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內。

一名女子只穿了薄紗，整個人被綁在椅子上。她的雙腿分開著被綁在椅子腿上，手臂背到椅背。她的眼睛上蒙著黑布條，嘴巴和耳朵裡塞著棉花。

牧天明跟著趙拓走進房間，看到這一幕。

女人的窈窕身段顯露無疑，這捆綁手法也是高明。

趙拓道:“這是六扇門女差役綁的。牧主薄，我們接到線報，一批雲州上官家派來的探子潛入了城內。這個女人是重點懷疑對象，今晚把她交給你，你可以嚴加拷問，拷打，撬開她的嘴。這些刑具，任你使用。”

“我來拷打？這不是你們六扇門的事麼？”牧天明道。

趙拓道:“她是在馬營縣境內被抓，也歸你管。今夜她交給你了，留一口氣就行。您想怎樣就怎樣。牧大人，我先走了。這裡交給你。桌上有紙筆，你可以將問出來的情報寫下來，讓她畫押，她說嘴巴緊張不開，直接烙鐵。”

“這個我不會，我還是回家吧。”牧天明道。

趙拓遞過來一個鏤空面具，道:“戴上這個，不讓要這些探子看到你的臉。這是你的分內事，今晚在這好好拷打，如果問出有價值的情報，可以升遷。即便是問不出什麼情報，像這種蠻族探子，也不要有憐憫之心，盡情拷打便是。”

趙拓說完，和另一個女差役離開了這裡。

牧天明看看房間裡，燒著四盆火炭，不算冷，但只穿了薄紗肯定會冷。被綁在椅子上的女人渾身瑟瑟發抖，不知道是冷還是驚嚇過度。

桌上有刑具箱，裡面有尖刺項圈，肉鉗，皮鞭，夾棍，手指粉碎器等五花八門。

火炭盆裡還有燒紅的烙鐵。

牧天明戴上面具，然後摘下她的眼罩和嘴巴里耳朵裡的棉花。

她急促喊道:“大人，我不是探子，你們抓錯人了。求求你放了我吧。”

她長著一張純良無辜的清麗臉龐。

她的眼睛看到桌上的刑具和燒紅的烙鐵，渾身抖得更厲害。

六扇門的這些刑具，牧天明一個大老爺們看了都心顫，更不用說她一個女的。

她的嘴巴癟著，一副想哭又不敢哭的樣子，淚珠在眼眶裡打轉，眼神滿是祈求和哀求。

牧天明好奇的拿起燒的通紅的烙鐵看看，她抖得更厲害，連椅子腿都在抖。

“不要，不要，求求你放過我！”

她嘴巴很快的說出一串話，其中還夾雜了高麗語。

“說說你的身世來歷。”牧天明道。

“小女李南熙，乃高麗半島京畿道人，家父李承路是江原道敏恩城都護府府尹，因為高麗被蠻族攻佔，家父被殺，我逃了出來，卻被高麗叛軍抓住賣進花樓。因為小女通曉音律，會彈奏古琴。被一蠻族女郡主賞識，所以沒有人敢動我。在一次外出採購中，我逃了出來，跑到大離王朝境內。”

她磕磕絆絆的說著，用著不甚流利的王朝官話，其中還夾雜一兩句高麗方言。

牧天明蹲在地上的火盆旁烤火，聽她說著，手裡把玩著燒紅的烙鐵。這玩意以前只聽過沒見過，不知道烙人的皮膚上，對方會不會真的發出淒厲的慘叫。

鏜啷！

牧天明手沒拿穩，通紅的烙鐵不小心掉在了地上的青石板上。

“啊！”

名叫李南熙的高麗女子受到驚嚇，發出淒厲的慘叫聲，緊接著，一股水漬從她的裙襬下出來，順著椅子淌在地面上。

空氣裡瀰漫起一股騷味。

“這…”牧天明沒曾想，不小心掉了烙鐵給她嚇成這樣。

她大聲哭喊:“求求你不要燙我，不要燙我！”

