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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寶華很有信心,她的信心源於這幾年來與陸為民的交往接觸。

陸為民初來乍到時,秦寶華還是有些擔心的。

畢竟陸為民年輕氣盛,而且在豐州取得了不俗的成績,加之宋州的產業基礎很大程度也是陸為民在宋州擔任常務副市長時打下的,挾勢而來的陸為民的確有足夠的底氣來運籌帷幄。

但陸為民的表現很快就讓她對其印象大為改觀,陸為民表現出來成熟和理性,以及很多人最初對陸為民的“好高騖遠”都無一不證明陸為民並非“好高騖遠”,而是高瞻遠矚,深謀遠慮。

秦寶華覺得自己在和陸為民搭班子過程中也學到了很多自己最欠缺的東西,尤其是在經濟工作上的一些謀劃規劃中的思路想法,自己在這方面雖然也在努力摸索學習,但是始終覺得還沒有能夠登堂入室,尤其是在目前這個以經濟建設為中心的時代,而陸為民雖然比自己小很多,但在這方面卻成了自己的老師。

宋州取得成績已經充分說明了問題,現在的陸為民已經不是哪個人能夠輕易動搖其威*信和地位的了,黃鑫林想用這種方式博眼球或許能取得效果,而他後邊的人以為藉此機會可以打擊陸為民的權威和影響力,就有點兒失之於幻想了。

當然,秦寶華也知道能夠在黃鑫林背後出謀劃策的人也非簡單角色,她甚至也能隱約猜測出一二來。

西峰山區,昇明湖區塊,垂涎的人很多,哪個都是有些門道背景的,但是真正敢做這種事情的,或者說會因為這番利益而可以和陸為民掰一掰腕子的,卻沒幾個。

不過他們註定無法得逞。

秦寶華對這一點深信無疑。

陸為民已經不是昔日的陸為民了,從他自中央黨校學習歸來之後,陸為民就已經脫胎換骨了,而宋州經濟的繼續發展更增添了他的底氣。

榮杜方三人對陸為民表現出來的態度秦寶華比誰都清楚,年前雖然陸為民是單獨去向榮杜方三人彙報的,但那是彙報他學習情況,年後,陸為民卻拉上了秦寶華再度以工作彙報的形式向榮杜方三人做了一次彙報,秦寶華的感覺,陸為民已經隱隱有點兒在為他要離開宋州而做託付準備的意思了。

這一次的拜會彙報,秦寶華才算是真正感受到陸為民的底氣,榮杜方三人對宋州的重視程度,以及對宋州下一步穩固地位的希望有多高。

秦寶華甚至有一種感覺,陸為民下一步的去處肯定是昌州,但是卻不會是昌州市長,直覺告訴她,陸為民也許會以副省長甚至是省委常委的身份兼任昌州市委書記才對,當然後者聽起來好像有些誇張。

因為如果不是昌州的地位太過重要而昌州現在的表現實在太過低迷,省委肯定會毫不猶豫的堅持陸為民繼續擔任宋州市委書記,哪怕讓陸為民以省委常委身份兼任宋州市委書記。

處於這種地位下的陸為民事實上立於不敗之地了,黃鑫林的各種動作或許能給陸為民帶來一些困擾,也許能給黃鑫林自己帶來的一些直觀收益,但是從長遠來看無論對黃鑫林本人來說,還是對其背後的人來說,都未必是明智之舉。

正是在這種形勢之下,秦寶華可以坦坦蕩蕩的去找陸為民把自己的內心想法與陸為民進行交換,而非陳慶福所擔心的那樣陸為民會不會因此覺得自己是挾勢而來,一方面陸為民信得過自己,另一方面,陸為民的底蘊也無懼於任何人挾勢不挾勢了。

她秦寶華明白這一點,陸為民更清楚這一點,所以陸為民不會對此有什麼想法,這就是一個市委書記和市長之間的在一項普通工作上的正常探討交流和溝通協商,而不太可能上升到像陳慶福擔心的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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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華,來,坐。”喬國章看見秦寶華出現在及辦公室門口,含笑招着手,“你該早來一步,剛才國土資源廳老林才離開,就是來彙報你們西峰山區土地規劃調整的事情。”

‘喬省長,我可是緊趕慢趕啊,咱們宋州到昌州就這條昌宋公路,說是一級公路,但是喬省長你也走過這條路,這條路是十八年前的路了,十八年前是個啥狀況,現在是啥狀況?現在宋州與周邊的西梁,宜山,乃至鄰省的秋浦,都通了高速公路,宋昆高速高速公路也正在緊鑼密鼓地建設之中,可唯獨咱們宋州,現在已經是全省第一大經濟體,與省會之間卻沒有高速路相通,你說這算個啥事兒啊?”

