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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一點上雷達也曾和陸為民提起過,說豐州水泥廠剛一開'有社會上的痞子混子們想要來送沙石包土方,不斷要求插手水泥廠的建設工程。

雖然豐州水泥廠明確這是豐州縣的重點招商引資工程,張天豪三番五次在大會小會上打招呼,要求政法隊伍為企業正常合法運行保駕護航,甚至直接點名道姓,但是這些人絲毫不懼,一樣糾纏不休。

而且很顯然這些人也是和政法隊伍內部有某些說不清道不明的瓜葛,甚至還有一些黨政部門的領導和公安機關的領導幹部來打招呼,冠冕堂皇的提出要適當照顧當地民眾情緒,在力所能及的範圍內給予這些人以支持和關照,給一些工程給他們,這讓雷達也是第一次意識到在哪裡似乎都擺脫不了這些處於黑白邊緣地帶的灰色勢力影響。

窺一斑而知全豹,豐州社會治安狀況由此可見,而豐州市的政法隊伍中不少領導幹部和這些社會上閑散人物牽纏不清也是一個相當關鍵的因素。

張吞豪在接任豐州市委書記之後已經意識到了這一點,開始有意識的對幹部進行微調。

像何重九擔任分管經濟的副書記,而不再兼任政法委書記,而由黎陽地區公安處調來一個政法委書記,與此同時正好豐州市公安局政委出缺,張天豪否決了由豐州市公安局一位副局長晉陞政委的意見,而是直接有豐州地區公安處下來一個和豐州這邊沒啥瓜葛的黎陽幹部擔任政委,這兩個動作讓人覺察到張天豪是有意識的再加強對豐州政法隊伍的控制力,顯然是有所針對。

“政法隊伍的素質決定着我們黨委政府在老百姓心目中的形象,我們豐州政法隊伍的情況不容樂觀,我這個政法委書記深感壓力巨大,重症要用猛葯治,我也像張書記和地委政法委周書記作了彙報,他也贊同我們豐州應該要有壯士斷腕的決心來開展一次政法隊伍大整訓活動主要是針對我們政法隊伍存在的問題進行自我剖析,力爭兩到三年內讓豐州政法隊伍來一個大變樣。”

上官淺雪的話語里充滿了金鐵殺伐之意,讓陸為民對這位女政法委書記的剛烈之氣也刮目相看,看樣子這位女政法委書記也是張天豪專門用來對付已經兼任地區公安處副處長的豐州市公安局局長聶明亮的一把利劍一個是地區公安處副處長兼市公安局局長,一個是市委常委、政法委書記,這兩個人的角力實際也就隱隱透露出前任書記和現任書記之間的博弈。

這一頓飯吃得陸為民真還有些不踏實。

他有些擔心被卷進這個漩渦里,倒不是怕什麼,而是自己這個特殊的位置往往就意味着什麼,即便是你什麼也沒做過,但你和張天豪他們走得更近乎也許在一些人眼中就成了某種象徵。

要從內心來說,陸為民對張天豪的印象要比苟治良要好得多,但是在政治層面上來說你卻不能簡單的以個人好惡來決定自己的行為,尤其是在自己處於這樣特殊而尷尬的位置上,稍不注意就會給夏力行帶來不利的影響。

夏力行和張天豪之間的關係也許很好,這一點很多人都知道,似乎自己和張天豪走得近乎也並不能代表什麼,但是作為自己來說卻不能不考慮更謹慎一些像自己這樣的秘書角色,最好的位置就是默不作聲的龜縮一角悄悄的觀察,一點一滴掌握在心裡也許有朝一日能用得

你怨要真正發出自己的聲音,那也得等你有了足夠的實力和話語權再說,現在,自己還差得太遠。

事實上張天豪和苟治良不對路是盡人皆知的,孫震在地委會議上提出按照慣例作為行署所在地的豐州市委書記應該考慮進入地委就遭到了組織部長苟治良的反對。

苟治良提出在目前中央提出要加快經濟發展步伐,一切圍繞經濟建設為中心這個觀點下,地委委員應該要優先考慮在經濟發展上有所成就的市縣書記,言外之意也就是說應該要考慮古慶縣委書記吉雲坤,這個意見也得到了行署專員李志遠和地委另一位副書記王舟山的贊同。

現在地委委員還是雙數,也就是說還差一位地委委員才能符合單數的規則但是這個地委委員究竟該從哪裡產生,卻一直沒有明確。

在究竟誰該擔任地委委員這個問題上,夏力行一直沒有明確表態,張天豪固然和夏力行關係密切,但吉雲坤也是在夏力行手上提拔起來的幹部,當初寢古慶縣黨政班子一門心思想要劃歸黎陽時吉雲坤也曾經很是●力,但是在夏力行出任豐州地區籌備領導小組組長之後,吉雲坤就再也沒有做聲,只有蕭明瞻依然態度明確希望劃歸黎陽,正是這樣一種複雜微妙-的情形下蕭明瞻被升任豐州地區行署副專員,而吉雲坤出任了古慶縣委書記。

