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族飞升》 粥菜

“化天,你身上為何有傷?”

“可是其他三族又欺辱上門?”

感受到劉化天周身躁亂的氣息,老者面色微沉,一股紫府氣機不由自主洩露。

倒是劉化天,臉上有一抹難掩的尷尬。

他能說這是被一個後輩揍的嗎,只能搖搖頭轉移話題:“老祖,三族並未異動,當務之急還得你老拿拿主意!”

聽聞,老者不由驚訝,什麼天大的事堂堂族長還做不了主。

“何事?”

“劉松走出了靈砂礦脈!”

老者一愣,臉上浮現一抹猶豫,不過很快便被堅定替代:“罷了,既然松兒出來,那便不要回去了,石家那邊有我扛著。”

“老祖,不是這件事!”

“劉秀您老還記得嗎,就是劉松那個小女兒回來了。”

老者眼中出現一抹恍然,不過無所謂說到:“是想找家族尋求嗎,都是我劉家子嗣,幫一幫也無上大雅。”

“不是老祖,劉秀那丫頭如今已是築基境,且帶著一個築基七層的年輕人,聽說是母子兩,劉松便是被兩人接出來的。”

“如今劉秀母子在香坊為劉松舉辦壽宴,族人傳信張家二祖張元與萬寶商會主事金元寶兩人主動上門。”

劉化天每說一句,劉其那的眉目便緊皺一分。

“兩人不止與劉松同輩相稱,還送上特別珍貴的壽禮。”

“什麼壽禮?”

“張元送的乃是二階上品靈器銀蛟槍,金元寶送了一枚紫府丹!”

說到這,劉化天眼中閃過一抹嫉妒之色。

如今他修為已達築基八層,再沉澱個一兩年便可突破築基九層,到時距離凝練法力,打通背部龍脊大脈不過一步之遙。

這些年他暗中準備,所藏還不夠買一件銀蛟槍,何談紫府丹。

而劉松苦哈哈守在靈砂礦脈三十年,如今卻得到如此機緣,劉化天這等心胸狹隘之人心中焉能平衡。

“化天,金元寶與張元可是老牌紫府,松兒如何能請動兩人?”

劉家老祖劉其有些不太相信,即便是他,也不太容易請動兩人。

聽聞,劉化天眼中閃過一絲忌憚:“老祖,這張元與金元寶乃是衝著劉秀母子來的。”

旋即,劉化天將那日靈砂礦脈與今日族人見聞全部告訴劉其那。

雖然有些誇大的成分,不過卻沒敢胡說。

“三十來歲的築基七層,戰力堪比築基九層,若是沒有藏拙還好。”

“可若是藏拙……”

劉其那喃喃,眼中陡然冒出一抹精光。

有這等族人血親,他們劉家要發達了。

“化天,去族庫中挑選一份三階靈物,參加松兒壽宴去。”

“作為親族,去晚了可就不禮貌了。”

劉其那有些興奮,絲毫沒有注意到劉化天眼底那一抹心虛。

當年得罪石家之後,劉其那正值突破紫府之境的重要時期,故此才將劉松打發到靈砂礦脈。

後來劉化天升任族長之位,劉其那便當起了甩手掌櫃,不是在閉關修煉就是在閉關修煉的途中。

絲毫不知道,劉松一脈的遭遇。

“老祖,要不你先走一步,免得劉松在壽宴上低人一等,化天隨後就到!”

“也好!”

劉其那絲毫沒有聽出劉化天言語中的忐忑,高高興興踏空離去。

整個劉家族地就剩劉化天一人愣在原地,神色陰晴不定。

與此同時,香坊門口劉松朝一位中年躬身相拜。

“鹿兄,多年相幫大恩不言謝,請受劉松一拜!”

“劉大哥不可如此,若非劉大哥當年相幫,我早就身隕,些許照拂與劉大哥對我恩情相比算的了什麼。”

聽聞,劉松也是心頭一暖。

當年他在這桑城也算一號人物,相識之人不少。

可惜如今就只有鹿明前來,只能說物是人非。

“咦!”

“劉大哥,你的修為?”

突然,鹿明睜大雙眼,滿是不敢相信。

三年前他見劉松之際,劉松修為還是築基五層,隱隱有跌落築基四層的跡象。

可這短短三年不見,不降反增,居然有了築基七層。

“哈哈哈,鹿明你有所不知,我這修為多虧了我那外孫,不然……”

“此事日後再講,先隨我進去品一品那上品仙宴!”

