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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淼生沒有讓人泄露一絲消息,讓嚇壞了的大太太也不要出去,千萬不能驚動老夫人和李梓安。便跟着梁靖知匆匆趕到了嘉善堂。

到了嘉善堂的時候,李瑤紋和梁致遠還在爭吵着,只是李瑤紋已經哭得肝腸寸斷,彷彿再沒了力氣掙扎,卻還嚷着:“不可能!不可能!我死都不會讓你把這封奏摺送到皇上手裡……”

“……你眼裡難道就只有靖義,那靖知呢?林氏才剛有了身孕,我們才沒了靖義,難道要讓靖知和他肚子里的孩子也跟着陪葬嗎?我如今身上有孝,又沒有籌出銀子,皇上定然會派人去杭州查看,梁家的事已經瞞不住了!李家和梁家只有一家能活,如果你是我,你該怎麼選,你想讓誰活?”

寶環瞧見被梁靖知帶來的李淼生嚇了一跳,正要趕緊朝着裡面通傳,卻被梁靖知攔住了,李淼生推了門進來,道:“若是梁李兩家都能保全,致遠是否願意一試呢?”

梁致遠瞧着忽然闖進來的李淼生嚇了一跳,再看他身後的梁靖知才彷彿明白了什麼,踉蹌地往後退了一步,坐到了椅子上,沒有再說話。

李瑤紋卻是看着李淼生哭着喚了一聲:“大哥……”

李淼生安慰了李瑤紋半晌,才道:“瑤紋,別哭了,你先出去,讓我跟致遠談談。”

李瑤紋瞧着梁靖知也在,不能失態,才強忍住了,用手絹擦了擦臉上的淚。

李淼生將李瑤紋交給了梁靖知,道:“好生扶你娘出去,勸勸你娘,早些歇了。”

梁靖知對李淼生恭敬地點頭應了,又看了滿面頹然地坐在椅子上的梁致遠一眼,才滿是愧疚地扶着李瑤紋出去了。

李淼生已經從梁靖知處知道事情的經過,只俯身撿起了地上奏摺。

梁致遠瞧着李淼生手裡的奏摺心中一緊,李淼生卻並沒有打開來看,只將奏摺放回了書案上。

梁致遠抬頭看了李淼生一眼,卻依舊一言不發,他不知道該怎麼說,不知道該說什麼。

用李家換梁家,這樣的事情,他做得出來,卻沒臉說得出口。

秋爽齋里,林若萱守着孤燈,在翻看着昨兒管家送來的賬本,那是梁家在京城的幾處宅子、田莊還有鋪子,林若萱沒幹過掌家的事,更沒看過賬本,看起來十分的費事。只是夜已經深了,梁靖知怎麼還沒有回來?

往日里,即便是有什麼事情,他至少也會派個人回來傳句話的,今兒這是怎麼了。

林若萱放心不下,便吩咐了綠瀾出去打聽了才知道,梁靖知去了嘉善堂。

林若萱這才放心些,綠瀾勸着林若萱先躺下歇了。只是也不知道為什麼,林若萱躺在床上,還是睡不着。天越晚,林若萱開始胸悶起來,越胸悶反而越發的難受,更睡不着。

林若萱只覺得躺在床上一陣氣悶,彷彿要喘不過氣來,便急急喚了綠瀾,趕緊扶着自己起來。

綠瀾嚇了一跳,點了燈才發現林若萱額上起了一層細密的汗珠:“二奶奶,您怎麼了,可是身上不舒坦,要不我趕緊去叫二爺回來,進宮去請太醫。”

林若萱強撐着搖了搖頭道:“不礙事,二爺在老爺處,想來是有什麼要事商議,連回來傳句話的功夫都沒有,我怎能拿這樣的小事去煩擾他。”

綠瀾卻焦急道:“奶奶您身上懷着身孕,哪裡能有小事,要不然,我去找三姑娘來看看吧。”

林若萱猶豫了片刻,還是點了點頭道:“要不讓三妹妹來陪我說說話吧,我只覺得心裡不安穩。”