“……你不用害怕，我不是專門審訊的人。”牧天明看看她。

她雖然被嚇尿很是狼狽，但薄紗下的曼妙身姿卻是隱約可見。清純的臉蛋上佈滿淚痕，眼神裡的驚恐大過了哀求。

牧天明想起上次讓上官雲雨寫的奸細名單。背過身去，從【隨身空間】裡取出來，對照名單看看。

裡面沒有名叫李南熙的，也沒有二十歲左右的女子。

上官被蠱蟲控制，所以不會有所隱瞞。

這至少可以說明，這李南熙不是上官家派來的。

至於是不是蠻族派來的，就不好說了。

牧天明道:“蠻族擴張，每攻下一個城池都會屠城三日。他們手上沾滿王朝人的鮮血，如果你是蠻族派來的探子，那這些刑具用在你身上不為過。到時候你哭也沒用，尿也沒用，拉屎都沒用。”

“可是大人，我真的不是什麼探子。我只是一個亡國流落在此地的可憐人啊！你們抓錯人了！”她哭道，“我冤枉啊大人！”

牧天明道:“你跟我說出實情，你到底是不是探子，受誰的指使來，目的是什麼？只要你說實話，我保證你不受皮肉之苦。過了今晚，我不再管你，六扇門接手審訊你。他們會用什麼手段，我都不敢想。”

“大人我冤枉！”她繼續哭道。

“你看著鉗子，拔指甲用的，還可以燒紅了夾你的肉。還有這夾棍，還有皮鞭上面都是小倒刺，沾了鹽水抽打你，總之，你想想就知道，會經受什麼…”牧天明說道。

被綁在椅子上的女人頭一歪，直接嚇到昏死過去。

牧天明嘆息，若是有讀心術什麼的就好了，拷問就不用這麼累。現在對方一口咬定被冤枉，不是探子，他也沒招。

難道真要把燒紅的烙鐵烙在她身上？

她看上去很年輕，十七八歲不到二十的樣子，聲音也是年輕緊緻。

牧天明用沾了水的毛巾，擦了擦她的臉。

她悠悠轉醒，眨著眼顫聲道:“大人，你是個好人，你放了我吧。只要你放了我，南熙給你當奴做婢當牛做馬任憑你使喚支配，你怎麼都行。求你了，我真不是探子。”

“你說你通曉音律，會彈古箏，還被蠻族女郡主賞識。那問你一個問題，蠻族那邊的長樂仙廟，多久可以去祭拜一次？也是和大離王朝的文聖廟一樣，每七天舉行一次祭拜嗎？”牧天明問。

她搖頭道:“並不是，長樂仙廟的祭拜時間不固定，每逢蠻族重大節日才會開放祭拜。節日的前一天，仙廟上方會有淡淡霞光，這就證明第二天可以進入祭拜了。”

“懂這麼多，還說你不是蠻族探子？”牧天明道。

“我真不是大人。我知道，我可以說我不懂，不知道什麼長樂仙廟。但大人既然問我，肯定是想知道。我只是把我知道的說出來，好儘量幫助大人。”她道。

啪！

牧天明掄起皮鞭，甩出聲響。

她立時又驚嚇到昏厥過去。

牧天明正覺得有些餓了，就從【隨身空間】裡拿出一包牛奶來喝，喝完又點了一根菸抽。

這房間裡佈置精緻，古色古香，若不是空氣裡有著淡淡的尿騷味，應該是個清幽之地。

抽完煙，牧天明才拍拍她的臉蛋，叫醒她。

“你是怎麼知道仙廟開啟的規則…”牧天明又問。

“大人，我若說了實話，你能給我鬆綁嗎？這些繩子捆的緊，不能呼吸。剛才失禁羞愧欲死，想去清理一下。還求大人恩准。”她道。

“你先說吧。”

“好，我在蠻族一個叫拓拓爾的城池的仙廟裡，獲得過仙水，而且還是首得，有額外的獎勵。”她道。

牧天明倒吸涼氣，這下不吃驚都不行了，眼前這高麗女子，竟然也在長樂仙廟引發過神蹟，獲得過仙水。

李南熙繼續說道：“那一次是蠻族女郡主帶我出遊，途徑拓拓爾城的長樂仙廟。她帶我進去祭拜，我在格子間內，看到題紙上的題目是以【國破家亡】為主題，譜寫一首曲子。那時我高麗國剛被滅掉，國人死傷無數，家族雙親也悉數被害，不禁悲從中來，邊哭邊寫了一首曲子，由於過於悲痛，寫完曲子，咳出一口血噴在題紙上。沒曾想取獲得了仙水獎勵，還有額外的首得獎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