見劉松滿面紅光,鹿明心頭好奇,但也沒有多問。

兩人走進香坊,便感受到兩道犀利的目光。

見到主位上所坐之人,鹿明頓時一慌,作揖道:“鹿明見過金前輩,張前輩!”

“嗯!”

“既然到了,那便入座吧!”

對待鹿明,張元與金元寶依舊是一副前輩模樣。

不比劉松,那是依仗了陸道淮的面子。

聽聞,鹿明作揖後坐在了下桌上。

劉松還想帶其與張元幾人一桌,但轉變一想頓感不妥,於是便任其坐下。

“劉大哥,你這是發財了嗎?”

鹿明將整個壽堂擺設盡收眼底,看到仙宴後深吸一口氣。

外出三年,他這好大哥到底發生了什麼。

中品仙宴也就罷了,畢竟有紫府上修到此太寒酸也說不過去。

可這還有兩桌中品仙宴,十桌下品仙宴,何時一個壽宴也這般豪橫了。

粗略計算一下,鹿明便不再多言。

在場所有仙宴加起來,都夠他驛站幾年收益。

“無人再來,那我等便開始吧!”

有著鹿明到場,劉松也未有再等下去的心思,不過剛準備落座,張元卻是搖搖頭:“劉老弟莫著急,有人來了。”

話音未落,一道強大氣息出現在香坊前。

感受到那半步紫府的威壓,幾人眼睛微眯,張元與金元寶則是看向一旁從始至終都未曾言語的鹿道淮。

以他們兩人的修為,自然知曉來人。

“石力!”

此刻,劉松臉上的笑容漸漸隱去,一絲怒意橫生。

他苟延殘喘這些年,可都是拜此人所賜。

“怎麼,祝壽沒人接待?”

這時,一道粗獷的聲音響起。

半步紫府威壓驟現,將在場之人籠罩。

一時間,劉家之人臉色一白,劉松更是悶哼一聲。

外面那人也是聰明,知曉壽堂中坐有紫府上修,果斷繞過其餘人,專門針對劉松。

“陸老弟,可要幫忙?”

聽聞,陸道淮搖搖頭。

張元此話也不過客套,若想幫早就出手了,不過就是想看看陸道淮的斤兩。

雖然兩人對陸道淮的身份確認無疑,但還是想看看陸道淮到底有何手段,值不值得他們兩人下注。

正好,陸道淮這幾日也憋著一肚子火無處可撒,正好有人送上門來。

“哪來的野狗,犬吠也不看看地方。”

“找死不成?”

轟~~

陸道淮築基七層的氣息如一柄利劍,將門外那人的威壓封鎖斬落。

一時間,眾人如釋負重。

“道淮?”

感受到母親關心的目光,陸道淮搖搖頭:“母親放心,道淮自有分寸!”

見陸道淮緩步走出香坊大門,張元與金元寶對視一眼起身跟了出去。

此刻,香坊大門臺階上。

陸道淮居高臨下看著一位身形高大的中年,臉上並無任何波瀾。

“築基七層的小鬼,你好大的口氣,信不信本尊當場將爾鎮殺?”

看著張元與金元寶並未有出手的意思,這中年壯漢臉上又橫肉顯現。

盯著陸道淮,生出一絲殺意。

眼前這小子竟然罵他是野狗,要知道整個桑城的紫府境之下就修士敢如此,即便是紫府上修也要給他石家面子。

“我不信!”

近距離感受,他發現眼前中年人已經打通三分之二的龍脊,心頭不由微微驚訝。

此人觀年歲與劉松劉化天都是同輩,可劉化天至今還在築基八層,此人卻距離紫府境只差臨門一腳。

其中的差距之大,怪不得劉家老祖晉升紫府劉家也是不溫不火。

不過此人雖強,但還不足矣讓陸道淮退縮。

祭煉太陰石後,他正好想找一個足夠強的對手,試驗一下冰火凰鳥的威力。

“你這老狗年紀不小,口氣還挺大!”

“若是給小爺時間,殺你如殺路邊野狗一般簡單。”

聽到這話,石力的臉色徹底陰沉下來,絲絲縷縷的殺意瀰漫而出。

那一雙包含怒火的眼睛,恨不得將陸道淮生吞活剝。

“小子,你最好慶幸城中不讓鬥法,不然……”

“不然什麼,你這老狗活這麼大年紀就會耍嘴皮子嗎?”

陸道淮一句一個“老狗”,每一句話都在挑動著石力的神經。

身後的張元看了一眼金元寶,彷佛再問你們萬寶商會的人都這麼猛嗎?

