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之寧知道她去意已決，其實從一開始的時候他就知道，顧青青的世界很大，很大的能寬容所有對她不公正的所有人，從沒想過報復，最多只是遠離。但是顧青青的世界也很小，很小的只能容得下一個冷斯城。她的離開和留下，自己根本影響不到分毫，只能祝福。

於是他點頭：“好。”

分別的時候到了，聶之寧看着近在咫尺的她，心裡隱約有一種感覺，以後自己和她再見面，就真的一點關係都沒有了。可能是兩個認識很久但是疏遠的朋友，只會點頭笑一笑，問候一兩句，然後就分道揚鑣，彼此再無關聯。

他張開手臂，像是要一個臨別擁抱一樣：“十幾年朋友了，希望你幸福。”

顧青青猶豫了一下，還是回應了他的擁抱，自己也上前，虛虛的環過他的後背，指尖輕輕拍了拍他的後背：“你也是。”

聶之寧也感受到了，她的手只是輕輕的碰了碰自己，顯然是還有點抗拒。他也不想最後一次在她心裡留下什麼壞印象，所以也沒有抱得很緊，只是把頭虛虛越過她的頭頂，聞到她頭頂上的發香。那種熟悉的又遙遠的味道，深深吸了一口氣，像是要把她的味道記到心裡，這才放開。

“去了那邊記得來信。”

“好啊，不過你結婚什麼的我就不來了，賬號留給我，我給你打份子錢。”

兩人又說了幾句，終於才分開。顧青青關了門，聶之寧也轉身回頭，下電梯的時候，並沒有注意到剛剛一直躲在這裡的徐子衿，也沒有注意到這邊的牆壁被她的指甲撓破了一堆堆的牆皮。

一直到他下了樓，打開車門，才聽到後面徐子衿陰冷憤怒的聲音：“聶之寧！”

他還沒回頭，“蹬蹬蹬”的高跟鞋聲音就急速走來，“你還有沒有廉恥？”

聶之寧表情平靜，他緩緩回頭：“你跟蹤我？”

“是啊，要不是我跟着你，還不知道你又來找這個小賤人！”徐子衿忍到了極限，也就忍着沒有當時衝過去直接甩顧青青巴掌！這兩個人真的背着她死灰復燃，明明之前還信誓旦旦的在她的父親面前發誓，自己以後絕對不會和顧青青再有別的牽扯！

“我見她怎麼了，我見她光明正大。”他和顧青青從來沒有什麼見不得人的關係，要說有，那也是他單方面喜歡別人罷了，對方可一項知道分寸的。再說，他對徐仲續說的也不算是謊言，顧青青跟他根本沒有可能在一起，他也不可能和她藕斷絲連。今天這一次的確是最後一次，因為她以後要徹底離開燕城，以後都不再見面了。

“光明正大？光明正大到現在還為了她打架？光明正大到昨天你明明去了同學會，還回來撒謊？”

聶之寧表情平靜，乾脆直接拉開車門坐了進去：“你什麼都知道了，還問我做什麼？你要是願意相信我就繼續，不願意，分手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