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說，旁邊的林周逸倒是“好心“的提醒：“快要起飛了，手機要關機。“

他壓低了聲音，還故意用稍稍有些含糊的聲線，靠近在她耳邊說的。顧青青在打電話，而且心神全被冷斯城吸引，完全沒有注意他語氣的異樣。但是電話那頭，冷斯城卻隱約聽到了他的聲音，立即揚起聲線問：“你旁邊的男人是誰？聶之寧，還是林周逸？“

其實剛剛簽了離婚協議書那天他就後悔了。這段婚姻從頭開始到現在都是他一個人的沉默的單戀，他知道她留在自己身邊是不情願的，可如果他放開了手，她就會馬上飛走以後再也不會回來。尤其是他怎麼就忘記了，她身邊，還有兩頭虎視眈眈的狼？

如果她身邊的男人是聶之寧也就算了，雖然他生平最討厭的人就是他，如果沒有這個人，也許顧青青早就和他琴瑟和諧了。而且聶之寧說的好聽一點是溫文爾雅，會為他人着想又孝順。說的不好聽一點就是優柔寡斷沒擔當，只會被父母牽着鼻子走，但是他是真心喜歡顧青青的。要是跟他走……雖然心裡不高興，但還是勉強能祝福的，可如果她此刻身邊的人是林周逸……這個人就是一匹狼，會靜悄悄的蹲守在一邊，吃的她連骨頭渣子都不剩！

“是不是林周逸？“冷斯城一下子說話聲音都變了，瞬間嚴厲了起來，“又是他是不是？你馬上下飛機！“

下了飛機，又能怎麼樣呢？他就這麼一點時間也不能等嗎？非得要馬上跟她算清楚？還有林周逸，他們男人的事情她不參與，但是她們都要離婚了，她又是偶爾遇到他，難道還要避嫌嗎？

她不回答，冷斯城也有點着急，抬頭看了看時間，又朝着登機口飛奔過去：“你聽着，你馬上給我下飛機！我現在就在機場！“

他在機場？難怪她隱約在他的手機里聽到航班的訊息。飛機艙門即將關閉，旁邊的空姐已經在檢查各位的安全帶有沒有扣好，電子設備有沒有關機，她拿着手機，好半天問了一句：“你要我下來也可以，我……我只想問你一句話。“

坐在她旁邊的林周逸明顯感覺到了她語氣的變化，她看到她不自覺的探出手，握住手把。

“什麼話，你說。“飛機要起飛了，冷斯城沒有那麼多時間跟她廢話，一路狂奔而來。

“我……“冷斯城冷淡的語氣，差點讓她把即將說出口的話又咽了下去。她一隻手緊緊握着手把，整個身體不自覺的綳得筆直，甚至連眼神都有些迷離起來。

罷了罷了，反正都要走了，反正都已經離婚了，也許以後真的一輩子都不會相見，她愛了他十年，還有什麼不敢說出來的？

她鼓起勇氣，好久好久才開口，“斯城，我，我只想問你……我們結婚這三年，你有沒有，有沒有一瞬間，愛過我？“

如果你說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