金元寶也是相當意外,他以為自己這個師弟會請他出手,或者順臺階下去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不曾想卻是如此的鋒芒必露。

不過金元寶也沒有說什麼,陸道淮的事他早就通過金閃閃之口有所耳聞,並沒有太多擔心。

“師弟,石家紫府不會出手,盡情施為便是!”

見狀,一旁的張元心中暗歎。

當真不愧是生意人,這種情況下還不忘賣人情。

不過張元並不羨慕,石家不弱,甚至要比他張家強上些許。

如非必要,他還不想和石家對上。

“多謝師兄!”

師兄?

聽到兩人的對話,石力瞳孔一縮,他終於明白眼前小鬼這般囂張是為何,原來是有所依仗。

對於萬寶商會,即便金丹大族都會有所忌憚,何況石家。

不過下一秒,石力的表情放鬆下來,朝金元寶抱拳:“金前輩,萬寶商會可是不會參與其他勢力爭鬥?”

金元寶聳聳肩:“自然不會,我萬寶商會何時做過有損名譽之事?”

“那這小……這位道友是何意,無故羞辱石某,萬寶商會可是要以大欺小不成?”

石力看著五大三粗,腦袋裡可全不是肌肉。

聽著兩人師兄弟相稱,他知曉今天即便幹起來他也討不了好處,當即玩起了腦筋急轉彎。

話鋒突變,將鍋甩給陸道淮。

“蠢貨!”

“你……”

陸道淮再次出聲辱罵,石力氣的臉都白了,可下一秒就聽到張元樂呵呵說道。

“石力,你來之前是不是沒有打聽清楚,劉老弟可是陸老弟外公。”

“你上門砸人家場子,還讓人家別反抗,陸老弟說的不錯,你就是個沒腦子的蠢貨!”

張元此話一出,石力整個人氣的渾身顫抖。

惹不起萬寶商會,還惹不起你張家嗎?

“張元,我敬你一聲前輩,莫要給臉不要臉!”

話音未落,一股紫府威壓落在石力身上:“石力,若非看在石破天的面子上,老夫拍死你。”

“滾!”

張元甩袖間,石力整個人倒飛而出,砸落在不遠處。

紫府境與半步紫府看似差著一個字,但事實上卻是兩個不同的領域。

石力此番挑釁張元,無異於找死。

若非石家不弱,張元可不僅僅只是懲戒那麼簡單。

“石破天,還沒有看夠嗎?”

“眼睜睜看著兒子受辱卻默不作聲,可真有你的啊!”

這時,張元的目光看向一處虛空,不由出聲嘲諷。

下一瞬,一道人影出現。

此人與石力相貌相像,都是身材寬大,一出現便惹得所有人的注意。

“張老弟倒是好眼力,不過拿我石家當跳板,你是不是有點太瞧不起我石破天了!”

石破天知曉石力的秉性,讓其離去後便悄悄跟了上來,躲在暗處將事情的來龍去脈搞了一清二楚。

正如石力所說,惹不起萬寶商會還惹不起你張家。

出現後,石破天便第一時間質問張元。

兩人雖然是同代人,但張元自小便被石破天壓上一頭。

“不不不,我只是單純覺得石力蠢,就像當年算計劉家一樣。”

說完,張元撇了石破天一眼,眼中出現一抹嘲諷。

當年劉歡得罪石家之事便是石家精心設計,為的就是阻撓劉其那晉升紫府。

雖然沒能成功,但也算成功了一半,最起碼將劉松這位昔日劉家的天才都打落深淵。

可惜劉鬆氣數未盡,有著這麼一個女兒和外孫。

張元雖然不想和石家正面交惡,但站在一旁看戲還是沒問題,到時候要是可以痛打落水狗就再好不過。

聽到張元道出劉松被趕至靈砂礦脈與石家有關,劉松等人憤恨的看向石破天。

“哼!”

被一些練氣境螻蟻注視,石破天不由冷哼一聲。

稍稍洩露的氣息便將幾人震翻在地,哪怕是劉松身體都不由一顫。

“是又怎麼樣,莫非還要老夫向這些螻蟻道歉不成?”

石破天不屑的掃視了一眼劉松等人,說完看向陸道淮。

“小子,老夫知曉你來歷不凡,不過那又怎樣。”

“修仙界強者為尊,弱者,就該有弱者的覺悟。”

石破天言語間囂張無比,但張元幾人卻是皺起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