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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比我媽的餃子差不離了”讓季婉茹心中一暖,似乎也把兩個人這幾年逐漸疏遠的關係迅速拉近了許多。

“你幹什麼去了這麼疲倦的模樣?才從外地回來?”季婉茹歪坐在一旁的沙發上,半個豐臀被一條很合體的牛仔褲包裹得渾圓,一條彩色碎花絲巾纏在白皙豐潤的頸項上,雞心領的羊絨衫領口下端微微露出一抹溝壑。

似乎是注意到了陸為民瞟過來的目光,季婉茹下意識的拉了拉絲巾,有些不太自然。

陸為民也覺得自己好像有點兒走神了,季婉茹坐得太近了,兩個人距離只有半米遠,孤男寡女,加上原來又有那麼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的確有點兒曖mèi。

“嗯,外出去了幾天,有些事情需要處理。”陸為民面不改色的回答道。

“你卸任常務副市長之後還更忙了么?”季婉茹不是什麼都不懂的普通人,她一直很關注宋州市委市政府內部的一些形勢變化,季永強現在已經是麓溪區人民檢察院公訴科副科長,據說還被市檢察院看中,很有可能要調到市檢察院工作,季婉茹不清楚這裡邊有沒有陸為民的作用,不過這總歸是一個好消息,而而這也更讓季婉茹對市裡邊的情況變化更關心。

“也說不上卸任就更忙,總而言之就是那麼些事兒,年前年後,各種關係都要走動一下,老朋友老熟人老關係,你都得照顧考慮進來,年前沒時間,那麼過年就得要補上,過年也沒時間,大年前你就得擺春酒,反正就得要照應到,這是咱們中國人的禮節。”陸為民說的也是實話,明天他就有幾個安排,因為這一趟春節出去,被壓縮到都只能集中初七這一天來了。

“我聽到一些不太好的消息,說軟件園項目……”季婉茹猶豫了一陣,這才小心的啟口道。

“呵呵,是不是我又被閑置了,讓我靠邊站了,婉茹,甭聽這些話,今天他們能說死,明天他們又能說活,嘴皮子翻弄,都只能由他們了。”陸為民搖搖頭,“我的事兒,我自己心裡有數,這個市委副書記也不是隨便誰讓我閑置靠邊站就能讓我閑置靠邊站的,除非我本人想要靠邊站。”

“你的意思是軟件園項目是你自己不願意去……?”季婉茹恍然大悟,放下心來,“那就好,我聽說你是分管經濟工作的副書記,結果全市一號工程居然沒有你參與,心裡就覺得不踏實,是你不願意參與,那就另說了,不過這麼大的項目你不想參與,這裡邊是不是……”

“好了,婉茹,你別像個好奇貓一樣,問個不休,裡邊水深,一言難盡,一句話,我不看好這玩意兒,就這麼簡單。”陸為民擺擺手,制止了季婉茹繼續在這個問題上糾纏,雖然相信季婉茹不至於口風不緊,但是他的確不想就這個問題多發表意見了,一切以事實來檢驗最好。

見陸為民不想回答這個問題,季婉茹也就很知趣的不再說這事兒了,官場上的東西,外邊的人也許能隱約看出一二,但是你要真把裡邊的彎彎繞搞清楚,非內部人士不可能。

陸為民吃完餃子後,起床要去洗個澡,季婉茹也打掃碗筷廚房,等到陸為民只穿了一件浴袍出來時,發現季婉茹似乎有些坐卧不安般的,尤其是看見陸為民浴袍腰帶半系,露出大半個赤luǒ的胸脯,更是讓季婉茹眼睛都不知道往哪裡放了。

努力讓自己的心境平復下來,季婉茹沉靜的告訴陸為民,既然陸為民沒事兒,她就準備回宋州了。

陸為民很驚訝,虞萊這套房是有兩個卧室的,但是很快明白過來,他想了想才告訴季婉茹,這麼晚回宋州不安全,最好還是留下。

見陸為民態度很誠摯,季婉茹內心掙扎了很久,終於首肯。

這一夜,牆壁兩邊的人都沒有睡好,陸為民想了很多問題,而季婉茹一樣輾轉反側,或許兩個人想的內容不一樣,卻總有交匯點,但是這一夜卻什麼也沒有發生,一直到第二天上午虞萊歸來。

“真的什麼也沒發生?”虞萊臉上的表情讓季婉茹忍不住想要去撕對方的嘴,“你還敢胡說?!”

