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瀾他們的意思是立刻傳喚孫永興回來問個清楚,徐冉也沒作阻攔。
問問也好,看看這個孫永興知道受害人是自己兒子一直苦等的女人時,會有什麼樣的表現。
這一系列事情做完後,剛剛好到了下班時間,徐冉驅車一路往醫院飛馳。
人才剛到醫院大門口,姚瑤的主治醫生將南春給他打來了電話。
“你好,請問是徐冉先生嗎?”
電話剛接通,將南春醫生溫煦的聲線就傳入耳裡,徐冉挑了一下眉毛。
“是的,我現在已經到了醫院門口,一會上去我去找你。”
“好。”
徐冉這麼說了,將南春醫生也沒再多說什麼,直接掛斷了電話。
徐冉看了一眼被掛斷的電話,然後迅速往病房走去,一到病房門口就看見一位護士在裡面疊姚瑤病床上的被子。
徐冉愣怔住,問護士:“你好,請問這個病床的病人呢?”
“你是這位36號病人的家屬嗎?”
“嗯。”
“將醫生今天帶著我們來查房的時候發現她不見了,而且她的物件也都不見了,我們懷疑她有可能偷偷出院了,將醫生沒跟你聯繫嗎?”
徐冉沒有回覆護士的話,轉身迅速往將南春醫生的辦公室跑去,到了將醫生辦公室門口急速止步,一臉焦慮的看著將南春醫生。
“你來了。”將南春面色和煦,微笑的看著他。
“姚瑤怎麼會突然出院?”
“這個正是我要問你的,你是她在醫院的唯一監護家屬,病人怎麼會突然擅自出院了?”
“我不知道。”徐冉愣怔、著急。
“我打個電話看看。”
跟將南春對視幾秒後,恍然掏出手機,找到姚瑤的號碼撥通。
手機一直響到鈴聲結束都沒有人接,徐冉一下子真的慌神了。
“就算我沒在,你們醫院就是這麼不負責任的,病人一天還沒住下來就出院了,你們都不知道?”
將南春轉動了一下椅子,不再看他,繼續忙起手裡的工作。
徐冉也忽然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匆匆說了一句不好意思,就走了。
徐冉剛走一會,將南春的手機響了。
“他去過了?”
“是。”
“你怎麼跟他說的?”
“我說是病人自己擅自出院的。”
“嗯,他沒有為難你。”
“沒有。”
將南春掛斷電話後兀自嘆息,姚瑤和徐冉註定沒有可能,他跟的越緊,她逃的越快。
徐冉一連撥打了姚瑤十幾通電話都無人接聽,於是驅車找到丁香公司門口等。
一直等到丁香公司下班,也沒有看見姚瑤的身影。
他又驅車到白辰希家去找,白承希家早已大門緊閉,門鎖上甚至都有了積灰。在實在沒有辦法的情況下,他撥通了丁遠的電話。
丁遠已經下班回家,讓他有什麼話明天去公司找她。
徐冉固執的驅車來到她家門口,說今晚必須見到她。
丁遠早已知道姚瑤從醫院跑掉的事情,其實她是不想再參與到他們倆的情感中去。
以前很多事是迫不得已,但他們感情的事不一樣,她完全可以不管,也不想管。
何況她也並不想姚瑤跟徐冉在一起,有些事情沒有解決之前並不適合參雜太多的外在因素。
姚瑤不聲不響的離開就說明了一切,這些事也是他們內部的事,她並不適合多作插手。
只是現在人已經到了她家樓下,她也不能說把這麼一位赫赫有名的警官晾在自家樓下。
等這一切結束之後,人家該找她秋後算賬了。
丁遠穿著一身家居服就下樓了,徐冉見到她的時候都沒敢認,此時的丁遠和在公司上班的丁遠完全判若兩人。
一直一絲不苟的頭髮此時鬆鬆軟軟的散落在臉頰兩邊,看起來一點也沒有白天的英氣,反而多了幾分小女人的柔和。
丁遠朝著他的車走來,直接打開車門跳上副駕駛。
看著他說:“跟你說了有事明天去公司找我,你還真是固執,我又沒犯事,需要這麼著急過來逮我嗎?”
徐冉沒有看她,只輕聲說道:“見過姚瑤了。”
丁遠一怔,“沒有。”
徐冉笑了,笑得很淒涼。
其實當護士告訴他姚瑤出院的時候,他就明白她在躲她,他們之間的關係遠沒有他想象的那麼的近。
一天前的共度患難,一天後的今天為她擔驚受怕的守在搶救室門外,坐在病房看著她睡覺,為她擦掉嘴角流下來的口水,這一切都虛幻的讓他覺得他們已經是密不可分的一個整體。
然而最終還是逃不了白晝和黑夜不能同時出現的魔咒,她說過她是黑夜,她只屬於黑夜;她還說過他是白晝,他只屬於白晝。
徐冉在心裡抱怨:是誰允許你給我定義是白晝的,是誰允許你給我定義我只屬於白晝的。我分明已經知道你做的工作,你的身份也分明早就曝光,為什麼還要躲著我?
徐冉眼裡微紅,轉頭看著丁遠說:“如果她來找你,請你告訴她,我並不想妨礙她的工作,只是擔心她的安全。我擔心她,只需要知道她在哪就好,行嗎?”
丁遠沒想到徐冉會有這麼溫情的一面,一時之間有點愣怔,但很快就爽快的答應了他。
“放心吧,她如果真的來找我的話,我一定替你把話傳到。只是我覺得她找我的可能不大,她對我還有忌憚,並沒有那麼相信我。”
“我都相信了你,她會相信你的。”
“但願吧。”
離開後,徐冉一顆懸著的心始終放不下來,還是擔心姚瑤。
他擔心姚瑤並不是出自自願出院,而是被劉蠱的人強制帶走的,剛才去找丁遠的目的也是為了從她口裡試探消息,顯然她一無所知。
徐冉特別後悔沒有安排人守在姚瑤的身邊,能找的地方都已經找過,她能去的地方他也找過,都沒有找到。
徐冉越想越擔心害怕,越想越覺得姚瑤很有可能被劉蠱的人帶走了。
***
“我覺得你還是給他回一個電話,讓他放心。”
幽暗的密室裡男人磁性的嗓音幽幽傳入姚瑤的耳脈,姚瑤下意識地顫抖了一下,然後再次搖搖頭。
“他下週就要回來了,你害怕嗎?”
男人走到姚瑤身邊坐下,摸了摸她的頭。
“沒什麼好害怕的,這麼久了,不就是為了等他回來。”
姚瑤任由男人撫摸她的頭髮,端正的坐在床邊,目光堅定的看著門外的訓練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