綠瀾瞧着林若萱點頭,也是如蒙大赦,趕緊點頭應了,去找林芷萱。

林芷萱才剛睡着,聽聞林若萱身上不舒坦,也是嚇了一跳,和秋菊都匆匆起來,只披了個斗篷就趕緊往林若萱屋裡來了。

林若萱坐了起來,喝了口惹蜂蜜水,已經好了許多,瞧着林芷萱衣衫單薄的模樣,趕緊讓她過來:“怎得穿成這樣就出來了,可別凍壞了。”

林芷萱哪裡顧得上自己,只想起前世林若萱小產的慘事來,好在自己來了京城這一個多月,林若萱都安然無恙才讓林芷萱稍微放心些,如今林若萱忽然說身子不適,林芷萱如何能不擔心,只看着林若萱面色慘白,便問綠瀾:“怎麼不趕緊讓人去請太醫?”

林若萱攔着道:“芷萱,你別急,我真的沒事,喝點熱水就好了,如今宮門早就下鑰了,要進宮去請太醫,不知道要驚動多少人,李府的老夫人老太爺不說,宮裡的貴人們都要驚動,不值當的,我真的沒事。”

林芷萱也是怪自己昏了頭,自然也知道這樣深更半夜請太醫是件多麼麻煩的事:“那就請個大夫來。”

林若萱依舊攔着道:“請大夫也難免要驚動大太太,到時候大太太定然會跟老夫人說,一府的人都要被驚動起來,明兒老太爺和老爺還要上朝,如今都是累了,我又真的沒什麼事,診出來再說沒事,只會讓人說我輕狂。何苦再鬧這一番,讓全家跟着我不安頓。”

林芷萱道:“姐姐,你這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你如今懷着身孕,自然是肚子里的孩子最要緊,其他的都是次等的。萬一出了什麼事,你後悔都來不及。”

林若萱瞧着林芷萱擔憂的模樣,還要再勸,林芷萱卻道:“李家的二奶奶醫術頗為不錯,至少我要讓她過來給姐姐瞧瞧,我才放心。”

林若萱瞧着攔不住,這才許了林芷萱,林芷萱又怕丫鬟們去一驚一乍地說不清楚,便讓秋菊伺候她換了衣裳,親自去了。

還好李家沒和林家一樣有晚上房門落鎖的習慣,林芷萱由秋菊陪着,一路上提着燈籠去了孟氏處,倒也暢通無阻。

孟氏和李勤聽了小丫頭通傳說林芷萱來了,也是十分吃驚,李勤記得林芷萱前些日子幫孟氏的恩情,也不耽擱,兩人都穿了外衣起來看,聽林芷萱說了林若萱身子不爽,又怕驚動人不請大夫,林芷萱實在擔憂,想請孟氏去走一趟。

一聽林若萱有事,李勤更是沒有攔着的道理,只讓孟氏趕緊去瞧瞧。

孟氏沒有推辭,趕緊換了身能出門的衣裳,便匆匆跟着林芷萱回了秋爽齋。

直到孟氏給林若萱診完了脈,才鬆了一口氣,原本看着林芷萱那樣焦急,還以為是出了什麼大事,便笑着對林芷萱和林若萱道:“不過是氣鬱於心,悶着一口氣,所以才一陣不舒坦罷了,孩子沒有事。這是憂思傷神所致,雖然一次兩次無礙,可是若是長此以往,也是傷身吶。”

林芷萱詫異地問着林若萱:“姐姐有什麼事能憂心傷神?”

林若萱剛想說無礙,綠瀾卻開口道:“還不是二爺,今兒晚上也不知怎的了,一晚上沒回來,卻連個信兒都沒遞迴來,害二奶奶擔心了半天。”

林芷萱雖然與梁靖知接觸不多,但是這些日子在李家看林若萱和梁靖知相處,也知道他是個極心細體貼的人,怎麼會連回家報個平安這樣要緊的事都忘了?

定然是出什麼大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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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