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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星沉剛想說一說自己的經歷,沒想到月清一抬拂塵:“晚點再說,省得你們又要多說一遍。”

陸明舒一直暗中觀察,聽得這句,心想,這位月清真人很有意思啊!

那邊月清的注意力已經轉到她的身上了:“你就是項小子那個後輩?”

項宗師可真是倒霉,輩分低,分明已經是洞虛宗師了,還要被人喊小子。

陸明舒口中不敢怠慢:“回前輩,是的。”

“你回來得正好,他也剛剛回來。”

誒,項宗師也去九州了?

月清真人一邊說著閑話,一邊領着他們進了一間宮殿。

路上遇到的玄盟弟子,無不恭敬行禮,看到她身後跟的陸明舒和謝星沉兩人,暗暗猜測這兩位是什麼身份。

他們離開得太久了,玄門弟子已經換了一代,沒人認出他們來。

“阿靜!”月清真人喊了一聲。

“哎!”清脆的聲音響起,殿里快步走出一個女子。

看清這女子的面貌,陸明舒便是一愣。

她和岳靈音長得好像!

這是誰?岳靈音的女兒嗎?她女兒不叫這個名吧?莫非她又生了個?

倒有這個可能,畢竟三十多年了呢!

陸明舒在這胡思亂想,那邊月清真人和這個叫阿靜的女子說話:“你去請項宗師出來,有客來訪。”

“好咧!”阿靜歡快地應下,出門時,對他們兩人施了一禮。

月清真人指了指:“你們坐吧,別拘束。”

陸明舒看着阿靜離去的背影,忍不住問:“月清前輩,這位姑娘與紫凰閣的岳靈音師姐是什麼關係?”

“你看出來了?”月清笑眯眯,“她是岳靈音的女兒,也是你魏師兄的女兒,叫魏靜。”

後一句是對謝星沉說的。

謝星沉並不知道此事,他倒不覺得詫異,只是撫掌笑道:“魏師兄動作可真快,女兒都這麼大了。”

“可不是!”月清真人的目光在他們兩人之間轉了一圈,只差沒問,那你們呢!

陸明舒暗覺不妙,這位月清前輩,看起來似乎很八卦?

她岔開話題:“岳師姐這是又生了個女兒?倒要恭喜她了。”

“她就一個女兒。”

“咦?她女兒不是叫甜甜嗎?”

那邊,從偏殿回來的魏靜笑道:“甜甜是我的小名啊!我爹說,我太鬧了,所以大名就取了個靜字。”

她看了陸明舒兩眼,再次施禮:“陸阿姨,好久不見了。”

這是第二次被人喊阿姨,陸明舒挑眉:“你認得我?”

魏靜抬了抬手腕,上面戴了串珠子:“這是您送的見面禮,哪能不記得呢?”

當時她年紀小,記憶不深。剛才見到陸明舒,一時沒想起來,這會兒一看,這位陸阿姨,相貌全無改變,和幼時見到的一模一樣。

“陸阿姨,分別這麼久,您樣貌居然沒有改變,我這句阿姨叫得好心虛呢!若是外人見了,定會以為我年長些。”

“……”可不是嘛!魏靜也三十七八了,她未至化物,駐顏效果有限,看起來也有二十五六,比陸明舒可大多了。

“這位就是謝師叔了?”魏靜笑眯眯地向謝星沉行禮,“聽爹爹提過好多回,師叔可算回來了。”

謝星沉接得順口:“乖侄女,我也送你份見面禮。”

說著一抬手,直接將個芥子囊拋給她。

魏靜毫不客氣地接過,問他:“師叔,我能打開看看嗎?”

“看!”謝星沉丟給她一個字。

“哈哈,師叔這麼痛快,定是份大禮!”魏靜一邊說著,一邊打開芥子囊。

月清真人拿拂塵點了點她,笑罵:“你這丫頭,見錢眼開!”

“哎呀,祖師您這麼說可真冤枉我了,我還不是……”魏靜臉上的笑容一停,隨即變得有些惶恐,“謝師叔,這禮……太重了吧?”

“給你就收着。”謝星沉笑眯眯,“不是見錢眼開嗎?師叔怎麼能不成全你?”

魏靜看看他,又看看陸明舒,再看看月清真人,果斷地把芥子囊揣進懷裡:“多謝師叔!侄女就不客氣了!以後師叔您有什麼吩咐,只管叫我,只要在古夏玄盟內,沒有侄女搞不定的事!”

發大財了!這個芥子囊里,全是各種難得一見的寶石!以後鑄劍不愁了!

謝星沉哈哈大笑,極喜歡魏靜這性子。

魏春秋那個老頭臉,居然能生出這樣的女兒,真是太稀奇了。

不知道自己生個女兒出來,會是什麼樣子呢?

謝星沉一邊想,一邊拿眼去看陸明舒,不出意外,被她飛了個眼刀子。

他又垮下臉。魏師兄女兒都這麼大了,自己倒好,媳婦兒都沒到手呢!

“喲,你們可算回來啦!”得到消息的項宗師大步踏進殿來。

魏靜見他來了,當即很有眼色地退下了——他們該談正事了。

陸明舒和謝星沉起身行禮。

項宗師第一句話就是:“丫頭,我的牌符呢?”

“……”陸明舒想起廣靈真人那個牌符,只能老實回答,“用掉了。”

項宗師拿手點着她,一臉牙疼的表情。

“行啦!”最後還是月清真人發話,“你小子,早知道牌符用掉了,明知故問!坐下,好好說話!”

月清輩分高,項宗師只能一臉便秘地坐下了。

陸明舒離開這些年,項宗師後來去過九州。那時,她已經離開周流宗,失蹤於天遠州。

“你這丫頭,真是會惹事!”項宗師悻悻道,“那可是無衰高人的人情,就這麼被你用掉了!我只是借你用的,知道嗎?借的!要還!”

陸明舒一攤手:“可弟子已經用掉了,怎麼辦?”

“不行,你得還!”

月清真人白了他一眼:“先前聽說她失蹤,是誰哭喪着臉,說牌符算什麼,活着回來就好?”

項宗師被拆台,只能道:“前輩,您能在晚輩面前給我點面子嗎?”

“你的面子很貴?幾文錢一斤啊?”

“……”項宗師抹了把臉,只能假裝沒聽到,鄭重地對陸明舒說,“你打算怎麼還?”

陸明舒早就想過這件事了,當即道:“晚輩這裡有幾個方案,看宗師怎麼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