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年,離朝開國皇帝牧星野遊玩北方,到了青山城,夜晚住在這座城內的山上,恰逢那一夜下大雨。牧皇坐在山上道觀的茅廬內聽雨,聽了一夜,領悟到“聽雨劍意”,從此神功大成,在北方起事後,滅掉前朝,建立新朝,國號為“離”。
至於國號為什麼是“離”,有人說是因為牧皇的隨身兵器為“南離劍”,也有人說是取自“離火不滅,光耀萬世”之意,也有花邊消息說,是因為牧皇喜歡的女子名為“阿璃”。
總之,青城山內的這座山,便在牧皇聽雨後,更名為“聽雨山”,山上的道觀更名為“聽雨觀”。
四百八十年後,大離王朝遭受來自北方最強大的蠻族入侵,風雨飄搖。
時年,牧天明帶領三位妾室來“聽雨觀”祈願,遇到了他母親的舊友白染秋。
白觀主為報牧母之仇,深入蠻族腹地,刺殺蠻軍將領,失敗後身中“玄冰竹”之毒,命不久矣。
好在牧天明服用過十六枚道果,打算救治這位母親的閨中蜜友。
聽雨觀內,一間院落的房間裡。
“我乃是天生的避毒之體,很多毒藥對我沒用。之前我救治過一箇中了奇毒的人,如果你信我,就讓我試試。關於我目前的事,先等我給你解毒後再說!”牧天道。
白觀主見牧天明很有把握的樣子,便將道袍半退到腰間,露出雪膩的香肩。
牧天明沒猶豫,趴上去開吸。
白觀主驚呼道:“停!這樣沒用!玄冰竹之毒是寒毒,冰潔在傷口處,光靠吸是不行的。”
“還得怎樣?”牧天明吸著問道。
“用手拍打四周,將毒血逼出來。但這樣也沒大用,玄冰竹之毒,需要至純至陽的元陽之物注入體內才可消解。”白觀主道。
牧天明吸了一會兒,便用手拍打她肩膀四周,道:“先將毒素排出來再說。至於你說的元陽之物,我再想想辦法。”
片刻之後,天藍色冰晶被從傷口裡拍打出來。
“就這一處傷口嗎?”牧天明問。
“唔,胸前還有一處。”白觀主道。
“來。”
牧天明把她掰過來,正對自己,拉下她的道觀,看到傷口是一點櫻珠大小,便吸了上去。
“嘶!”白觀主嬌呼,“痛。”
“忍。”牧天明道。
吸了一會兒,便開始用手拍打。
啪!啪!啪!
由於沒捨得用力,身體皮膚雖然被拍紅了,但冰晶仍未被拍出來。
“這樣不行,得大力些。”白觀主忍痛嬌呼,“你用力吧且。”
“那你受住了。”
牧天明沒再客氣,手上加了力氣。
啪!
重重一巴掌打下去。
顫動中,淡淡的冰晶浮現。
於是第二巴掌,第三巴掌,接連的扇下去。
白觀主吃不住痛,痛到翻了白眼。
但為了救人,牧天明也沒憐惜,繼續一下又一下的扇打。即便是她痛到淚眼婆娑,但為了救她,也沒手軟。
脆響聲單調且枯燥。
許久之後,淡藍色冰晶出現在傷口附近。
“還有哪裡中毒了?”牧天明問。
“大腿。”白觀主道。
“好,脫。”
纖細修長的腿部曲線,令人讚歎不已。
牧天明如此依法炮製,先是趴上去用嘴吸出一部分毒,然後在用力拍打,如此重複,將白觀主身上三個位置的玄冰竹毒給拍出來。
“接下來,閉上眼睛,張開嘴,我給你什麼你喝什麼,不要問。”牧天明道,“請相信我吧,白姨,我不會害你。”
“好。”
可能是因為是閨中蜜友的兒子,白染秋對他格外信任。實際上,在剛開始見到這兒子時,白染秋瞬間想起了他母親的樣子,以至於眼眶泛紅,偷偷抹了淚。
白染秋閉著眼睛,被捏開嘴巴灌了一些液體進去。
“腥,血腥……是什麼,是血?”
白染秋一驚。
“莫驚慌,都喝下去。”牧天明道,“這辦法很土,但或許有效。”
牧天明這也是沒辦法的辦法。
他的血可能不是至純至陽之物。
但是他乃是服用過十六枚道果的人,道果是天下毒物剋星,那他的血液呢?
