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鋒翻了翻眼睛,無奈地盯著張維:“我說哥,你是我親哥,能不能說點兒我們能聽懂的?”張維勾了勾嘴角笑了:“我得先把情況都說清楚嘛。簡單來講,付小凡是死於重度心力衰竭。”
“心力衰竭?還是重度?”寧致遠擰著眉頭說,“可是付小凡並沒有心臟病史呀!她每年都進行體檢的,今年雖然還沒來得及去檢查,就算是得了心臟病,也不能這麼快就變成重度心衰吧?”
“這就是我要說的下一個問題。”張維看著眾人賣了個關子,“除了上述的症狀外,付小凡臨死前還有血便排出,她的血液中檢測出了大量的強心苷成份。強心苷可以增加心臟的收縮能力,臨床主治心功能不全。但是其安全範圍非常狹窄,也就是說治療用量與中毒用量之間的差距很小,一般治療用量相當於中毒量的百分之六十,用量稍稍大那麼一點點,就有可能引起中毒。所以在臨床上的使用都非常謹慎。”
“而強心苷中毒的主要表現最早為厭食、噁心、嘔吐。還會出現頭痛、頭暈、疲乏等症狀。如果劑量再大點兒的話,會引起各種類型的心律失常,傳導紊亂,從而導致心衰症狀出現。”張維指了指面前的屍檢報告說,“但是正常的心臟類疾病死亡是不會有血便排出的,所以最終結論是付小凡因量使用了強心苷導致重度心力衰竭死亡。”
陳鋒撓了撓頭說:“這就奇怪了,據蘇子明講,付小凡身體挺好的,並沒有心臟方面的疾病,為什麼要服用強心苷呢?”“誰說非得是服用藥物了?”張維睨著他說,“付小凡的辦公室裡並沒有現強心苷類的藥物,所以她不是服藥過量而死。”
“會不會是在家裡服的藥呢?”方建業問張維。“不會,”張維搖了搖頭,“付小凡一上午都在公司裡,是早上離開家之前服的藥,上午就會作,不會拖到下午這麼長時間的。付小凡是午飯前服用了含強心苷的東西,所以她吃完午飯後才會覺得累,想要休息,其實這是藥物開始在體內起作用的表現。”
“明亮,你那邊有什麼現嗎?”一直沒有作聲的寧致遠問。時明亮攤開勘查報告說:“付小凡的辦公室裡門窗完好,腳印和指紋倒是現了一些,但除了付小凡的,其他時間都比較長了。”
“那個不鏽鋼保溫杯呢?”寧致遠又問。“保溫杯裡倒是殘留了一些水,但裡面並沒有現有毒物質。”時明亮聳了聳肩,“衛生間的洗手盆中有水漬和茶葉,垃圾桶裡也有一些茶根,可是也沒檢測出有毒物質。飲水機裡的水我也檢驗過了,沒有任何毒素。”
“這就奇怪了,”陳鋒百思不得其解,“付小凡中午是跟公司管理層的幾個人一起在食堂吃的飯,當時蘇子明也在場,其他人都沒事,說明午飯是沒有問題的。目前看,除了午飯,付小凡就是喝了一些茶水,水裡又沒有毒,那毒是怎麼來的?”“別忘了,杯子被沖洗過,”時明亮說道,“雖然洗的不徹底,還殘留了茶水,但殘留物太少,裡面的成份檢測不出來也是正常的。所以我覺得問題還是出在付小凡上午喝的水裡。”
“我同意明亮的看法。”寧致遠點了點頭,“現在有一點可以確定,付小凡是被人投毒致死的,可以正式立案進行偵察了。建業,通知付小凡的家屬。陳鋒、明亮去查查付小凡最近的通話記錄。張維,我們倆再去趟浩海集團。”
再次來到浩海集團,接待他們的還是付小凡的私人助理丁曼玲。對於寧致遠和張維的到來,丁曼玲似乎並不意外,她把二人帶到會議室,叫人送來了咖啡後,抬手做了個“請”的動作,溫和地笑了笑說:“二位警官,蘇總監病了,今天沒來上班。做為付總的私人助理,我對她的情況也是比較瞭解的,二位有什麼問題儘管問,我一定全力配合。”
寧致遠微微頷:“先謝謝丁助理。既然是這樣,我們也不瞞你,付小凡付總是中毒而亡,我們現在已經正式立案偵查。”“什麼?”丁曼玲驚訝道,“難道是有人下毒殺害了付總?”寧致遠沒有直接回答丁曼玲的問題,而是說:“丁助理,麻煩你把昨天上午付總到公司以後的情況詳細跟我們說說。”
丁曼玲思索了一會兒才開口道:“昨天上午大概十點左右付總和蘇總監才一起到的公司,蘇總監先是和付總一起進了辦公室,過了大概十幾分鍾後,他離開回自己辦公室去了。之後付總一直也沒出來,直到中午十一點半,蘇總監過來找她一起去吃飯,她才離開辦公室的。”
“走的時候付總看起來就有些疲倦的樣子,我問她是不是哪裡不舒服,她說最近沒休息好,有點累,沒什麼大事兒。付總和蘇總監剛走沒一會兒,企劃部送來了幾份計劃書,說是讓付總儘快批示。等她回來後,我就把這幾份計劃書拿給她,她說想先休息一會兒,等她簽好字就叫我進去取的。我就從她辦公室裡出來了,臨走時還囑咐付總如果有什麼事情,記得馬上叫我。”
“付總是幾點吃完午飯回來的?”張維問。丁曼玲想了想說:“大概是十二點十五分左右吧。”“丁助理中午沒出去吃午飯嗎?”張維疑惑地看著丁曼玲。“我最近減肥,中午只吃一個蘋果。”丁曼玲說。
張維點了點頭:“蘋果的確是好東西,但過度節食反而對身體不好的。再說了,丁助理也不胖啊。”丁曼玲臉色微紅,笑了笑說:“我也是最近幾天才開始用蘋果代替午餐的。”
“昨天上午都有誰來過付總的辦公室?”寧致遠打斷了兩人關於減肥的話題。丁曼玲神色恢復了正常說:“上午快十點半的時候,蘇總監的兒子蘇正平來過一趟。”“哦?”寧致遠微微皺了皺眉,“他來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