“我不信,我得去檢查一下我床頭櫃的保險套少了沒有,哼哼,哇咔咔,好像少了三個啊,婉茹,你們太強悍了吧?!”虞萊躲過季婉茹要扭她嘴的手,笑嘻嘻的跳到了另外一邊,假模假樣的拉開床頭櫃抽屜,看了看,一副驚駭莫名不敢相信的表情。

被虞萊誇張的表情氣得滿臉通紅,雖然陸為民早已經走了,但是季婉茹還是在為自己昨晚的失眠感到羞愧。

從內心深處,她對陸為民是有一份期盼的,雖然她也明知道這是虞萊的房子,在這裡不可能也不合適發生任何事情,如果陸為民真的過來了,她反而會難以接受,但是當一夜過去,什麼也沒有發生,她又有些說不出的失落。

“好了好了,婉茹,我可是給足你機會了,這可是你自個兒不把握住啊,日後你可再不能怪我先偷嘴了。”一臉滿不在乎的虞萊大大咧咧的道:“我不像你,礙口識羞,想就想,不想就不想,男人女人那點兒事,不就是個你情我願么?我願意和他睡覺,願意讓他上我,他願意上我,大家皆大歡喜,多好一件事兒,想那麼多幹啥?”

季婉茹忍不住道:“萊子,你可真大方啊,自個兒男人就這個拱手讓人。”

“婉茹,別這麼說,他可不是我的男人,是我的飯票。”虞萊語氣變得淡了下來,拿起一支摩爾煙,火柴一划,點燃,吸了一口,淡藍色的煙霧繚繞在空中,隔開了她和季婉茹。

“我承認我對他有感覺,他是個重情重義的男人,但是重情重義背後也有其他,他不止我一個女人,我知道,他好像也沒有太刻意掩飾隱瞞什麼,他不說,我也不問,都是成年人,本來大家在一起就是圖個愉快,何必要說那些不舒服的事兒呢?他要結婚了,對象卻不是上一次我和他在一起碰見的那個所謂他的未婚妻,讓我都很感意外,……,”

“那個女人一口京腔,好像是京里人,長得挺漂亮也很有味道,驕矜了一點,小姑娘,居然不是她,所以說我說男人太複雜了,你永遠看不透他,……,我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但看他的模樣,他似乎也很煩惱,矛盾,但是我也知道哪怕他再不想結婚,他也得走這一步,男人事業為重,他想在仕途上更上一步,那就得遵守規則,而一段合適的婚姻就是規則中的一部分,……,這是他說的,……”

“……,誰知道他這話是什麼意思?好像他對婚姻也很恐懼似的,或者覺得有太多不確定性,抑或會給他的生活帶來困擾吧,我感覺他就是害怕這個,……,嘻嘻,所以還是覺得我最好,這可是他自己說的,由衷之言吧,不是我自吹自擂,……”

季婉茹靜靜的聽着虞萊絮絮叨叨的話語。

虞萊可從來不是這種性格,但是這個時候卻以這樣一種方式把她和陸為民的故事講出來,季婉茹也有些感觸,這只能說明虞萊陷進去了,而似乎虞萊也知道她自己陷進去了,走不出來了,所以她寧肯就這樣,保持這樣一種關係,無論別人怎麼看。

就在虞萊和季婉茹在交流着感情困擾時,陸為民早已經到了錦繡山莊。

今天他和安德健在這裡邀請賀錦舟。

照理說像這種飯局,適不適合一個主人請兩個客人,或者兩個主人請一個客人的。

到了一定層面上,很多領導都很忌諱出現在一個飯局上,尤其是私人宴請。

有些人表面上看上去關係很親近,甚至原來的確很親近,但是時移世易,你未必就能揣摩透其中的變化,唐突的邀請到一塊兒,做加法就變成做減法了。

最好的辦法就是點對點的邀請,當然要有陪客,那就必須要是絕對可靠了解的陪客。

當然像今天安德健請賀錦舟,陸為民就不能算是陪客,因為本身陸為民也要請賀錦舟一坐,而安德健和他的關係賀錦舟也很清楚,所以也就一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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