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察覺到翟無法眼神當中掠過的不悅,元坤頓時是一怔,旋即抱歉地笑道,“翟兄弟,拜日教的齊成兄還有血河宗的羅軒兄都已到了。”

翟無法轉眼一看,便看到對面自樓梯口處聯袂走來的兩人。

那兩人也都看向這邊,顯然便是齊成和羅軒。

“怎麼了?沒事吧?”揚魘目光徵詢地看向翟無法。

“沒事。”翟無法笑了笑,心中卻是暗嘆,頗有些無奈。

方才他是已陷入到了海天一線,天地一心的特殊感觸當中,這種機會是極為難得的,或許剛剛處於那種狀態再多會兒時間,他也就有機會真正進入到天地一心的心境。

這對於他而言,就將是一次魚躍龍門的機會。

不過可惜,現在那種難得的頓悟狀態已被打破,翟無法也不好當場發作什麼。

畢竟損失已釀成,若是再發脾氣撕破臉皮,那麼接下來的合作也就無法進行了,只會導致損失更大,有礙水府探寶一行。

翟無法面上裝作無事,心裡卻已將這一次阻道之仇給記下。

不管元坤是有意還是無意,阻人之道,便是如同殺父奪妻之仇,就算不是故意,他翟無法也不會原諒。

只是現在他還是能隱忍按捺得下來。

元坤見翟無法露出笑容,心中也是稍稍鬆了一口氣。

方才他驚擾翟無法時,還感到一陣壓抑和強烈不安,尤自疑神疑鬼,但現在這種感覺卻淡去了很多,只道是自己想多了,便也沒太放在心上。

“你們到的還真是快啊,揚魘,這位俊彥,便是翟無法翟老弟吧?久仰久仰。”

身穿血色長袍,黑髮披肩,濃眉大眼氣勢粗獷凜然的大漢笑道,對着翟無法抱了抱拳,“在下血河宗羅軒,見過兄弟了。”

“羅兄客氣!”翟無法也是咧嘴一笑,拱手抱拳。

“拜日教齊成,幸會!”

相較羅軒而言,齊成就顯得冷淡很多,對翟無法只是微微拱手,倒是並未有更多客氣言語。

他這性格就有點兒類似揚魘,一副冷冰冰的模樣。

眾人聚集之後,當下便各自落座,布置了屏蔽陣法,避免雅座外之人窺聽得他們的交談之語。

“哎,盼星星盼月亮,也總算是把翟兄弟你這大陣法師給盼來了,我們這些人探索到那處水府也是有段時間了,但卻是一直都不得入門,被水府外圍陣法所困,這次有你加入,定然是可以大獲成功。”

羅軒一坐下後,當即又是對翟無法一陣誇耀,顯得極為客氣。

以其六品神元層次的實力,明面上而言,已算是六人中除了揚魘之外最強的,卻也並不倨傲,倒是極為隨和。

翟無法聞言當即是客氣了幾句,眾人一一加入進來閑談。

這次既然大家都到齊了,除了簡單的熟悉一番之外,便是主要圍繞北海下那水府展開話題。

從這交談當中,卻也是可以看出眾人的性格。

羅軒為人圓滑,八面玲瓏,很有統帥力,隱隱在六人中處於領導位置,而其他四人也對此卻是沒有異議的樣子,其人格魅力和手腕也是可見一斑。

齊成以及揚魘就是少言寡語,冷冰冰的,只是偶爾發言時,便能一語中的,一針見血點出極為重要的一些訊息,卻是理智冷靜的類型,也不容小覷。

最後便是元坤以及元和兩兄妹。

這兩兄妹自知實力在眾人中是最低,論實力不如五品神元以上的齊成等人,論重要性又不如翟無法這個人級陣法師,沒多少話語權,因此是擺出大氣闊綽的一面。

眾人此次行動的部分消費,便由這二人包下,並且在水府內若有他們感興趣的不錯發現,二人也願意出比實際價格要高出百分之二十的價格去收取。

這樣的款爺,可是不好找的。

翟無法聽得眾人的說法中,這元氏兄妹,居然便是為此次行動已大手筆的出了四千塊混元晶,也難怪實力不強,眾人也都欣然拉起入伙。

雖然看似這元氏兄妹乃是人傻錢多的冤大頭,但實際細細想來,這二人還是很聰明的。

因為一個地級水府的價值雖然在某種意義上來說,一般都只能開發出十幾萬混元晶的資源。

但若是走運得撞到了一個頂尖的地級水府呢?那意義也就不同了,或許就將是百萬混元晶的收穫。

元氏兄妹投入這麼多資金,也便是去賭,畢竟發現一個無人發現的水府,這樣的機會可是千載難逢的。

退一萬步來說,既是開發出的只是一個普通水府,那每人分潤下來的收入,也足夠元氏兄妹倆回本,若是其中恰好就有所需之物,那也算是皆大歡喜。

眾人談了許久,將一些有關探索水府的細則都商量妥當後,便就臨到翟無法正式開始簽訂血契陣的契約。

按照眾人所商量出的分配方案,此次水府之行,若是翟無法能助他們將水府陣法完全破開,那麼將獨佔百分之二十五的水府財產。

而剩餘的百分之七十五,則由他們另外五人自行商量分配。

這樣的分配方案,對於翟無法而言,算是佔據了極大的便宜。

不過這也是眾人考慮到其表現出的“五品神元”的實力,並且又是身為人級陣法師,這當真是又具備實力又具備利用價值,自然是佔據份額最多的一人。

對於這樣的分配,翟無法自然也是沒有太多意見的。

再想要多點兒要到百分之三十,那也是不太可能的。

當即他便在眾人目光下籤訂了血契陣的契約。

血契陣乃是極為厲害的地級陣法,眾人看翟無法簽訂下來後,也是並不擔心他身為人級陣法師,是否會有手段毀約。

如果翟無法真有這樣厲害的陣道造詣,能直接破除已經生效的地級陣法契約,那也真是甘願他們倒霉。

翟無法看着放下心來的眾人,心中卻是一聲輕笑。

血契陣雖然厲害,但他學了解契陣法,也不是就沒有一點兒把握破除。

而且他也不相信,這些人就未必全都沒有什麼手段,擺脫血契的懲罰。

因此接下來的水府之行,若是所遇水府只是尋常那還好,若是水府內的價值極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