牧天明是趁白觀主閉眼時,用匕首割開手臂,接了一碗血,給她喂下去。
“你且休養幾天,如果感覺玄冰竹之毒消退了些,說明奏效,我再來給你治第二個療程。”牧天明道。
白染秋睜開眼睛,只覺得鼻頭酸澀,輕聲道:“孩子,見你如見你母親,白姨甚是高興。你以血液救我,白姨更是感激,若是能活命,無以為報,唯有湧泉。”
“你為報母親之仇,去殺蠻子才中毒,救你是應當。你且安心養傷,復仇之事,我親自來做。”牧天明道。
“我這毒傷,還能治好麼?”她道,“你的血液有什麼特殊?”
“我是天生避毒之體,對毒藥有抗體,血液或許有效。”牧天明道,“如果血液不能根除你的毒,那…我還有最後一招,狠招。”
“狠招?多狠?”白染秋眨著眼睛,神色好奇。
她一雙明亮的眼睛,彷彿帶著星辰之光,讓人為之動容。
牧天明看著她道:“既然要至純至陽之物入體,那就只能是那一招,最後一招。”
白染秋微微愣住,旋即道:“哦,你還有後招啊,那我就放心了。”
她柳眉彎彎,眼神清澈,美貌如謫仙落凡塵,不愧為“聽雨觀主”。
這“聽雨觀主”的人選,有個不成為的規定,那便是美貌無雙,需是方圓二十里的第一美人才行。白染秋之容貌,當得上這觀主之名。
房間內古色古香。
兩人盤腿對坐在胡床上,中間是茶案和一壺香茗。
白染秋喝一口茶道:“好像有效果,之前我覺得很冷,現在好很多。看來你的血是寶貝。”
“還有更寶貝的,那個應該會融化你體內的玄冰竹毒。”牧天明道。
“那我再過幾天看看,如果根除最好,如果不能根除,只能再麻煩你。”她道。
“嗯,沒什麼麻煩的。”牧天明道,“你在外面時說,要告訴我我母親的身世和秘密?”
“嗯,其實也不是什麼大秘密。”白觀主道,“你母親姓南宮,乃是東海雲景島上的南宮世家嫡出。雲景島位於東海深處,面積廣大,風景秀美,島上有七十萬人口。這些人,全部都效忠於南宮家。”
牧天明驚訝道:“我母親家族,統領七十萬人?”
“對,雲景島說是雲景國也不為過。”白觀主道,“可惜三十年前,蠻族艦隊橫掃東海七十二島,包括雲景島在內,都被滅了。島上的人都被蠻族俘虜,成了奴隸,或是在島上挖礦,或是被運到草原做工。你母親家在戰亂中逃出來,在大離王朝楚州落戶。”
牧天明道:“母親的南宮家,在楚州紮根了?”
“嗯,南宮家畢竟曾是一島之主,即便被滅島亡國,他們在各處還是有不少產業。憑藉這些產業,南宮世家在楚州苦心經營三十年,終於成為當地豪強,是為楚州六大世家之一。”白觀主道,“但這個秘密,你母親連你父親都沒告訴,因為你母親的父親,被家人陷害奪權了。你母親生怕跟南宮家有什麼瓜葛,對你父親和你不利。現在你已長大成人,這些可以知道了。”
牧天明端起杯盞,喝了一口,天氣寒冷,茶水已冷,更顯苦澀。
白觀主道:“東海乃神秘之地,終年海霧籠罩,有霞光浮現,蘊藏機緣但海域內風急浪高,極為兇險。半年前,蠻族在雲景島內挖煤鐵銅礦,結果不曉得挖出來什麼,導致整個島上瀰漫了毒氣瘴氣,人在島上不能呼吸,蠻族把所有人撤出,那個島徹底廢棄,成了無人煙的荒島。”
“有海圖嗎?圖上可有表明那海島的位置?”牧天明問。
“有,我拿來給你。”白觀主道。
牧天明從她的話中聽到了“機緣”!!
雲景島上鐵礦,煤炭,銅礦資源豐富,但現在佈滿毒氣,人不能入……但這難不倒他,因為他有傀儡,可以用傀儡在島上挖礦經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