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該說的都已經說完了，你要是還是不相信我，我也沒辦法了。”

沈劍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往椅子上一靠，竟然閉上了眼睛。

監聽室裡的溫瀾和周杰相互看了一眼，溫瀾說：“這小子可以啊，竟交代一些不疼不癢的東西了，關鍵的話一句不說。”

“徐警官已經被他耗去將近一個小時的時間了。”周杰看了一眼腕錶，憤怒地握起拳頭。

徐冉看著沈劍一會，溫瀾他們就看見他拿出手機搗鼓了一下，然後放在桌上。

手機裡忽然傳出一段女人的聲音，“沈劍上次給鄭宇使用的香氛並不是出自我的研發部，在派出所裡我承認的也只是他拿出來的那瓶香氛。

但是他給鄭宇使用的一定不是那瓶香氛，我研發的香氛使用之後不會出現鄭宇那種情況。鄭宇那天的反應太不正常，你不覺得鄭宇當時像是被下藥了的反應嗎？”

沈劍聽到錄音猛然睜開眼睛，臉色驟變。

“這娘們瞎說什麼，想害死我嗎？

我告訴你徐警官，你是警察，凡事是要講證據的，不能光聽她人的一面之詞。”

“丁遠的話就是證據。你真的夠執拗的，我今天一直在告訴你，我已經掌握了你所有的犯罪證據。現在還來這問你，是給你將功補過的機會，你不但不配合，還一直繞彎子掩飾罪行，你是活夠了嗎？”

“徐警官我沒有販毒！給王冕的小藍瓶和噴霧都是致幻藥，是施刟給我的，他告訴我致幻藥不屬於毒品。

人使用後也不會上癮，就跟，就跟抽菸喝酒是一樣的道理。抽菸喝酒也不犯法吧？！”

沈劍聽到活夠了才感覺到事情的嚴重性，嚇得一股腦開始往外說。

“現在不是你研究法律的時候，繼續說，把你知道的全部說出來。”徐冉臉色肅然。

沈劍說：“丁遠研發的化妝品和香氛確實沒有問題，那些女孩子使用過香氛之後出現的一系列反應，都是因為我往香氛裡注射了致幻成分。

目的是為了讓她們乖乖聽話，可以任由我安置，但是前面我說的話也是真的，我沒有說謊。從丁遠開始，我才正式進入誘騙女孩去境外這項工作中來。

你剛才說在丁遠失蹤之前就有將近十來個女孩失蹤，這件事我真的不知道。

如果說之前的這十來個女孩都跟香香國際有關係的話，那可能就是施刟自己乾的。在丁遠之前我還一直在國外，那時候的香香化妝品公司一直都是義父自己在打理。”

“你使用的致幻藥都是施刟給你的？”

“是的。”

“都是一個品類的？”

“應該不是。他給我的時候會給我註明哪些藥效烈，哪些藥效相對要弱，然後我按照劑量勾兌到香氛裡面去。”

“為什麼會盯上王冕，還鼓勵他去害他奶奶？”

他擦了一下額頭說：“你也知道幹我們這行的，沒有男人也不行。

就像一開始我們需要像劉蠱這樣的狠角色，來接管香香化妝品公司一樣。施刟給了我這麼大一個攤子，我要把它正常的運營起來，光憑我一個人根本是不行的。”

“你的意思是，你一邊在替施刟做拐賣婦女的事，一邊還在不斷壯大這個犯罪團伙的力量。”

沈劍低頭不語，徐冉恨得咬緊壓根。

問：“為什麼支持王冕去害死他奶奶？

這孩子那麼相信你，他甚至相信你說的即使他奶奶死了也是罪有應得，跟他沒關係，是他爺爺懲罰他奶奶的。你還是不是人，這樣的鬼話都能說的出來？”

沈劍乾咳了兩聲，“我最早看上他的原因就是他不被家裡人待見，這樣的孩子好拉攏。

王冕的需求一直都很清楚，他需要愛，有愛就行。因為他經常跟我面前提起曾經被校園暴力的事情，還說他奶奶一直逼他去上學，他恨他奶奶。”

“所以你就讓他害死他的奶奶，還欺騙他的感情，說喜歡他，讓他在你面前扮演小可愛？”

沈劍不語。

“你怎麼這麼嘔心！”徐冉憤恨地用力一拍桌子。

沈劍嚥了一口口水，晦澀地看了一眼徐冉，然後快速低下頭。

徐冉目光深沉地看著他，說：“鄭建、單閔、施奎、甚至張敏的父親張友彬、扮演施奎父母的夫妻，都是你的人吧！”

沈劍觸不及防的打了一個顫慄，心頭立刻湧上一陣寒意，內心悱惻地說：“我沒有殺過人！”

徐冉瞳孔微微收縮了一下，似有寒意一掃而過，隨即便化作深不見底的沉鬱。

“但你認識灌溉渠案死者、認識懸吊案死者、認識墳頭案死者、你還認識張敏。一直有一件事我很好奇，鄭宇當初帶著張敏來報案時，張敏說你把他藏在丁香公司的二層，二層應該是丁遠的辦公室，鄭宇卻說他從藏張敏的那間密室裡爬出去還是二層，這是怎麼回事？”

沈劍的臉上已經不再像之前那般淡定自若，額頭上也開始冒出大滴大滴的汗珠，臉色紅一陣白一陣。

“密室，密室是施刟告訴，告訴我的。在香香國際的每個子公司裡都有這樣的密室，每間密室都是設計在上層和下層之間。”

徐冉微皺了一下眉頭，“上層和下層之間是什麼意思？”

沈劍擦了一下額頭，又拉了一下衣領，說：“就是在蓋房子的時候，在上一層和下一次之間多加一層封閉層，這個封閉層就是密室。張敏認為她所待的密室是二層，是因為張敏知道她所在密室的下面就是丁香公司的倉庫，倉庫正是丁香公司大樓的第一層，她在一層上面，自然就認為是二層。”

徐冉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面，“但其實她所處的位置，只是一個你們故意糊弄人的夾心層。”

沈劍不語，眼裡似已有淚意。

徐冉看著他，說：“這些死去的人或多或少跟你都有著一定的聯繫，你的下一個目標是不是就是姚瑤了，還是說她跟丁遠一樣早就是你的目標，只是一直有著別的原因干擾，所以就先擱置了。

因為你認為姚瑤和丁遠一樣，已經屬於你的掌中之物，早晚都是你的。”

“是的。”

徐冉目光陰鷙地盯著他，放在桌子上的手慢慢握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