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少頃，還是冷斯城忍不住先開口。

他只說了一個字，顧青青就心臟一跳——不是激動的，而是緊張的。

“還疼嗎？”

冷斯城隨便一句話就把顧青青問的半天說不出來。

昨晚上一開始他是氣勢如虹，一開始是喝了酒仗了酒勁兒，後來，他自己好像也被一種洪荒之力支配，只知道，他喜歡她身下的女人，只想永遠擁有她！

可是，等一次結束，他抱着他身下強忍着沒哭的女人，理智回籠，忽然不知道該怎麼收場了。

他自己是偷偷喜歡了她很多年，但是，他心裡很明白，顧青青喜歡的是聶之寧，他們也是男女朋友，自己剛剛那樣，真的不算——強了么？

他倒沒有想過什麼法律不法律的責任。只是，看着懷裡有些顫抖的，強忍着淚水的女人，他自己也不知道應該如何安慰，只是躺在她身邊，連話都不知道該怎麼說。

他心裡亂，顧青青心裡更亂。她不知道冷斯城怎麼會突然之間撲上來就這樣對她，她也不知道，冷斯城到底是怎麼想的，怎麼做的。

兩個混亂的人心亂如麻的躺在一起，最後誰都不知道，應該怎麼開這個口，又該怎麼說這句話。

此時，冷斯城先開口，問的又是這樣的問題……顧青青應該怎麼回答？

她可以說，她一點也不覺得這種事情是美好的，是快樂的——只有疼！尤其是冷斯城喝了酒，心裡早就充滿了想要擁有她的強烈盼望，再加上受到她要離開的刺激，那種怒火可想而知！他又是第一次和女人在一起，除了繼續之外根本不知道怎麼控制力道，好像傷了她。

現在回想起來，他只想打自己幾巴掌。對女人的不溫柔，尤其是對自己的女人不溫柔，簡直就是大寫加粗的傻瓜！

“我……”顧青青剛想說話，又一個電話打了過來，是聶之寧的，聲音帶着他一貫的溫柔：“青青，你沒睡吧，我馬上要回來了，你想吃點什麼，要不要給你帶一點宵夜？”

不知道為什麼，也許是剛剛太疼了，也許是心裡太亂了，也許是因為，她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冷斯城，面對他，面對徐子佩，面對更多的人，所有的情緒聚集，之前一直壓抑的思緒，一下子爆發了出來，她此時有那麼一點點的痛苦：“之寧，我……”

她還是盡量努力的控制音調，但是在這個時候，她還是忍不住有那麼一絲的顫音。

“你怎麼了？”那邊，聶之寧也嚇了一跳，“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你怎麼好像哭了？”

“我……剛剛好像看到了一隻蟲子。大晚上的去洗手間，嚇了一跳。沒事。”她努力剋制自己的情緒，而後說，“我已經睡了，什麼都不想吃，什麼都不要，你自己吃吧。”

聶之寧這才回過神來，笑了笑：“好，那你好好休息。晚安。”

“晚安。”

掛了電話，她勉強控制自己的情緒，然而，在她身後，忽然伸過來一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