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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也覺察到自己似乎有點兒失言,下意識的看了一眼四周,還在這已經是三更半夜,但是氣勢卻墮了,不復有剛才的強勢,只能強作強硬的道:“大半夜的誰來聽牆角啊?你少把話題岔到一邊兒上去,老九的事情你到底幫不幫忙?”

“你他媽今天是不是吃錯了葯?你以為我是組織部長還是縣委副〖書〗記啊?我幫忙?我連我自己的事兒都還沒有弄踏實呢,我能幫誰的忙?”鞏昌華又好氣又好笑“你覺得你男人有點兒戲了,就覺得我可以在陸縣長面前說得起話了?你以為這個縣委辦副主任是個啥科長股長那麼簡單啊?你不知道有多少人再打這個縣府辦主任位置的主意?多少人削尖腦袋瞪大眼珠子看着呢。”

“我不管,老九這麼多年辛苦掙扎,背了那麼多惡名聲,年前這幾個月連回家都顧不上,好不容易把長風賓館項目跑下來,好幾百萬的投資吶!現在還不容易遇上這樣一個機會,她在招待所也當了一兩年的主任,迎來送往,難道說到縣府辦當個副主任就不行么?而且陸縣長不是也表揚了她在長風賓館項目的表現么?論功行賞,也該給個棗吃吧?”杜笑黛有些耍橫了“你就是去幫忙在陸縣長面前問一問又能怎麼了?總不能因為問一句話就把你的事情就給黃了吧?”

鞏昌華真的有些怒了,這個女人今天是怎麼一回事兒,變成一根筋了呢?以前可沒有這麼不懂事兒啊,他陰着臉,爬起身來,抽出一支煙點燃,吸引一口。

“老七,你今個兒是怎麼了?腦袋被漿糊被糊住了么?你以為我不想老九能有個好去處么?她若是真能當個縣府辦主任,那我在下邊干不也能占點便宜至少消息也能靈通一些吧?不錯,老七這段時間是做了些事情,但是她不是剛調到縣委辦么?說得好聽,長風賓館項目是她拉來的?我還不知道由頭么?沒有陸縣長的牽線,她能把長風機器廠搭上線?做夢吧!”

鞏昌華大口吸引一口煙,蜷起了大腿先前因為自己可能要到梅嶺鄉擔任黨委〖書〗記的〖興〗奮引起的“性趣”也漸漸消褪下來,吐了一口煙圈“縣府辦的確需要一個女人來當副主任,聯繫鞠縣長但是老九去合適么?老九生得那麼俊,鞠縣長會喜歡么?女人生得漂亮,只有男人喜歡,而且還得要能吃到她的男人才喜歡,那些吃不到的男人一樣不喜歡,就這麼簡單。”

“縣府辦副主任多少人鼓瞪着眼珠子看着?誰都知道在這裡當副主任染一水,下去再不濟也能弄個鄉長鎮長干姚勇下去就是太和鎮鎮長,這個先例擺在這裡,那些個副鄉長副鎮長們還不都想擠破頭來擠這個副主任,老九憑啥和人家爭?就算是她真和陸縣長上過床,陸縣長也不敢做得這麼明更不用說她和陸縣長還沒有這一腿呢,陸縣長憑啥沒事兒給自己找不自在讓人來戳他的脊梁骨?”

一連串的話語讓杜笑妾先前有些想當然的念頭漸漸冷卻下來“照你這麼說,老九就真的沒戲了?”

“要以我說,也不是沒戲了,要麼她就繼續在縣委辦乾著,或者就調到招商局去,我看老九迎來送往跑外邊也挺會來事兒,嘴巴也甜在招商局那邊打拚一年半載,沒準兒就能有機會了。”鞏昌華仰起頭想了一想,才建議道:“對,我看就去招商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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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為民也知道這兩天恐怕會是全縣幹部們最關注的兩天,因為決定三十九個科級副科級幹部的人事調整方案將會在這兩天基本出爐。

按照他和曹剛達成的一致意見〖書〗記碰頭會形成基本一致的方案後就要迅速上常委會,之間的時間差不過超過三個小時目的很簡單,就是要避免太多的外部干擾來影響到縣裡的決策。

但即便是這樣,他也拜到依然會有太多的說情打招呼,但是他還是沒想到連安德健都會打電話來過問。

擱下安德健的電話,陸為民嘆了一口氣,使勁兒揉了揉太陽穴,還算好,安德健過問的事情不算是太麻煩,一個副局長,也不知道怎麼就求到了安德健名下,陸為民是知道安德健的脾性,是極其討厭這種臨時性來干預人事調整的,他自己就是干這項工作的,那他自己的話來說,如果不是萬不得已,他是絕對不會開這種口的。

