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芊難得的乖巧。

像個聽老師話的小朋友。

不光羅洋驚奇，喬賀葉飛也同樣沒見過這麼知難而退的墨芊。

三人對視一眼。

快步跟上。

羅洋緊走幾步，追上墨芊，“哎小祖宗，是這山上沒有水源嗎？你不用上去找了？”

“不是啊，我得上去。”

“啊？那你居然沒跟那老頭打起來？”

羅洋吃驚，滿眼不敢置信。

墨芊歪頭看他，慢悠悠道，“我現在着急，不能惹事。萬一惹上麻煩，我就沒時間煉丹了。”

羅洋，“……”

他扯了扯唇角。

許久才蹦出一句。

“原來你也知道，以前那都是惹禍啊……”

墨芊沒有跟村民們硬碰硬。

山那麼大，從哪裡往上爬不是爬，無非就是陡了一點。

墨芊沿着山腳下的路，繞圈走。

這牛窩山，別看沒多高，但它大啊，眾人沿着山腳根走。

現在他們懂了，為啥只有上山那條路上，留了人看守，而沒再別地安排人。

實在是這山真難爬啊。

只有封住的口，是條緩坡。

其他位置，都陡得跟攀岩似的，實在不是一般人能爬上去的。

眾人繼續往前循着路。

好在，終於有找到了一條，看似有人行走的路。

羅洋驚喜跑過去，“這邊來，這條路應該能走。咦，地上腳印怎麼這麼清楚，看起來像是新鮮的，難道這兩天有人剛上山？”

墨芊走過來，直接順着那條踩出路的痕迹，往上走。

“上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

“各位善人，是來拜神的嗎？”

墨芊他們一行人，沿着那還算能走的路，往山上爬。

冷不丁的，腦袋上面冒出了個男聲。

眾人齊齊抬頭。

沒想到，竟然在山上站着個穿道袍的小道士。

小道士見到四位，抱拳行禮，善意地提醒，“幾位善人，不能再往山上走了。你們需要拜神，可以隨我往西邊走，那裡有我們的道觀。幾位善人，是山下拍戲的嗎，我們這裡很少見外來遊客。”

“哦，是。”墨芊懵懵地應了句。

她好奇地抬頭看向山頂，“為什麼不住以前的道觀了？”

小道士笑笑，“善人，你們在山下沒聽到護山人講嗎，這山不能上去了，有古怪，會死人。”

墨芊疑惑地抬頭看看。

半晌，才看向小道士，“那你們現在的道觀在哪兒？”

“在這邊，幾位想來拜神，請隨我來。”

小道士拉了拉他背後的竹筐。

伸手做了個請，接着給幾個人帶路，朝着道觀走去。

......

道觀離的不遠。

繞過這片山石，就出現了小道士的道觀。

墨芊一見那個“道觀”。

眉頭擰成結。

“你說這是道觀？”

“唉，”小道士嘆息一聲，“沒辦法，上不去山，只能在這兒見個臨時的。不過善人請放心，心誠則靈，天神會聽見您的聲音。”

墨芊抿了抿唇，嘟噥了句，“神仙也不想過苦日子。”

“啊？您說什麼？”小道士沒聽清。

墨芊也沒再解釋。

她走進那間所謂的“道觀”，其實就是個小木屋，還是個搭的離楞歪斜的小木屋。

不過，倒還是個三居室。

中間是個房子，兩邊還有木頭搭成的三角帳篷。

墨芊推門進入中間的神像室。

只見中間跪了一個佝僂着腰的老道士，還有兩個六七歲的孩子是，三個人跪在拜墊上，噹噹當地敲着木魚。

他們聽到開門的聲音，轉回頭。

老道士一見竟然來了香客，起身相迎。

墨芊當然熟悉流程，接過老道士的香，先給天尊神像行禮，再供香，然後奉上香火錢。

老道士發現這年紀不大的小姑娘這麼熟悉，有些驚喜，“小善人，看樣子你是經常拜神啊。”

“那是當然。我從小就拜。”

墨芊得意地回老道士話。

兩人又聊了幾句。

墨芊看老道士順眼，聊着聊着還忍不住揪了揪老道士的鬍子。

老道士也不責怪她，笑眯眯地任她玩鬧。

這畫面，特別像墨芊從小跟着柴真人的場面。

柴真人雖然也訓她。

但是從不動怒。

當然到底動沒動，只有柴真人知道，反正墨芊從來沒發現師父生氣過。

一老一小，聊的暢快。

眼看着到午飯時間了。

兩個小娃子，拽着師父的袖子吵鬧，“師父，餓了！”

老道士面色古怪，那本就消瘦的臉，更顯難看。

他看看墨芊，有些赧然道，“小善人，我們道觀實在拮据，不能留你用午飯了。”

“哦，那我走了。”

“呃……”

老道士有些尷尬。

以為墨芊是嫌他們不招待。

不過，道觀實在困難，打腫臉也不能充胖子。

這時，帶墨芊她們過來的小道士，端着個托盤跑了進來。

“師父，小師弟，開房了！”

他拖着托盤，放在一個自己搭的小方桌上。

喊他們吃飯。

兩個小娃，迅速跑去方桌邊，眼睛滴溜溜盯着碗里的菜，可是也不敢吃。

都等着師父過來動筷，才能吃。

墨芊瞥了眼，小方桌上的伙食。

呵，還不如她小時候吃的。

一個白面饅頭，加一盤土豆絲，外加幾片菜葉子炖的湯，就是一頓午飯。

就這，兩個小娃還饞的流口水。

墨芊眉頭擰緊，“就吃這個？”

老道士嘆氣，“道觀回不去了，沒有香火，只能勉強度日，以前觀里有十幾口人呢，現在就只剩下我們四個，捨不得離開。我們得守着師祖們留下的道觀啊。”

墨芊聽完，哼了聲。

“等着，我上山看看去，這山有什麼古怪，我得幫你找回道觀。”

羅洋聞言，忙跑到墨芊身邊，小小聲說，“又管閑事？咱先解決眼前的問題，你再鬧幺蛾子吧。”

“不行，這個也等不了。”

墨芊手臂一揮，大步流星走了。

老道長和小道士見狀，眼睛全瞪大了。

倆人趕忙追出來。

老道長佝僂着個背，跑的還不慢，他往墨芊面前一擋，“使不得啊使不得！小善人，這山有很多專家來解決，都解決不了，你可不能冒險啊，山上真死過人！”

老道長語重心長，要拉住墨芊。

可他八成沒見過倔驢。

就見墨芊一梗脖子，斬釘截鐵說，“放心，我今天事事順利，絕對死不了，屋裡的神仙說的。”

墨芊早上卜過卦，心裡有底。

她是自信滿滿。

可老道長不放心啊。

他手臂一橫，擋在墨芊面前，“不行，這山你絕對不能上！神仙也跟我說了，不能讓人上山！”

墨芊，“？？？”

您這兒的神仙跟着你餓昏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