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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霜婷搖搖頭,卻沒有說話,她知道陸為民這番話是發自內心,也知道陸家的確不缺這點兒錢,但是她還是覺得內心有些過不去。

海南那套別墅基本上算是送給了自己,陸為民都說了,她姐送給了他,而他送給了自己。

現在又要在藍島買房,雖然父母親很喜歡藍島的環境,但是卻也知道藍島的房價的確不低,所以從未提起過這事兒。

岳霜婷也知道父母對自己現在這種生活狀態不滿意,也曾經多次苦口婆心的勸說過自己,到後來發現自己似乎已經鐵了心,才漸漸不怎麼說了。

她自己也知道自己現在這種生活狀態並不正常,尤其是在外人眼裡,條件不差卻獨身,自然會引起人懷疑,好在自己關係特別要好的人並不多,就那麼一兩個關係好一些的,也基本上對自己的私生活不過問,大概也是認定自己喜歡獨身生活吧。

大城市有大城市的好處,起碼沒有太多人能夠隨時盯着你,下了班之後,各回各家,都有自己獨自私密空間,不虞被別人窺覷。

她對現在的生活沒有什麼不滿意,也沒有太多要求,她本來就是一個生活比較簡單的人。

父母現在健康,而也還有一個男人能讓自己牽掛,雖然這個男人名義上不屬於自己,但她感覺得到,這個男人對自己有一種特殊的情感,每一次來自己這裡總是有一種說不出惦念和關懷,她並不知道這是前世中的丈夫對自己的情意,但這種特殊之處還是這讓她很感動。

她覺得這樣的生活沒什麼不好,未必就非要成為夫妻。

見岳霜婷只是搖頭卻不言語,陸為民也多勸,有些事情需要時間,欲速則不達。水磨工夫才能讓這個女人內心那些壁障慢慢磨蝕掉。

手勾了勾,把岳霜婷纖巧的身體攬入懷中抱得更緊,女人體香浮動在鼻腔里,讓人迷醉。

岳霜婷在性事上並不熱衷,當然也絕對不是性冷淡,陸為民在春節前來過她這裡一次之後,一直到離開昌州赴京都未來她這裡,她也沒有什麼不適應,在她看來只要能惦掛自己就行。

此時的她也感覺到身畔男人的欲*望涌動,頰泛桃花。自己身體也有些微微發燙,當男人的手在自己胸前和臀縫間摩挲時,她也禁不住情動,很主動的迎合搖曳着身體,緊密的結合在了一起。

喘息聲,**聲,呢喃聲,連大床有節奏的咯吱聲都顯得那麼富有情調,一直到慢慢平息下來。

“市裡邊承受的壓力很大。茅市長從開年開始心情就不太好,一季度數據出來之後,茅市長在市政府常務會議上很罕見的點名批評了兩名副市長,……”

“市委常委會上也相當少見的提出了要以人事調整來促進工作的開展。不能讓尸位素餐的人耽擱昌州的發展,據說彭書記也在會上支持了茅市長的意見。要知道以前彭書記是基本上不就這些具體問題表態的,一般都是和稀泥或者不搭話,所以震動很大。……,上個星期市裡邊對香河、昌化、無憂三個區縣的班子進行了大調整,香河縣委書記被調整到市農工部擔任副部長。昌化區委書記擔任市委群工部擔任副部長,都只保留副廳級,……”

聽着呼吸還有些急促尚未完全恢復正常的女人在自己懷中喁喁細語,說著昌州市裡的八卦事兒,陸為民覺得特安詳,很有感,岳霜婷是自己身畔女人中最苗條的一個,也只有蕭櫻和她有一比,蜷縮在自己懷裡,就像一個向自己撒嬌的小情人。

“聽說彭書記一直想走,不太願意擔任咱們這昌州市委書記,但是卻不知道什麼原因一直走不掉,不得不繼續在咱們昌州呆下去,總而言之市裡邊心思感覺有點兒散,茅市長倒是像做點兒事情,但是好像總覺得有點兒不得勁兒,……”

岳霜婷就這麼嘰嘰咕咕的嘮叨着,陸為民也基本上只是聽,不插話,偶爾問那麼一兩句無關緊要的。

彭海波的確是不願意留在昌州,在沒有能夠接任杜崇山的省委分管黨群副書記之後,他心態似乎更浮躁了,大概覺得走不掉就像在昌州干出點兒成績來,好向中央證明,但昌州尤其是這麼三五兩下就能打開局面的,三五兩下見不到分曉,反彈力量又讓他心生忌憚,覺得不如穩一穩,總而言之,缺了章法,就更亂了。