地委其他委員們意見都較為模糊,在沒有得到夏力行確切態度之前,他們不會輕易表態,這也留給人無數遐想空間。

作為夏力行的專職秘書,陸為民自然清楚吉雲坤與夏力行關係是否如外界傳言所說的那樣撲朔迷離,有的說吉雲坤出任古慶縣長時是時任黎陽地區行署專員尚權智和地委副書記唐文忠的努力,夏力行是順水推舟而已甚至還有人說吉雲坤出任古慶縣長是省里某位領導親自打招呼,夏力行不得不遵照執行也有人說吉雲坤從博北縣委副書記升任古慶縣長是夏力行一力促成。

這其中大家關注的是吉雲坤是否是夏力行所信任欣賞的角色,這也許就決定吉雲坤和張天豪兩人之間誰將出任地委委員。

“咦,海鵬兄,你在這裡幹什麼?”略略有些酒意的陸為民接着上廁所的機會想要然冷風冷靜一下自己的頭腦,今天這頓酒吃得可真有些出乎意料的熱烈,無論是上官淺雪還是龍飛,酒量都不是一般化的兇猛,而且打着對上次那件事情道歉的名義,頻頻發起進攻,讓陸為民也有些招架不住。

沒想到一眼看見這位行跡有些鬼祟的傢伙在這裡東張西望,似乎是在找人,陸為民走過去好奇的問道:“也在這裡吃飯?找人?”

天河飯店位置比豐州飯店略偏,但是也算是豐州有些名氣的飯店,主要也是承攬官方的一些接待,當然豐州城裡年輕人婚宴也一般設在豐州飯店或者天河飯店,但一般城裡私人請客是不會在這裡來的。

“沒,沒有,我就轉轉。”見到陸為民出現,張海鵬眼中閃過一抹嫉恨的神色,“你又在這裡來吃公家飯?株們政研室就這麼騷包,天天大魚大肉,也不怕紀委來查你們?”

“海鵬兄哪兒的話,就幾個熟人在一起聚一聚,哪有你說的那樣大魚大肉?”陸為民也不介意,微笑着說:“吃了飯沒有,沒吃一塊兒...?”

張海鵬心裡不舒坦的感覺更甚,冷冷的瞥了陸為民一眼,“聚一聚?能在這天河飯店聚一聚的熟人可不簡單啊,算了,我吃過了,在這裡有點事兒,你還是去忙你的聚餐吧。”

見對方似乎不願意和自己在一起,陸為民也很知趣打個招呼就離開了。

他也不知道這位鄰居這一段時間怎麼越來越不待見自己,幾次在走廊樓道上碰見都要半帶揶揄半帶調侃的挖苦自己幾句,弄得陸為民也不知道究竟是哪裡得罪了對方,旁敲側擊的問了問江冰綾,江冰綾也很敏感,但卻只是一味道歉,也說不出緣由來。

陸為民回到宿舍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快九點了,馮可行堅持要把陸為民送到宿舍門口,陸為民推脫不得,只能讓其送到豐州二中大門口,這才道別離去。

剛走到三樓樓梯,就聽到“啪啦”一聲脆響,像是什麼東西摔在了地上,緊接着就是一個熟悉清脆的聲音:“海鵬,你這是幹啥?好好的,又發什麼瘋了?我不是說過了么?今天晚上是局裡邊接待黎陽地區財政局的公務,你怎麼就不相信呢?”

“哼,你既不是局領導,又不是局辦公室的,憑啥去搞接待?”張海鵬的聲音顯得低沉而壓抑,“你數一數你在豐州來上班這幾個月,那一周你在家裡呆了個囫圇?不是接待,就是加班,你們財政局離了你江冰綾就不轉了?明天全地區幹部就就發不出工資了?是不是覺得這邊的工作特充實特帶勁兒,如魚得水,太滋潤了?”

“海鵬,你這是什麼話?!”女聲顯得又委屈又悲苦。

“什麼話,中國漢話,你聽不懂?”張海鵬聲音變得有些尖厲,“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們那幾個局領導一看都是那副德性,見不得漂亮女孩子,那個羅長庚,半駝背,一大把年齡了色迷迷的眼睛到處亂看,還有那個年輕一點的,叫啥來者,叫鄧少海吧,帶個酒瓶蓋眼睛都遮掩不住那對色眼,我看到就想給他兩下子!”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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