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捂着疼痛的腦門,不滿地控訴老李頭:“你聽不得實話。”
“老子今天就教教你什麼叫實話難聽更難講!”
老李頭邊說邊擼袖子,想大幹一場。
李初元竄到周大丫身後,抓着周大丫的衣服告狀:“娘,爹欺負我小!”
周大丫瞪向老李頭:“都一把年紀了,跟孩子鬧騰什麼。”
“他這是仗你的勢呢,他要是出去跟人這麼說話,非得被別人揍。”
老李頭左手抓着右手手腕,右手拳頭轉着圈。
“我不教他,外面有的是人教他。”
“放心吧爹,我會看人下菜碟的。”
李初元從周大丫的左肩上探出頭道。
陳小滿抓住老李頭轉悠的拳頭,興緻勃勃追問:“是哪個村子把水搶走了?”
說起這事兒,老李頭沒勁兒了。
“不知道,我們看天太黑了,只能帶着人先回來了。”
“再往上,淮河的水更湍急,想堵住更難。”
周大丫思索起來:“哪個村子有能耐把淮河堵住?”
“誰知道,上游的水突然沒有了,咱們原本的水往下游流走了,這一段淮河幹了。”
老李頭說著說著又嘆口氣。
陳小滿盤腿坐到床上,晃動着薄被。
“我們可以自己去找。”
“現在沒水了,村子都得亂,你們別亂跑。”
老李頭特意叮囑。
周大丫當即道:“最近你們除了學校,哪兒都別去了。”
“我看大寶二寶也得留在家裡,村裡隨時要喊人。”
周大丫不同意:“春耕完了,大寶可以在家,二寶不行,他得做生意。”
“等查清楚哪個村子偷了水,我們得去。”
老李頭也知道二寶不能離開酒樓。
他連大寶都不想留在家裡。
兩個莊子的莊稼都得照看,還有成衣生意得跑前跑後,養蠶也得盯着。
老李頭着急啊。
“爹,我可以代替二哥。”
李初元探頭出來。
陳小滿立刻舉手:“我也可以頂替大哥!”
“打架要十五歲以上的男子,你們倆能幹啥。”
老李頭嫌棄地擺擺手。
這兩孩子純粹是在鬧着玩。
別到時候一過去就被人給帶走了。
“村裡那些老人也打不了架。”
李初元反駁。
陳小滿也道:“我們比他們跑得快。”
“得他們去談判,做決定,他們輩分高、說話響亮。”
老李頭才說完,李初元就道:“我們比他們還聰明,更會談判。”
“你們怎麼談判?你們說話又不算話。”
老李頭連連擺手。
這兩孩子就是瞎胡鬧。
“我們說話算話。”
李初元很鄭重。
“你們說話,村裡人也不聽啊。”
“只要咱們小滿開口,村裡誰不聽話?”
周大丫很不滿:“我看小滿比你們這些老傢伙聰明多了。”
想到今天下午的事兒,周大丫對陳小滿信心十足。
這麼好的主意,哪個老頭子想得出來呢。
再說,小滿又是給村裡人治病,又是給村裡人分福氣,村裡人早把她供着了。
怎麼就不能去談判呢。
老李頭想反駁,卻找不到理由。
可又覺得這事兒荒謬。
“小滿也就算了,初元總沒人聽吧。”
周大丫瞪他:“咱們初元會做讀書識字會做文章,你們那些老傢伙里有誰能比得上他?”
李初元挺直腰杆子:“我還會騎馬射箭、繪畫、音律……”
“行了行了,這些跟搶水都沒關係。”
老李頭連連擺手打斷他。
李初元卻很堅定:“有關係,我會這麼多,說明我有腦子,你們出體力,我出智力。”
“想決策村裡的事兒還得有威望……”
“我們有啊,門口的橋是小滿讓劉老爺修的。”
李初元道:“咱們的布匹生意是我和小滿的,她們想來打工掙錢就要聽我們的。”
“我們輩分也很高。”
陳小滿把另外一個條件擺出來。
“比村長還高。”
李初元又加了一條。
老李頭已經不知道該怎麼反駁了。
越聽他越覺得這兩孩子說得對。
這麼可怕的念頭起來,他乾脆躺到床上裝睡。
陳小滿不如他的意,兩隻小手抓着他的手往上拽。
“爹你起來,我們還沒商量完。”老李頭任由她拽,就是不睜眼。
反正他重,她年紀小,拽不動他。
李初元眼珠子動了下,轉頭跟周大丫告狀:“娘,爹不洗腳就睡覺,把被子都弄臭了。”
周大丫擰着老李頭的耳朵,老李頭疼得“哎哎”直叫。
整個人也跟着耳朵湊過來。
“老婆子,耳朵疼啊,你輕點,咱輕點哎!”
“你在外邊跑了一天,臭腳往被子里鑽,合著不是你洗被褥是吧?”
“洗,我這就起來洗,保准洗得乾乾淨淨!”
翌日一早。
老李頭背着手,帶着陳小滿和李初元去了村長家。
村長高高興興出來接他們,一臉懵地把他們送走。
村長媳婦瞧見不對勁,問了句:“怎麼了?”
“不對啊。”
“哪兒不對?”
“哪兒都不對,可我又說不出哪兒不對。”
村長媳婦聽得滿臉疑惑。
“你在說啥?”
“不行,我得去村裡老人們家裡走一遭。”
“你早飯不吃了?”
“給我留着!”
村長從村裡幾位老人家裡走出來時,那幾位老人也都是懵了的狀態。
他們齊聚村口老槐樹下。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是傻眼的狀態。
“想決策村子裡的事兒,頭一個就得輩分高。”
六叔公道。
老村長:“他們兩輩分很高。”
大家仔細一想,他們好幾個人輩分都比不上陳小滿和李初元。
另外幾個也只是跟兩人一個輩分。
“第二個,得會辦事。”
六叔公又道。
大家互相看一眼,決定把這條直接略過。
陳小滿和李初元是村裡一等一的聰明人,辦事能耐着吶。
他們老一輩還在地里刨食,兩個小傢伙已經做起了布匹生意,還給村裡女子們發工錢。
人家比他們還會辦事。
“第三個,得為村裡辦過好事。”
這條直接略過去了。
“他們樣樣都達到了。”
大家又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他們倆年紀太小了,有點不像話。”
“咱規矩里也沒說要年紀大的。”
大家更迷茫了。
這三個條件看着簡單,實際樣樣都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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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餘的表情,彷彿對什麼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裡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麼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於後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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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一步步晉陞,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於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