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了想又說道:“不過這樣的話,你就沒必要在第一場比賽結束後,又繼續參加剩下的兩場比賽,你為什麼還要參加?”
面對陶陶好奇的目光,江瑞臉紅了一下,轉開目光,表情不自然的說道:“當然還有必須參加的理由,你就別問為什麼了。”
“走吧,該休息了。”他將她扶回病室。
陶陶自然沒有再追問,江瑞的不自然的表情,讓她不覺想起在第二場比賽後江瑞向自己說過的話,那時她還以為他是害羞或是激動了才說錯了話,現在看來並不是如此,她又想起鄰床阿姨說過的話。
她的臉在被單下又紅了一下。
難道……他真的是對自己有意思?
如果真是這樣,那他剛才沒有戮穿那層玻璃紙,可能是擔心接下去的相處她會感到很尷尬和彆扭,又或者他目睹過早上自己對裴天予冷淡的情形,知她心情很糟,不想惹她更心煩。
真是個體貼的男生啊!
夜,漸漸深了。
病室裡已熄了燈。
睡意向陶陶襲來,她裹緊被子,進入了夢鄉。
半睡半醒之間,她感覺嘎吱一聲,病室的門被推開了。
是護士來巡房了嗎?
陶陶睜開惺鬆的睡眼,黑暗中依稀看到有微弱的白光從半敞的門外透入。
那朦朧的光線中,一個人影緩緩向她走來。
隨著人影的走近,陶陶認出這個人影竟然是劉娜。
劉娜手中拿著一個閃著紫光的東西,看起來像是一把很小巧的匕首。
匕首在黑暗中閃爍的紫光,映亮臉上帶著一絲詭笑的劉娜,這校園有名的美人看起來哪裡還是千嬌百媚,簡直是猙獰如厲鬼。
“呀!”
陶陶擁著被單,扯著嗓門尖叫起來。
可是,她叫得如此大聲,周圍熟睡的病友竟無一人被她的尖叫給吵醒。
四周,依舊如常。
驚慌中,她發現就連睡在她床邊用三張椅子拼成床躺著的江瑞也似乎沒醒過來。
這是怎麼了?
她抬手想掀開被子,卻徒然發現手根本不聽她大腦的指揮,癱在床上一動不動。
妖怪!
她的心開始發抖。
不可能的!這醫院外層不是有劉曜走前設下的紅蓮結界,尋常的妖怪是接近不了的,劉娜又是怎麼進來的?
兩天前,劉曜被玉帝一道聖旨給召上天,上天之前,劉曜擔心自己離開後,陶陶會被妖怪襲擊,在這醫院外層設下了結界,用以保護陶陶的安全。
呵,呵……
劉娜盯著驚疑未定的陶陶發出一連串肆無忌憚的狂笑,陶陶越害怕她就越高興。
“哼,你再叫啊!不管你怎麼叫,都沒人聽見的,臭丫頭!”劉娜陰森森的說。
“劉、劉娜,你想幹什麼?”陶陶結結巴巴的問。
“幹什麼?”劉娜咬牙切齒的說:“當然是讓你無聲無息的從這個世界上消失掉!”
恨意從劉娜噴火的眼睛裡迸射出來,燒紅了周圍的空氣,“要不是你這個臭丫頭多管閒事,千衍現在就不會離開我了。”
“劉娜,你清醒一下,方千衍從頭到尾都沒爰過你,就算你用妖法控制住他的心,那也只是假象,那時候的方千衍也只是一箇中了妖法的傀儡而已。”
“閉嘴!”劉娜更是激動了,“是傀儡也好,是妖法也好,我只要他能陪在我身邊,永遠的屬於我。這一切本來是很美好的,卻全部被你給破壞了——”
“你毀掉我的幸福,那麼,現在就用你的命來賠吧!”她陰森的笑著,揚起手中的匕首,“這把匕首會讓你見識到什麼是人間地獄,只要被它剌中,你會在七七四十九天裡嚐到什麼是生不如死。”
劉娜巳走到了陶陶床邊。
那陰冷的影子投在被單上。
黑暗中,高舉的匕首閃耀著妖異的紫光。
陶陶眼晴睜得圓圓的。
叫喊似乎不管用,手腳也無法動彈,劉曜同學上天去了,沒人能救自己了。
陶陶有些絕望了。
不,她還不想死!
救命!
閃著紫光的匕首眼看就要捱到陶陶的被單時,一道紅光攸然而現,咣地一聲準確的擊開了匕首。
匕首從劉娜手中脫手而飛,在半空中猶如長了眼睛般突然反向朝劉娜刺過去。
“呀!”劉娜驚慌失措的尖叫著,拼命的躲閉著。
可那個匕首宛如有生命的活物追著她,嚇得她驚叫連連。
她尖叫的想從半敞開的房門邊奪門而逃,卻徒然發現自已像是碰上了一堵無形的牆,明明光亮就從門外射入,她卻出不去。
突地——
那片光亮中,從中央裂開一道細縫。
隨著細縫的擴大,一個全身黑衣,矇頭遮面的黑袍人在光芒中現身。
他黑色的袍袖一捲,那柄追著劉娜的匕首就被他收入袖中,他望著陶陶的床邊冷喝一聲,“什麼人?”
陶陶很詫異,她的床邊並無人。
又是一陣輕笑聲響起。
陶陶的床前,一道詭異的紅光劃破黑暗。
一個人影在光芒中浮現。
那人身穿米黃色的羽絨服,面容英俊,尤其一雙眼睛似冷白的冰魄凝鑄而成,銳利無比。
黑衣人一抬手,“你是誰?”
“這話應該我來問你才對,你是誰?如此藏頭露尾是有什麼目的?”來人不答反問。
“哦,我當是誰,原來是狐妖一族的弦月,什麼時候你迂尊降貴給人類當起保鏢來了?”黑衣人從衣袖裡伸出手拍了兩聲巴掌。
丁鉞一驚,不想黑衣人還未和自己交手,就看出自己真正的來歷。
黑衣人不再說什麼,單手抓住劉娜的腰,袍袖一揮,消失在一片黑霧中。
陶陶終於鬆了口氣。
她才剛放鬆,目光就觸及到依舊站在床前的米黃色羽絨服的男生。
她的目光立刻又充滿戒備之色。
這個人應該也是個妖怪吧?那個黑衣人說過。
她膽顫心驚的盯著他,大氣也不敢出一口。
那個男生也在看她,用一種很奇特的目光在看她。
他想幹什麼?
沉窒中,他說話了,“你在怕我?”
陶陶戰戰兢兢不敢開口。
“我不會傷害你的。”他的聲音變得很溫柔。
陶陶依舊默不做聲。
感受到陶陶的畏懼,他的眸光也變得溫柔無比,恍如是冰在瞬間融化成了水。
同時,他向她伸出手,“你忘了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