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等分的恋爱喜剧》 Mr.Kee

“真的不準備再多呆上兩天?”

大原站,看著揹著揹包,臉被簡單包紮過的尤一,京極瞬內心還是想讓尤一再待上幾天的。

“不是還沒有好好逛過嗎?”

“算了,沒那個心情。”

尤一興意闌珊地擺了擺手,而後忽然想到了什麼,把揹包給取下並打開,拿出盒裝羊羹和三錦屋饅頭禮盒以及在中華街買的保健藥酒。

“被那個老頭氣的都給忘了,送你了。”

看著手中被少年塞過來的拜訪禮,京極瞬默默垂汗:“這些不應該是進門的時候...”

“會被那個臭老頭一臉嫌棄的讓人拿去扔掉的吧?我可不想給自己找氣受。”

尤一一臉的理所當然。

京極瞬有些無語,然而仰頭想了想卻發現,按照師傅的性格,確實有可能做出這種事!

重新背好揹包後,尤一看了眼正緩緩駛來的十九號公交,捏著車票做好了上車的準備。

公交在路旁停下,車門自動打開。

“再見,京極桑。”

“假期的時候還要再來玩哦,尤一君!”

還在上臺階的尤一翻了翻白眼,不過也沒說什麼,就只是向後擺了擺手。

沒有說來也沒說不再來。

不過緊接著,尤一像是又想到了什麼,回過頭來說道:“京極桑,話說回來,世界上原來真的有“天翔龍閃”啊。”

京極瞬因為這句話愣了一下,待回過神來想說些什麼卻發現尤一已經向後排去了。

車窗外的田園景緻漸漸後撤,坐在後排靠窗位置戴著耳機撐著腦袋的尤一,在大巴即將駛出大原之時撇了撇嘴角。

“馬德,這死傲嬌。”

自己今天見識到的不止一次的類似於“天翔龍閃”,被老人簡稱為“一線”的招數,大概就是左武院家劍術的奧義無疑。

在比試中對自己使用不能向外人展示的流派奧義,究竟意味著什麼稍微一思考就曉得了。

這麼做究竟有什麼目的不言而喻。

這死老頭子明擺著就是想將左武院家概不外傳的絕學用這種方式教給自己!

這麼看來,他其實已經認同了自己!

就只是嘴硬,嘴上不說而已!

所以說,丫自始至終都是一個面冷心熱,口是心非的死傲嬌!

覺察到這一點後,尤一就知道原主老媽的遺憾,沒跟家人和好大概是有機會幫她完成了。

口是心非的傲嬌不要太好對付。

對付傲嬌,一般來說有兩種方法。

A選項是是慢慢磨,令其慢慢地張開雙t...咳咳,由淺入深地一點點令其敞開心扉。

而B選項就是跟其打直球,直球難以招架這句話並不是說說而已。

雖說都是從動漫跟漫畫學到的,但是面對這個老人也應該會管用,因為他的性格跟動畫中的傲嬌模板也差不了多少。

所以,尤一選擇了C選項。

選擇跟其硬碰硬,讓其心灰意冷,令其氣急敗壞,並於最終使其率先繳械投降!

開玩笑,無論是A還是B選項,都要主動去遷就、討好對方,讓自己用熱臉去貼對方的冷屁股這種憋屈事,尤一做不出來。

當然,如果是漂亮妹子的話另說。

言歸正傳,雖說為了激怒他活用了毒舌技能,但是目前來看效果並不是很顯著。

尤一覺得是因為時間還太短。

原本倒是還想再待上幾天再好好氣氣他的,但是距離開學時間已經越來越近。

回去的路上需要一天,回去後還要抽出大概兩三天的時間進行社會觀察。

另外還有沒寫完的寒假作業,還得抽出時間尋找兼職,寒假餘下的時間實在是有限。

綜上所述,尤一決定等到春假再來,來了之後呆上幾天啥也不幹,就往死裡氣這個傲嬌老頭。

還不管用的話等到更長的暑假再來,暑假再不行的話就等明年的寒假,就當是來旅遊度假了。

而這次,權當是來收集情報的。

當然,尤一併不知道老人因為自己這次的到來,下定決心,此生都不會承認原主的母親。

因為左武院異三郎深知,呆在這個家裡不會幸福,會被有形的東西(自己)以及無形的東西(數百年如一日的家風、嚴苛的家規)束縛。

經過幾天的暗暗觀察,左武院異三郎清楚地知曉了尤一跟他的母親一樣這一點。

兩人都是不願意被家規所束縛的人。

也因此,即便會讓左武院家在他這一代因為沒有繼承人而畫上句號,他也不會承認尤一這個左武院家唯一的血親。

「我會按照自己的想法,自由且幸福的活下去!」

左武院宅,依舊是那個和室。

想到了尤一之前所說的這句話的老人,一雙閃著淚光的渾濁老目變得堅定而又清明。

事實上,左武院異三郎已經做好了死後去列祖列宗面前謝罪的準備。

為了兒孫能自由的活著,他準備獨自一人抗下讓延於戰國時代的左武院之姓式消失的罪孽!

只此一點就可以看出,數十年間,嚴守家規活著的左武院異三郎究竟鼓起了多大的勇氣!

當然,他也有著自己的堅持,那就是左武院家的劍術奧義,必須交給自己的子孫。

即便在這個時代,劍術的用處只是鍛鍊體魄。

跟其他霓虹的家族不同,左武院家從來不會因為沒有男丁就收養義子來繼承家族。

即便歷史上有過幾次後輩中沒有男丁,也沒有那麼做過,而是讓女人來繼承。

左武院異三郎的奶奶就是其中的例子,因為沒有男丁就讓其來繼承,再讓男人入贅。

當然,對於入贅的男人也有諸多要求。

而尤一的老爹,除了是個男人外全都不符合。

這也是當初左武院異三郎極力反對的原因所在。

那個時候的他還是一個對於家規跟家風身心皆看重如身家性命的男人。

後來後悔了,但是礙於性格以及曾經說過的狠話,也拉不下臉讓女兒帶著女婿跟外孫回來。

每想到這點,左武院異三郎就自責的不行,若是自己早些年間能夠拉下臉的話,至少此刻自己的閨女應該還活著。

負罪感,在這半年間一日復一日地沉澱、堆積著。

而現在又得知尤一因為出車禍失憶,他的負罪感更加的重了……

咚咚。

“師傅,尤一君留下了這幾日的謝禮。”

“拿去扔掉。”

門外的京極瞬並沒有將這句話當真,將東西輕輕地放在門口後便默默離開了。

不知過了多久,拉門被一隻滿是皺紋卻異常有力的手拉開。

然後,小心翼翼地用雙手將地上的謝禮拿進了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