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花神仙傲娇女》 水叶泠

叮——

神淵劍架上紅色的彎刀,發出金屬相碰的刺耳響聲。

他們周圍樹上的積雪也被他們的劍氣激得飛飛揚揚,宛如凌空飄下的潔白揚花,一場殊死的搏鬥,在這漫天飛舞的風雪中激烈的展開。

而走在前方神情麻木的陶陶,是不會知道在她背後一場惡鬥因為她而鬥得天昏地暗。

她依舊麻木的走著,天色已漸漸暗下去。

雪在半空中靜靜的飄飛著,在街上晃盪了一圈的陶陶,也不知道自己是到了哪裡。

好痛!

她放緩腳步,肚子一陣陣的劇痛讓她的神經和痛覺從麻木中甦醒過來。

這是怎麼了?

她捂住肚子,痛到眉眼都縮到一團,那劇痛像是被鉗子夾住神經往外拉扯,疼得她額頭滲出一顆顆豆大的冷汗。

她終於支撐不住的撲跌在地上,發出難受的**。

這時,夜色已覆蓋下來。

由於她倒下的地方是在一條無人的小巷,天又飄起了大雪,小巷裡更是沒人經過,她在地上痛得死去活來,卻連呼救的力氣都發不出了。

在她痛得像是快要死掉時,一個人影出現在巷子口,他似乎在探頭四下找尋著什麼,當他聽到從巷子裡傳出的微弱**,連忙一個箭步衝上去,蹲下一看,那人頓時大驚,一把從地上扶起她,叫著她的名字,“陶陶,你怎麼了?”

陶陶虛弱的睜開眼睛,模糊的微光裡,她看到一張充滿關切的臉,她痛苦的攀住他扶住她的胳臂,仰起臉搖頭道:“我肚子好痛,痛得受不了了!”

那人見狀,一把抱起地上的她,“我送你去醫院!”

他打橫抱起她,快步衝出小巷,小巷口的燈光映照在男人焦急而漂亮的臉上,這人竟然是Z大的學生江瑞。

他抱著陶陶大步流星的在風雪裡疾步走著。

陶陶,你千萬不要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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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陶緩緩睜開眼睛。

眼簾裡漸漸擴大的世界,是以白為底色的畫面。

白熾燈淡白的光線從頭頂幽然灑下,柔和燈光照在雪白的牆上,使得從昏迷中才甦醒過來的她,有種恍然如夢的感覺。

她環顧著四周,目露訝然。

這是一個兩人間的房間,隔壁的床上還躺著一個女人,床頭是床頭櫃,床頭櫃上有開水瓶,這種佈置立刻讓她想起在裴天予住院時,她看到的病室就是這樣的佈置。

醫院?她再度仔細的看著周圍的景色。

白色的牆壁,白色的床單,白色的被子,還有鼻端隱約可聞的消毒水的味道。

這裡是醫院吧?她怎麼會在這裡?

她從被子裡探出手,揉揉發漲的太陽穴。

她記得那時她的肚子突然劇痛難忍,而當時又下著大雪,痛得已經沒有力氣抬腳走路的她栽倒在一個無人的小巷子裡。

是誰救了她?

她側過臉,看到自己的右手上扎著吊瓶。

透明的液體在輸液管裡一滴一滴的滴著。

她抬起手,掀動蓋著被子正欲爬起來,門忽然在這時被打開,一個高個男生走進來,他反手關上門,一轉臉看到床上的陶陶掙扎著想坐起來,又驚又喜的衝上去,高興的叫著:“陶陶,你終於醒了啊!太好了!”

那是個比女生還漂亮的男生,穿著藍色的羽絨服,黑色的褲子,若非他個子很高,留著短髮,乍然一看還真會以為是個漂亮MM。

陶陶看了兩眼,認出這個男生不就是那個參加最佳男友大賽裡扮印第安人的男生嗎?

“你……?”陶陶掙扎著要爬起來。

男生用手按住她的肩膀,扶她重新躺下,高興的說:“你終於醒了。”

“我這是……?”陶陶又問道,這次她發現自己的聲音都是虛軟無力的。

“你剛剛做完手術,麻醉才甦醒。”

“手術?麻醉?”

“你得了急性闌尾炎,醫生說必須緊急手術,不然闌尾穿孔了,你會有生命危險。你忘了嗎?之前你醒過一次,當時還自己簽字同意手術。”

陶陶依稀記起到醫院之後,她好像確實醒過那麼一次,不過當時肚子疼得死去活來,因此對那時的記憶很模糊。

她抬頭喃喃說:“是你救了我?”

“是的。”男生搔搔頭,“我正好有事經過那裡。”

“謝謝你。”

“不要客氣啦。”男生給了她一個很陽光的笑容。

“你是叫江……”

“我叫江瑞。”男生笑眯眯的說。

“哦,對了,我住院做手術的錢……”

“這個你不用擔心,我已經幫你先墊付了,你先安心養病吧。”

陶陶打量著他,“你好象也是學生吧?”

“是的。”

“你哪來這麼多錢,我現在回去取錢還你……”

“不要急啊!”陶陶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江瑞打斷,“這錢沒關係的,是我打電話找我的一個好哥們借的,不用這麼急的。”江瑞說完停頓了一下,又說:“你現在就什麼也不用想,只用好好養病就行了。”

“那太謝謝你了。”

“瞧瞧你和我說了幾聲謝謝,我都被你謝得不好意思了。好了,你再睡一下吧,我就在你旁邊,有什麼不舒服的,你就喊我,我幫你叫醫生。”

陶陶點點頭,閉上眼睛。

但她的心裡並不平靜,她的思緒不知不覺又回到那一刻。

那一刻的他,是那樣殘酷的傷害了她。

一旦想起那些殘酷的話,她都會控制不住的想失聲痛哭,即使是在被同學誣陷自己是竊賊時,她也不曾像這般的感到心痛得要死掉。

那種痛甚至遠遠勝過麻醉清醒後傷口的痛。

她望著白色的天花板,一滴淚從眼角淌下。

那滴淚順著眼角流出,滑落在枕頭上。

她別過臉,不想讓江瑞注意到她在哭。

在淚和痛的糾纏之中,她終於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再度睜開眼睛巳經是第二天早上。

正是醫生來查房的時間,醫生們幫她檢查過傷口,又詢問過她的病情後,和陪在一旁的江瑞走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