秦寶華大概是遲到了,一路小跑上來的,好一陣才把氣息喘勻了,但是言語間卻毫不客氣。

“行了,寶華,別嚷嚷了,昌宋高速不是已經在規劃建設中了么?就一百多點兒公里,現在對於你們宋州來說也不算個事兒了吧?”喬國章笑着道:“省里現在高速路建設全面鋪開,貸帳不小,要不前期墊資你們宋州能不能多承擔一點兒?”

秦寶華立即警惕起來,“喬省長,可沒這規矩,這是省里的重點工程,一切得按規矩來,可不能壞了規矩。”

“瞧瞧,寶華,開始還嚷嚷得不行,這會兒要說出錢了,馬上就變臉了。”喬國章打趣着秦寶華,示意秘書把茶放下,秦寶華接過茶,抿了一口氣,覺得燙,放下,“喬省,話不能這麼說,聽說省里有意要在昌州宋州以及昆湖三座城市之間建設城際鐵路,資本由省里和三市來自籌?”

“寶華,耳朵挺尖嘛,這省裡邊剛有這個意向,你們宋州就知道了?”喬國章笑了起來,用手指點了點秦寶華,“不過我欣賞這種作風,當市長的就得要一天到晚把這些東西給盯着,一個地方的競爭力怎麼來提升,就是要靠各種要素的彙集,各種條件的改善,這樣不斷的積累疊加,才能讓一座城市脫穎而出。”

“喬省,我們也是沒辦法,現在周鄰兄弟城市都在盯着我們,說我們是眾矢之的也不為過,宋州要保持目前的位置,不能落後,這也是省里給我們宋州定下的目標,我們是如履薄冰,絲毫不敢怠慢啊。”秦寶華搖着頭,“陸書記和我都是倍感壓力,一座城市的發展從理論上來說,都是成波浪形的發展路徑,換句話說也都是有盛有衰的,這幾年快了,可能後幾年就要慢下來,這是規律,陸書記和我也就是在探討,發展期我們就要考慮到調整期工作安排,不能只看到眼前繁花似錦,就飄飄然,等到進入調整期,寒意來襲,要過冬了,這才意識到棉襖沒有備夠,那就晚了。”

喬國章臉上露出略感意外的神色,看了一眼秦寶華,點點頭:“這麼說來你和為民之間已經在建設大學城和高新技術產業園區的構想上說好了?我還在擔心你們倆會不會為這事兒鬧彆扭呢,我這段時間可是聽到不少這方面的傳言呢。”

秦寶華訝然道:“陸書記和我鬧彆扭?這是啥話?什麼時候又有這聲音冒出來了?怎麼陸書記和我之間鬧彆扭,我們這兩個當事人卻不知道啊?”

喬國章輕輕一笑,“沒有鬧彆扭最好,我就是怕這種事情,宋州今年肩頭上的擔子很重啊,說句難聽一點兒的話,承擔著拉動咱們昌江全省經濟增速的重擔,你們增長一個百分點,咱們全省經濟增速就能增長0.3個百分點,你們增長30。就能拉動咱們全省10的經濟增速,就這麼個事兒,所以,你們宋州不能出問題,也出不起問題。”

“喬省,我得先把話說明了,可能陸書記和我在有些工作上有不同看法和意見,但這些都是非常正常的工作分歧,而且我和陸書記這幾年搭班子,像各種工作上的分歧不少,但是陸書記和我都很圓滿的完成了各項工作,陸書記有句話,有問題有分歧都不怕,求同存異,彌合分歧,解決問題,說句再難聽一點的話,妥協也是一種領導藝術,只要不是原則性的分歧,哪裡有解決不了的問題?”

秦寶華語氣漸漸提高,“可我看就是有些人總喜歡抓住半截就開跑,唯恐天下不亂,可能這也和我們宋州這幾年風頭太盛有關係,總有些人想要在裡邊找出點兒茬兒來,要鼓搗一番,喬省長,我說啊,來說是非者,便是是非人,這些人都是見不得人好的,要不就是自己心裡有些想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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