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調查我?”丁曼玲臉色突變,語氣也開始凌厲起來,“我與誰交往這是我自己的私事,好像跟你們並沒有什麼關係吧?”
“你與誰交往我們不管,但是如果與你交往的人與付小凡被害的案子有關係,那我們就不能不過問了。?”寧致遠面色平靜地說,“我勸丁助理還是坦白一些吧,不要把事情鬧得太僵。”
丁曼玲微閉了閉眼睛,深吸了一口氣:“我是跟丁俊洋認識,但這與付總沒有關係。我們是同學、校友,之間保持聯繫並不過分。況且,他未婚,我未嫁,也算不上影響別人的家庭。”
“好吧,”寧致遠點了點頭,“既然丁助理是這個態度,那我們就沒有必要在這兒談了。請你跟我們回局裡,把事情交待清楚。”
“這……”丁曼玲怔愣了片刻,咬了咬嘴唇說,“算了,我承認我跟顧俊洋一直有聯繫,有什麼問題你們就在這裡問吧,我不跟你們去公安局。”
時明亮站起身,笑呵呵地望著丁曼玲說:“丁助理,去哪裡談可由不得你了,我們做為警察有權利傳喚跟案件有關係的人員到局裡問話,而你做為公民有義務配合公安機關的工作。所以現在請你跟我們回局裡接受問詢,請吧,丁助理。”
丁曼玲微微皺著眉頭,她沒想到事情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而此時已容不得她再說不了,她只能點了點頭:“好吧,你們稍等我一下,我去辦公室收拾一下東西。”
寧致遠三人沒有為難丁曼玲,但卻是一直跟著她回了辦公室,等她拿好自己的包,跟秘書交待了幾句後,帶著她一起回了市公安局。
問詢室裡,丁曼玲神色如常,臉上保持著官方的微笑:“寧隊長,我已經說過了,我跟顧俊洋的事情與付總被害一案沒有關係,這完全是我的私生活。”
“是嗎?”寧致遠勾了勾嘴角,“有沒有關係不是你一句話就行的,告訴我們,你跟顧俊洋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關係呢?”
丁曼玲做了一個深呼吸,微垂了眼眸說:“他從上學的時候就追求我,一直到現在。以前我並沒有理他,可是隨著年齡的增長,我覺得自己也該考慮一下個人問題了。顧俊洋對我來說也算是可以考慮的對象。”
寧致遠看著丁曼玲,與身邊的張維、時明亮對視了一眼,抿著嘴笑了。丁曼玲抬眼看了看對面的三個男人:“你們笑什麼?難道說我就不能考慮個人問題嗎?你們這個態度是對我人格的侮辱。”
“你先別急,丁助理。”寧致遠正了正臉色,“再問你一個問題,據你所講,顧俊洋從上學的時候就追求你,直到現在還在追求你,是這樣嗎?”“對,”丁曼玲點了點頭,“他這些年來一直沒有放棄對我的追求,只不過我以前對他沒什麼感覺。現在覺得自己年齡大了,選擇的餘地也不多,顧俊洋相對來說,倒是一個不錯的結婚對象。所以,我在考慮是否要接受他的感情。”
寧致遠搖了搖頭:“丁助理,我不知道是你在說謊,還是顧俊洋騙了你。他不可能喜歡一個女人,即便他想找一個人結婚,那也只是為了掩蓋某種事實而已。所以你不要再做無謂地掙扎,從實交待吧。”
“寧隊長,我不明白你是什麼意思。不過,我可以再次明確地告訴你,我與顧俊洋的事情跟付總被害沒有絲毫關係。其他的,我不想再說了,我要找律師。”丁曼玲面色沉靜,一副律師不來,誓不開口的樣子。
雙方正在僵持之間,陳鋒打來了電話。寧致遠從問詢室裡出來到走廊上剛接起電話,就聽陳鋒壓低了聲音說:“寧隊,顧俊洋從家裡出來了,帶著一個旅行箱,出門就上了一輛出租車,看樣子象是要出門。我們正在跟著那輛出租車,要不要把他攔下來?”
“馬上行動,把他帶到局裡來。”寧致遠當即下達了命令。丁曼玲剛被帶回來不到兩個小時,顧俊洋就帶著旅行箱出門,不可能是巧合,這也正可以證明這兩個之間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寧致遠沒有回問詢室,而是給時明亮和張維分別了消息,告訴他們事件的進展。過了一會兒,張維和時明亮也從問詢室出來,回了特案隊的辦公室。“致遠,已經安排女警在問詢室裡看著丁曼玲了。”張維一進屋先倒了一杯水,邊喝邊說。
時明這倚在寧致遠的辦公桌旁疑惑地說:“你們說這個丁曼玲是不知道顧俊洋是同性戀,還是故意在拖延時間?”
“我覺得她是不知道。”張維聳了聳肩,“不然也不會找這麼蹩腳的一個藉口。”寧致遠輕哼了一聲:“丁曼玲知不知道都無所謂,她不是一直在跟我們做戲嘛,那我們也做場戲給她看。”
半個多小時後,顧俊洋被陳鋒和方建業帶回了市公安局。當他剛上到二樓的時候,正看見丁曼玲被兩個女警從問詢室裡帶出來。“曼玲……”顧俊洋剛一開口,就被陳鋒一把拉住,斥責著:“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亂叫什麼!”
丁曼玲回頭看到了顧俊洋,神情變得有些慌亂,嘴唇動了動,還未等她說話,女警已經拉著她走向了走廊的另一端。
寧致遠站在走廊中間,看著眼前的一幕,對丁曼玲微微笑了笑說:“丁助理,謝謝你配合我們的工作,你提供的線索非常重要。”聲音雖然不大,但足以讓走廊上的每一個人都聽清楚。
顧俊洋當然也聽見了寧致遠的話,他的臉色已經開始蒼白,兩隻手不自覺地攥成了拳頭,眉頭緊皺看著丁曼玲的背影。
“顧先生,別愣著了,該我們談談了。”方建業拉了拉顧俊洋的衣袖,衝丁曼玲剛剛離開的那間問詢室呶了呶嘴。顧俊洋回過神來,微微閉了閉眼睛,深吸了一口氣,和陳鋒、方建業一起進了問詢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