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只要是生活在這個世界上,就難免會被七情六慾所糾纏,自然也就跑不掉各種紛繁複雜的關係所羈絆。

他並無意真的要觸動曹剛作為縣委〖書〗記的權威,那樣就犯了官場大忌,你可以針對某人,但是卻不能妄想推翻制度規則,那樣就是和整個體制在作對了。

但是他必須要向曹剛表明一個態度,明確一個原則,那就是人事調整的目的必須要服務並服從於今年全縣的工作,尤其是經濟發展,在這一點上他開誠布公的和曹剛攤了牌,而曹剛也接受了陸為民的這個意見,尤其是一些關鍵位乃上,必須要有獲得大家認可的,具有扛起這副擔子並且能夠在今後的工作中拿出看得見的成績的角色,比如像雙塬區委〖書〗記,又比如向工商局長。

陸為民知道曹剛對雙塬區委〖書〗記這位置極為看重,否則也不會在黃祥志的問題還沒有暴露出來時他和張存厚就要忙不迭的預防性調整了。但是對於他來說,雙塬區委〖書〗記這個位置意義倒不大。

雖說雙塬區經濟總量在全縣依然是排名第一,但是已經遭到引來自窪崮的強力挑戰,僅僅一年時間,窪崮已經從全縣第五位攀升到了第二位,超越了太和、永濟和開元三個區,陸為民可以斷言,如果把工業試驗園區這一塊刨開,那麼窪崮今年超越雙塬那就是水到渠成的事情,就算是工業試驗園區和雙塬區合算,窪崮和雙塬的距離也在急劇縮小,如果工業試驗園區不拿出大動作來,那一樣存在被超過的可能。

對於目前的陸為民來說,他已經不看重某一個區委〖書〗記或者某一個鄉鎮的〖書〗記和鄉鎮長的位置了,對於他來說,如何來優化打造全縣的制度和環境,這才是頭疼大事,除了力推金融辦,進一步加強融資評估體系的建設外,另外一個就是要進一步推動本土中小企業的創業和發展環境,而工商局則是一個需要打破的最大瓶頸。

呂正芳無疑是找了某些關係到了曹剛那邊,陸為民態度很坦誠的告訴了曹剛,呂正芳可以交流到其他部門,如果可以的話,最好能調出雙峰,他不會給對方設置任何障礙,但是在工商局長這個位置上絕不適合了。

為了換取在這個問題上的讓步,他也容忍了曹剛其他在一些人事上的安排。

電話響起來,陸為民已經有些神經質了,下意識的瞅了一眼大哥大,基本上可以斷言,這個時候打來的電話,百分之九十九都是和明天的〖書〗記碰頭會有關,以至於他很想把電話關掉。

盯着電話看了好十天,見電話依然不屈不撓的響着,他只能接過電話。

是蘇燕青來的,陸為民鬆了一口氣。

“燕青,怎麼今天捨得給我打電話?”陸為民把大哥大拿起來,走到窗戶邊上。

“為民,你又在折騰個啥?”蘇燕青是從夏力行那裡聽到了陸為民又在縣裡邊和縣委〖書〗記鬧得很不愉快了,心裡也是火急火燎,一出姨父家中,就忙不迭的找了個公用電話給陸為民打電話。

“怎麼了?誰又在背後給我下藥啊?我啥折騰了?還傳到省里來了?”陸為民聽得有些惱怒,這又是誰在給自己找茬兒?

“為民,你是縣長,準確的說你還是代縣長,你憑什麼和縣委〖書〗記叫板啊?”蘇燕青在電話里忍不住埋怨起來“難道說這體制里的規矩你還不懂?縣委〖書〗記管方向管幹部,你縣長就是管行政管執行,你在人事上和縣委〖書〗記叫板,那就是越權,就是不懂規矩!就是另類,是異端!”

“燕青,你這是在扣大帽子嚇人啊。體制里有什麼規矩我不太懂,但是我知道我不但是代縣長,還是縣委副〖書〗記。政府管行政管執行沒錯,可執行要依靠誰來執行?還是幹部,我作為縣政府的法人代表,要負責全縣工作的推進執行,難道說連發表意見作出建議和評價的權利都沒有?”陸為民緩聲反駁“你的理解太狹隘了,我們國家的體制很科學,作為一黨執政,縣政府的首長是縣委的副〖書〗記兼任,就決定了他在任何話題上都有話語權,同樣縣委管方向管幹部管大事,也決定了只要是縣委認為這件事情是大事,這項工作是重心,那麼什麼事情都可以是大事,什麼工作都可以是重心,這同樣意味着,縣委〖書〗記一樣可以過問任何事情,任何工作!呵呵,在這一點上,我比你理解得透徹!”(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