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琳有些氣餒和急切,雙眼也不由紅了:“可是林老,他可能撐不過去了......前幾天他還能坐著用電腦工作,這兩天他帶著呼吸機都喘不上氣啊!我們判斷,他也就是這兩天了......”
馮琳說著就捂著臉嗚咽著哭了起來。
武昌嘆了口氣道:“我知道林老的辛苦,所以我得到消息就通知了你們,這樣,你先回去照顧林老,我聯繫上級請示,嚴格管控京城所有進出口!如果找到藥物,我第一時間給你們送過去!”
送走馮琳,劉知松對著武昌搖搖頭道:“幾位老院士,哪一個不需要呢?”
武昌又點了根菸,順便遞給劉知松一支道:“林老這樣的人,讓我把我的命給他,換他活著,我都願意!他要是沒了,是國家的一大損失啊!”
說著,他的電話響起,他接起道:“我是武昌。亞瑟基金會?好!繼續追查!”
掛了電話,武昌對劉知松道:“你說的對,這個秦文軒的確不老實,技術員先查的他的手機和電腦,覆盤後發現他跟一個亞瑟基金會有深切的信息交易往來記錄!其中就有上午鬱楚的身份信息和實驗報告!”
劉知松彈了彈菸灰,詢問道:“這個亞瑟基金會是個什麼來頭?”
“這個目前還不知道,無非就是境外基金會或者境外資金支持的基金會罷了。”武昌淡淡說道。
“那這個秦文軒就是間諜咯!沒想到誤打誤撞還是咱們國安的官司。”劉知松笑了。
“這群老鼠,哼!應該還來得及,京城一向擁堵,除非他們坐的是直升機,否則這次絕對跑不掉!”武昌冷笑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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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剩鬱楚和白舸兩人,鬱楚感到有些愧疚,她並沒有徵得白舸的同意,就私自拿他試藥。
但其實,她也是怕保不住最後一支藥才選擇讓白舸注射,而非自己,因為白舸的病情萬一匹配不到合適的骨髓,就只能一直依靠基因靶向藥控制。
“真的很對不起,讓你承受那麼大的痛苦。”鬱楚低下頭。
白舸對鬱楚忽然的道歉有些詫異,他上前握住鬱楚的雙肩,溫聲道:“你沒有必要道歉,是你拯救了我!現在我的身體,是之前前所未有的健康與輕鬆。我該感謝你才對。”
他不知道鬱楚是哪裡來的藥物,有這樣的奇效,但鬱楚不主動說,他便也不問。
聽他這麼說,鬱楚抬頭看他,卻撞上了他盛滿了溫情的星眸,深邃的眼眸中全是她的倒影,鬱楚心中微微一顫,忙避開了他的眼神,向後退了一步。
白舸臉上的笑意一僵,不動聲色的收回了停在半空的雙手。
明明之前她還會主動的擁抱攙扶他,她脖頸處清新的茉莉花香還縈繞在他的鼻尖,
怎麼現在......
鬱楚兩輩子獨來獨往慣了,男女朋友都沒有,主動被人親近,這是第一次。
她非常的不適應,她不是傻子,白舸更是沒有掩飾他的情意,可鬱楚兩輩子都是被拋棄的孤兒,是最不相信感情的人。
所以她也不可能給白舸任何回應!
“你不用謝我,我們都救過彼此,現在扯平了。今天折騰一天,我有些累了,先休息了。”
鬱楚避開了白舸的眼神,匆匆撂下一句話,便快步去了安排好的房間。
白舸則看著她離去,眼神中的溫情褪去,他失落的搖了搖頭,自嘲地笑出了聲。
原來是他的一廂情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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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忽然戒嚴的舉動吸引了眾多國家的注意,諸多國家媒體紛紛報道。
好在戒嚴持續的時間並不久,國安幾乎將能動員的力量都發動了,要找一個保險櫃不要太簡單。
在每個過路的車子都被檢查的情況下,交通巡警在向北的國道上檢查到一輛可疑的麵包車裝運了鬱楚的保險櫃。
根據鬱楚提供的密碼,交警打開保險櫃後,發現正是鬱楚被盜的三個密碼箱。
麵包車司機被當場扣下,東西找回,京城也解除了長達兩個小時的戒嚴。
三個密碼箱被緊急送往華國人民軍軍區總醫院的一處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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鬱楚本已經洗漱,但躺在床上翻來覆去也睡不著,一方面是白舸的感情讓她不知所措,一方面她還牽掛著那三支T病毒。
正輾轉反側,手機鈴聲卻忽然響起,
她看著手機上陌生的來電顯示,沒有猶豫,直接接通了電話:“你好,鬱楚同志,我是國安局長武昌,麻煩你現在出門。”
一箇中年男人的聲音,鬱楚聽出他的急切,匆匆套了件裙子,就出了門。
她出門的動靜驚動了白舸,知道來此處尋她的,只有國安局的人,便放了心,將她房間的燈與房門關上後,他也回了自己的房間。
別墅外停著一輛黑色奔馳,司機早早就候在後座的車門旁。
見鬱楚出來,便打開了車門。
鬱楚一上車,副駕駛的武昌便道:“鬱小姐你好,這麼晚打擾你了。”
“不會不會,你們是有進展了嗎?”鬱楚連連擺手,期待的問道。
武昌扭頭衝她笑道:“鬱小姐放心,您丟失的藥品已經找到了。”
鬱楚一愣,懸著的心終於放下,她長出一口氣,整個人都放鬆不少,道:“太好了。謝謝你們。”
“是我們該謝你才對,鬱小姐可是將找回的三支藥品都上交了。這藥,每一支都價值連城啊!”武昌誇讚道,扭回了頭,
然後他話風一轉,忽然問道:“不過鬱小姐,這樣的藥品,您是從哪裡得到的呢?”
他話問完,便從後視鏡裡觀察著鬱楚的表情。
鬱楚一愣,武昌這麼問,直接就將她給問懵了,怎麼說?這藥是我開寶箱給的?好半晌她才道:“這是別人給我的,它不讓我將它的存在告訴任何人。”
她沒說謊。
武昌給出了判斷,多年的相關經驗,他一眼就能分辨人是否說了謊。這個女孩雖然回答的遲疑,但確實是講了真話。
鬱楚既然這麼說了,武昌自然不好追究,他笑了笑又說:“這樣的寶貝能一次給你五支,這個人對你確實不錯。這麼晚請鬱小姐,是有事請您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