他說。我只是沒想到你會幹出這種事情。”

“哼,我也沒想到師傅會把一幅假畫當作寶貝一樣供在廳堂上。”龍劍飛冷哼了一聲,“也不知道他是把真畫藏起來了,還是當年收畫的時候打了眼。”

“現在說這些也沒什麼用了,你還是想想你自己該怎麼辦吧!”謝玉芳長嘆了一聲,“你師傅不在家,我本還指著你能幫著照顧好店裡的生意,誰承想你這麼不爭氣,把自己折騰到公安局裡……”

“師母,”龍劍飛打斷了謝玉芳的話,“我自己做過的事情,我不後悔,也不會連累別人,你就放心吧。店裡你可以讓俊生多照看著,他雖然脾氣倔強了些,但他對師傅卻是忠心得很,有他在,店裡的事情你不用操心。”

“我……”謝玉遲疑了片刻說,“我現在也沒心思管這些事情。最近一直不舒服,醫生給我開了安神的藥,讓我好好調理,還讓我一定要注意休息,不能過度的操勞。”

龍劍飛聽到謝玉芳將“安神”兩字咬得特重,他的眼神閃了閃:“醫生確定你現在需要調理?”

謝玉芳點了點頭:“不是什麼太嚴重的毛病,你放心,我會好好休養的。”

龍劍飛的嘴角不自覺地勾出了一個弧度,眼神也變得柔和起來:“那就好,聽醫生的話,別的事情不用操心。我的認罪態度非常好,東西也一樣都不少,我想到時候上了法庭,法官也會酌情的。”

坐在顯示器前的寧致遠面沉似水地看著屏幕上的兩個人,他們的對話看似很正常,但從一些細微的表情和動作上卻不難分析出這兩個人之間的關係並不象表面上那麼簡單。

當龍劍飛欠起身低聲對謝玉芳說了句什麼話的時候,寧致遠不禁勾了勾嘴角,雖然這句話聲音太低,通過監控設備並不能聽清楚他說的是什麼,但僅僅從謝玉芳的表情上就能看出,她似乎是鬆了一口氣,隨即點了點頭,眼神中卻帶著一絲不捨。

陳鋒在正好五分鐘的時候推開了問詢室的門,龍劍飛聽到門聲,站起身凝視著謝玉芳說了句“保重”,便跟著陳鋒離開了問詢室。謝玉芳微微閉了閉眼睛,咬了咬嘴唇,然後恢復了平時的端莊嫻靜。

“容太太,”寧致遠在龍劍飛走後直接進了問詢室,坐到了剛剛龍劍飛坐過的位置上,“容先生最近有消息了嗎?”

“還沒有。”謝玉芳嘆了口氣,“我已經發郵件給他,讓他盡快回來,家裡發生了這麼多事情,我一個女人還真是招架不住,我想他收到郵件就會馬上回來的。”

謝玉芳見寧致遠沒有作聲,只是微微點了點頭,便站起身說:“寧隊長,今天的事情還是要謝謝你。我不太舒服,就先回去了。”

“要不要我派人送你回去?”寧致遠也跟著站了起來,客氣地問道。“不用麻煩了,”謝玉芳擺了擺手,“我自己坐出租車就行。”

“好,那我送你出去。”寧致遠並未堅持,跟在謝玉芳身後出了問詢室,將她送到了樓梯口。

謝玉芳出了市公安局,在門口上了一輛出租車,她沒有發現,一輛很不起眼的白色私家車一直不遠不近地跟在後面,車裡是外勤組的李如墨和他的另一名同事。

謝玉芳剛走不一會兒,時明亮興沖沖地從外面進到特案隊辦公室:“寧隊,寧隊,有好消息!”能讓一向沉穩的時明亮如此興奮,大家都好奇地湊了過來。

“什麼事兒把你高興成這樣?你是找著容興華了,還是找著他那幅畫了?”陳鋒一臉不解地睨著時明亮。

“雖然你說的那兩樣都沒找著,但有一重要發現!”時明亮從包裡拿出一張A4紙,“寧隊懷疑容興華的授權書有問題,我找了筆跡專家和痕跡專家進行了進一步的檢測,你們猜結果是什麼?”

“行了,你就別再賣關子了。”張維從他手裡抽手那份A4紙,只是大致看了看,他的眼睛就突然一亮,“原來是這樣呀!”

寧致遠接過那份資料,勾起了嘴角:“果然不出所料,那份授權書也是假的。”

“之前不是做過筆跡鑑定,確認是容興華的親筆簽名嗎?怎麼會是假的?”陳鋒湊到寧致遠跟前,伸長了脖子去看那份資料。

“簽名是容興華的不錯,只是時間不對。”寧致遠把資料遞給他,“之前我們只注意是不是他本人的筆跡了。”

時明亮喝了一口水接茬道:“寧隊是受了那兩幅假畫的啟發,讓我再對這份授權書重新做鑑定。這上面的簽名確實是容興華的,但卻是在很長時間以前籤的,具體時間檢測不出來。但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上面打印出來的墨跡要比簽名晚許多,而且這張紙也存放有一段時間了。也就是說這是一張只帶有容興華簽名的空白A4紙,上面授權的內容是後打印上去的。”

“雖然這份授權書是從南坪附近寄出的,但能得到容興華親筆簽名的人並不一定就在那裡。”寧致遠站起身邊往外走邊說,“我去趟葉局辦公室,你們等我消息。打電話給建業,讓他抓緊時間把謝玉芳的情況搞清。”

“寧隊什麼意思?”時明亮看著寧致遠的背影疑惑不解地問。“估計是找葉局申請搜查令去了。”張維挑了挑眉毛,“致遠一直懷疑容興華是被害了,而且線索就應該在南山的‘寶興畫苑’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