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團,上!”
這一見首攻的第一旅第一團已經牢牢地佔據了敵第一道防線的中央地帶,靠前指揮的閻衝根本不管兩翼兀自還在激戰中,第一時間便下了道命令。
“跟我來,殺啊!”
一接到了命令,第一旅旅長何一鳴當即就大吼了一聲,親自率部發起了狂猛的衝鋒。
“命令:第二旅一、二團的輕迫擊炮組全部前置,轟擊兩翼之敵!”
閻衝沒去管何一鳴所部的行動,在迅速用單筒望遠鏡觀察了下戰場的總體態勢後,緊著又下了一道指令。
“轟、轟轟……”
沒多久,一百零八門輕型迫擊炮便已部署到位,瘋狂地轟擊著法蘭克帝國軍的兩翼陣地,正跟唐軍拼死爭奪戰壕的法蘭克帝國軍頓時方寸大亂。
在後援無力的情況下,法蘭克帝國軍的兩翼前軍很快就被唐軍將士們用機槍與手榴彈消滅了個乾淨。
不過,唐軍第一團並不曾繼續擴大戰果,就只管牢牢地守住中央戰壕那兩裡左右的豁口,掩護第二團將士向縱深發起進攻。
當唐軍第二團踏著炸點殺到了法蘭克帝國軍第二道戰壕時,唐軍的重炮以及重型迫擊炮迅速向縱深再次開始了炮火延伸。
躍進了戰壕的第二團將士在迅速清理掉了殘存不多的守軍後,立馬向兩翼開始了橫向擴張,戰術動作與第一團完全一樣,都是以機槍、手榴彈開路,殺得法蘭克帝國軍大敗虧輸。
“三團,上!”
當熱氣球上的觀察哨發來了第二道戰壕已被唐軍中央突破成功的消息後,閻衝立馬毫不遲疑地又下了道命令。
在唐軍的輪番攻擊下,戰局的進展無比的順利——在唐軍強悍得火力覆蓋壓制面前,法蘭克帝國軍明明有著巨大的兵力優勢,卻根本發揮不出來,一個小時不到,第三道戰壕也被唐軍所攻克。
到了此時,丕平二世設在尚未完工的第四道戰壕後方的指揮部就已暴露在了唐軍的屠刀之下,這就到了騎軍上場的時候了!
“跟我來,全軍突擊!”
好些年沒上陣了,這一接到了出擊之令,騎十七師師長李言兵那叫一個激動,以至於狂吼之聲都破了音。
不止唐軍有騎兵,法蘭克帝國同樣也有,兵力甚至比騎十七師還多,足有一萬三千餘,此時正好就部署在司令部附近。
“為了帝國,殺啊!”
“上帝保佑!”
……
當大唐鐵騎呼嘯著衝過法蘭克帝國軍第四道未完工的戰壕時,已完成了集結的法蘭克帝國騎軍立馬嘶吼著發起了狂猛的反衝鋒。
“給我打!”
反衝鋒?
聲勢浩大?
唐軍最不怕的就是這個了。
對方既是執意要送死,那李言兵自然不會有絲毫的含糊。
“噠噠噠……”
剎那間,衝鋒在前的輕機槍手們幾乎同時扣動了扳機,密集的彈雨當即就如幕般向狂飆而來的法蘭克帝國騎兵們罩了過去。
“呯、呯呯……”
緊接著,唐軍騎兵們手中的騎槍也跟著打響了。
可憐法蘭克帝國騎兵們根本不曾經歷過這等陣勢,登時就被徹底打懵了。
隨著大量的士兵被打落馬下,後續跟上的法蘭克帝國騎軍將士們真就怕了。
也不知道是誰先帶的頭,眾多的法蘭克帝國騎兵亂哄哄地掉頭便逃。
此時此刻,全軍上下都只想著保命,至於丕平二世的死活,根本沒誰會在意那么許多。
“撤,快撤!”
作為臨時司令部的一棟大帳篷外,丕平二世原本正期待著己方的騎軍能成功擊潰來犯的大唐鐵騎。
但卻萬萬沒想到己方那看似兵強馬壯的騎軍居然一觸即潰,心頓時便慌了,哪還敢再在原地多呆,一聲驚呼之下,翻身便上了馬背,不管不顧地掉頭便往北面狂逃了去。
他倒是逃得乾脆了,卻苦了跟隨在他左右的一眾將領們,無他,在臨時司令部附近的馬匹並不多,根本不夠分,眾將領們為了爭奪馬匹,當即就扭打成了一團。
最終,除了少部分幸運兒之外,絕大部分的法蘭克帝國高級軍官都被急衝而至的大唐鐵騎給俘虜了。
接下來,令唐軍將士們大為不解的一幕發生了——為了確保自身的生命安全,那些被俘的法蘭克帝國高級軍官們竟是自覺地派出傳令兵,命令還在拼命抵抗的法蘭克帝國軍各部放下武器。
有意思的是——那些法蘭克帝國軍的將士們還真就都老老實實地服從了。
結果,僅此一戰,唐軍居然就輕輕鬆鬆地俘虜了十八萬法蘭克帝國將士。這局面,在唐軍將士們看來,實在是太過詭異了些,就連閻衝這個總指揮都覺得有如在夢中一般。
但其實,這就是歐羅巴人的特性,他們的信念永遠不是為國盡忠,而是個人安全第一。
也正是因為這等信念,在兵力與武器裝備大致相當的情況下,歐羅巴人種的軍隊通常都不會是亞洲人種的對手,不止是這個時代如此,在原時空的後世,其實也一樣如此。
仗打得如此順遂,勝得又是如此之輝煌,這,無疑是件好事,可與此同時,麻煩也就跟著來了——儘管這一仗下來,繳獲了不少法蘭克帝國的糧秣輜重,但卻根本不足以長期養著如此多的戰俘。
殺?