茅道庵倒是真心想做出點兒事情來,但是一來他不是市委書記,先天上就弱了一頭,二來他也不是昌州土生土長幹部,在外邊輾轉多年,昌州並沒有他真正信得過用得上手的幹部,三來昌州作為副省級城市和省會城市受到省里制約,也讓他舉步維艱,這些因素也註定讓昌州每一步都走得相當艱難。

對於這些事兒陸為民也大略了解一些,當然不可能有岳霜婷知曉那麼細膩具體,但他知道彭海波和茅道庵現在都不好過,而且兩人關係也不是很融洽,有點兒明知不是伴事急且相隨的味道。

昌州面臨的局面的確很尷尬而艱難,被昆湖超越,然後又被宋州碾壓並大步甩開,看着前面兩座城市蓬勃發展,這個昔日昌州老大的心態恐怕是非常複雜的,更為關鍵的是他們一時間找不到什麼破解辦法來應對。

對於昆湖來說,可能昌州還覺得距離不大,憑藉雄厚的產業基礎,只要調整得法,未嘗不能扳回來這一局,但是對宋州,他們就真的有點兒發憷了。

300億的差距不是說追上就能追上的,何況宋州仍然保持着高速增長的態勢,2005年第一季度的增速再度證明了這個似乎不可逆轉的態勢,按照這個態勢發展下去,2005年可能會是一個災難,宋州的gdp總量將有可能是昌州的兩倍,這情何以堪,情何以堪啊!

昌州人始終無法想明白,宋州怎麼就能在五六百億的gdp基礎上還能實現百分之六七十的增速,你說一兩百億gdp的基礎上實現超高速增長可以理解,畢竟基數低嘛,但是已經五六百億的基數了,還能實現百分之六七十的增速,這需要多少固定資產投資來拉動,產業的培育又是如何做到的?怎麼才能讓這些工業項目心甘情願的落到你宋州頭上,這一點也讓昌州幹部無比費解。

這些數據是玩不了多少花巧的,想在這上邊做文章那是玩火自焚,所以昌州人有時候想要避免尷尬,在數據上耍耍心思都不敢,一次可以,下一次呢,數據擺在那裡,這一次做了手腳,下一次怎麼辦,那就只能繼續做,而且作假力度更大,那太危險了,智者不為,沒有哪個領導願意去承擔這個責任。

但是面對宋州兇猛的發展勢頭,昌州又真的壓力山大。

岳霜婷也不知道平素話不多的自己怎麼在和陸為民在一起之後,就變得如此八卦嘮叨起來。

或許是歡好之後的心情愉悅,或許是依偎在這個男人懷抱中的極度放鬆,讓她可以把一切內心的束縛和包袱都徹底放下來,可以自由輕鬆的釋放內心的壓力,把平時不能說的東西都傾瀉出來。

“都說我們昌州現在的狀況都說被你們宋州造成的,這個罪魁禍首就是你,……”岳霜婷突然仰起頭,露出調皮的表情,“就是你搶走了本該屬於我們昌州的投資和項目,還有榮耀,……”

“喲,把帽子扣在我頭上來了,我不是與有榮焉?”陸為民把懷中胴*體摟得更緊,“能被省會城市的幹部們所記掛,不是誰都有這份資格和榮幸吧?”

“宋州華達鋼鐵對昌鋼形成了很大挑戰,而且擠佔了昌鋼相當一部分市場,聽說原本昌鋼也是有意要和蒂森克虜伯鋼鐵進行合作的,但是卻被你們宋州搶了先,就是因為你們先把蒂森電梯項目拉到手,才會使得蒂森鋼鐵項目也最後落戶你們宋州,這件事情在我們昌州市裡家喻戶曉,昌鋼方面雖然否認,但是下邊人也說本來的確是有這個意向的,……”

岳霜婷也有些為身畔男人自豪。

“昌鋼是央企,和昌州市關係不大吧?”陸為民啞然失笑,“蒂森克虜伯是跨國企業,要和誰合資,要在哪裡投資建項目,恐怕不是因為宋州方面做做工作那麼簡單,肯定也是經過一番深思熟慮的評估的,沒你說那麼戲劇性,就算不選擇宋州,也未必會選擇昌州,你們太想當然了,……”陸為民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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