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极追凶》 星星先生

丁曼玲笑著搖了搖頭道:“這不明擺著嘛,付總一死,蘇總監是最大的受益人。網我估計現在付總全家都在懷疑是蘇總監害死付總的。之前雪莉的態度就很明顯,她一直堅持要進行屍檢,就是因為懷疑蘇總監是害死付總的兇手。”

“一切還在調查當中,”寧致遠說,“在沒有排除嫌疑之前,我們對任何人的懷疑都不能解除。丁助理,你能再跟我們說說關於付總家裡人的情況嗎?”

丁曼玲自嘲地笑了笑:“既然都已經說了這麼多,我也不怕什麼得不得罪人,索性都跟你們講講好了。付總家的人口簡單,雪冬就不必說了,他還是個孩子。雪莉其實也算是我看著長大的,小姑娘從小性格就很直爽,但因為家庭關係,從另一個角度來說,她也可以說是挺跋扈、任性的一個人。本來她在國外還有一年就能畢業了,就因為她爸爸病重去世,她毅然放棄了學業回到國內。與其說是回來照顧家裡,還不如說是看著家業更準確些。”

“你們別看雪莉年齡不大,她可是一個有心計的人。對於她母親和蘇總監之間的關係,其實她應該是早有察覺的。所以在她父親去世後,她也沒有離開,而是選擇繼續留在國內。當時付總並不希望她放棄學業,認為她應該把最後一年讀完再回來,可鬱老太太支持她,就象當初支持她出國讀書一樣。”

“鬱老太太雖然是付總的婆婆,但付總從小沒有媽媽,父親去世得也早,一直把她這個婆婆當成自己的親媽一樣。而鬱老太太在對自己兒子失望之餘,也對付總這個兒媳婦視若已出。與其說她們是婆媳,不如說她倆更象母女,很多時候鬱老太太都是站在付總這邊,而不是站在自己兒子那邊的。”

張維笑了笑說:“這樣的婆媳倒是很少見,看來付總家真是與眾不同啊。”丁曼玲點點頭:“的確是這樣。不過,鬱雪松的去世對鬱老太太的打擊還是挺大的,尤其是蘇總監搬進付總家之後,鬱老太太經常會回老房子去住。再怎麼樣,也是婆媳,哪會完全跟親生女兒一樣,看著自己的兒媳婦跟別的男人出雙入對,心裡總會有些不舒服的。”

“這也是人之常情。”寧致遠點了點頭,“丁助理,付總有沒有什麼仇人或是有過結的人呢?”

丁曼玲思索片刻,搖了搖頭說:“仇人應該沒有。付總為人挺和善的,生意上的競爭對手肯定是有,但還不至於到害命的程度。不過,要說過結的話,有一個人不知道算不算?”

“誰?”寧致遠擰著眉問。“這個人你們都認識。”丁曼玲看著寧致遠和張維說,“就是付總家的保姆小芬。前段時間雪冬就是你們幫著找回來的吧。我聽付總說雪冬回來之後,倒是變乖了許多,家裡人也沒有再責罰他。”

“倒是那個小芬,我聽說那天付總一時生氣打了小芬一巴掌,還打算把她辭掉,小芬當時就尋死覓活的。小芬是鬱老太太老家來的,跟鬱老太太的孃家多少還掛著點親戚關係。那孩子平時也是老實肯幹的,鬱老太太求情,就讓她繼續留下了。”

“可是,我聽付總說過,從打那天開始,小芬不象以前跟她那麼親了,總是有意躲著她。付總覺得有些彆扭,說想等過段時間找鬱老太太好好談談,讓小芬回老家去。”“謝謝你的配合,丁助理。”寧致遠笑了笑說,“你提供的情況對我們來說很重要。今天先到這兒,如果你再想起其他事情,請隨時告訴我們。”

丁曼玲莞爾一笑:“寧隊長客氣了,付總對我有知遇之恩,我也希望能儘早抓住殺害付總的兇手。”

從浩海集團出來上車後,張維問寧致遠:“致遠,你說這個丁曼玲的話可信度有多少?”寧致遠輕笑了一聲說:“百分之六、七十吧。有些事情她說得還是比較客觀的,只是關於蘇子明的部分,值得推敲。”

“我也覺得她的言語之中盡是讚美和袒護蘇子明的成分。”張維點頭表示贊同,“她一直急於撇清蘇子明的嫌疑,這反而讓人感覺不對勁。”

寧致遠將車子轉了一個彎開,扭頭瞥了張維一眼說:“丁曼玲與蘇子明的關係不簡單,至少從她這方面來看,並不是單純的同事或是上下級的關係。我們去趟付小凡家,丁曼玲不是說蘇子明病了嘛,我們現在就去探探病。”

再次來到付小凡家的別墅,園區門口的保安依舊是嚴格地進行了盤問,與付家的人進行確認後,才放行。

車子行到付家別墅院前,鬱雪莉已經等在了門口。今天她穿了一身黑色的套裝,臉上沒有化妝,本就白皙的皮膚在黑色衣服的映襯下顯得更加的蒼白。她看見寧致遠下了車,眼圈一紅,說道:“寧隊長,我之前說的沒錯吧,我媽媽就是被人害死的。”

寧致遠微微頷:“鬱小姐,還請你節哀。聽說蘇總監病了,我們來探望探望。”鬱雪莉抹了抹眼角的淚,輕嘆一聲:“他在樓上我媽媽的臥室裡,我帶你們上去吧。”

鬱雪莉將二人帶到別墅三樓最裡面的一個房門前,輕輕敲了敲門,高聲說:“蘇總監,寧隊長和張警官來看你了。”

過了大概能有半分鐘,房門打開了,蘇子明出現在門口。他雖然還穿著西褲、襯衫,但卻沒有了往日的整潔。襯衫的袖子隨意地挽到手肘,衣服、褲子上有很多褶皺。頭也不象平時梳理的那麼整齊,鬢角還能看到隱隱的白。再加上通紅的雙眼和疲憊的神情,整個人看起來比前些天至少老了十來歲。

蘇子明打開門後,側身將門口的位置讓了出來:“寧隊長、張警官,進來坐吧。”他一張口說話,整個嗓音都是沙啞的。鬱雪莉往屋裡探了探頭,輕咳了一聲說:“你們談,我先下樓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