肯定是殺不得的,畢竟唐軍並沒打算長期佔據馬賽,也沒打算征服整個歐羅巴洲,接下來,大唐還得繼續跟歐羅巴洲做生意,在此情形下,肯定不能幹出這等惡名遠揚的事情。
放?
顯然也不能輕易放,畢竟這可是十八萬戰俘,若是隨隨便便就放了,那,這一戰豈不是白打了么。
閻衝難免有些傷腦筋了,偏偏馬賽距離洛陽實在是太過遙遠了些,他就算是想請示,時間上也來不及啊。
“報告司令,門外來了一人,自稱是我大唐揚州‘鴻運商號’馬賽分號的大掌櫃陳一生,說是有要事要面見您。”
七點整,夜幕終於落下。
吃完了晚膳後,閻衝剛想著去作戰室覆盤一下今日的戰鬥,卻不曾想他才剛走到了辦公室的門口處,迎面就遇上了名匆匆趕來的輪值中尉。
“嗯,讓他進來。”
一聽這么個名字,閻衝立馬便知道了來者的真實身份——大唐軍情局馬賽分局負責人,軍銜中校。
“軍情局中校陳一生見過閻司令。”
輪值中尉去後不多久,一名身寬體胖的中年人便已到了辦公室的門口處。
“陳中校客氣了,請坐吧。”
儘管軍銜遠比陳一生要高得多,可畢竟不是一個系統的,閻衝自然不會擺什么司令的架子。
“閻司令可是在為俘虜過多而傷腦筋么?”
陳一生明顯就是有備而來,幾句客氣的恭維話過後,緊著便拋出了個極其敏感的問題來。
“嗯,這確實是個不小的麻煩。”
閻衝有點鬱悶——他原本以為此番一戰能抓個萬餘戰俘,就已經算是多的了,結果,一傢伙居然抓了十八萬,真就養不起喲。
“不瞞將軍,卑職正是為此而來,這么說吧,就在剛才,布列塔尼族、斯拉夫族、拉丁族的代表都已找到了卑職處。”
“他們希望能以重金贖回各自民族的將士以及武器裝備,並希望我大唐可以支持他們獨立建國,而這,與卑職所接到的命令正好吻合。”
陳一生並沒賣什么關子,笑著便揭開了謎底。
“哦?”
一聽這話,閻衝頓時就來了興致。
要知道唐軍的武器裝備雖說日新月異,可隨之而來的就是訓練與戰爭成本的水漲船高,不說別的,一枚100毫米的炮彈,造價就得十來貫,再算上運費,成本差不多得翻倍。
這,真就是“大炮一響,黃金萬兩”來著。
哪怕閻衝其實無須關心軍費問題,可若是能拿戰俘去換錢,他還是樂意的。
只是,目下無法判斷那些出面贖人的勢力究竟是不是真正想獨立,萬一這幫傢伙是丕平二世的暗樁,那樂子可就真大了去了——戰俘中,真正的日耳曼人也就只佔了三分之一不到而已。
“一名裝備齊全的士兵,開價十五金幣,大炮以及彈藥另外算錢,若能達成交易,我大唐當可入賬三十五萬金幣以上,于軍費開支而論,當是不無小補。”
見閻衝遲遲沒明確表態,陳一生趕忙將報價道了出來。
“陳中校是否能確定這些人的真實身份?”
時下,法蘭克帝國的一枚金幣重四點三克,純度還行,大致在九成三左右。
換而言之,三十五萬金幣就相當於三萬零一百兩黃金,這可不是個小數目字了。
閻衝自然不可能真的無動於衷。
“這個自然,他們中不少人往昔與我軍情局都有聯繫。”
陳一生紮根馬賽已有近十年的時間了,人脈極廣,這么個確認背景的事兒,於他來說,自是沒啥難度。
“嗯,那行,此事就交給你們軍情局負責了,金錢的事,我們軍方一概不插手,但,閻某將會據實上本陛下。”
身為大唐的侯爺,閻衝並不缺錢,他也不屑貪腐,瓜田李下的事兒,自然是避而遠之的好。
“好,那就這么一言為定了。”
陳一生同樣沒想著在此事中上下其手,自是不會在意閻衝是否動本上奏,笑呵呵地便將此事徹底敲定了下來。最近轉碼嚴重,讓我們更有動力,更新更快,麻煩你動動小手退出閱讀模式。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