湍急的河水從高空垂直落下,四周是陡峭的山崖,青色的崖石上點綴著簇簇綠色的植物,猶如一幅碩大無比的水墨畫。
河水從兩山的蒼松中傾瀉下來,瀉在岩石上,形成一道壯觀的瀑布,發出震耳的轟鳴。
被砸碎的水,好似萬串閃光的珍珠,水珠互相撞擊,化成瀰漫的水霧。
而在這聲勢驚人的瀑布下,一名只穿著犢鼻褲的青年立著馬步,穩穩的半蹲在光滑的石塊上,藉著瀑布的衝勢,錘鍊著肉身。
秦乞腮幫子緊繃著,肌肉條理分明,因煉體後變的有些發黑的皮膚經過水流沖刷,在陽光的照耀下油光發亮。
而在他的身體內部,配合著瀑布的衝擊,易筋鍛骨訣不斷的運行著。筋骨肌肉隨著水流肉眼難見的微微震顫著。
在易筋鍛骨訣的運轉不斷加強下,深藏在周身骨骼中的骨髓似乎也受到了影響。
面對瀑布強大的衝擊力,一般人在瀑布下根本站不住。哪怕是煉體後的秦乞,能頂住這股衝擊力,但是腳下光滑的石塊,還是讓他很難穩住馬步。
不過樹挪死,人挪活,在第一次因為沒站穩就被水流沖走後,秦乞立馬用法器把石塊削平,更是在中間掏了個淺坑,便於雙腳固定。
不過即使如此,隨著時間的推移,皮膚在水流的衝擊下刺痛難忍,長時間硬抗衝擊力漸漸力竭。
而身體的溫度被冰涼的河水帶走後,雖然有法力護身,但是秦乞還是感覺小腿開始抽筋。
終於,隨著一聲低喝,秦乞一口氣洩出,渾身肌肉再也難以緊繃,痠痛的雙腿一鬆,整個人就立馬被水流沖走,狠狠的砸進了水潭之中。
已經煉氣八層的秦乞自然不會被普通的水潭淹死,法力護持下,在水下短時間不呼吸都可以。
慢慢遊回岸上的秦乞躺著望著藍天,晴空萬里的好天氣並不能舒緩其鬱悶的心情。
易筋鍛骨訣的修煉加深,其進展越來越慢,現在更是近乎停滯了。哪怕自己從典籍中找到這個能配合易筋鍛骨訣的瀑布鍛體的方法,還是難以突破最後一層淬髓。
當然,秦乞雖然鬱悶,但並不絕望,因為易筋鍛骨訣第三層是有其他方法突破的。
“洗髓丹!”
低階煉體修士最受追捧的丹藥,因為眾多的煉體之法,增強自身骨髓基本都是有益的。
而且據秦乞之前打聽時聽說,一些走法修,劍修之路的老弟子,也會找宗門買上一兩枚來提升體質。
因此受眾廣泛的洗髓丹也是低階煉體丹藥中,最貴的幾種之一。
煉體後日子過得緊巴巴的秦乞一開始並不想走這條路,但是現在一個多月過去了,瀑布鍛體還是難以突破最後一步,繞了一圈還是回到洗髓丹。
其實,秦乞在這抱怨鬱悶,不知道讓多少散修眼紅不已。
有完整的修煉方法,能買到合適的丹藥,能成體系的修煉,鞏固自己的基礎。這也是大宗門的底蘊,宗門修士對散修的優勢。
而散修沒靈石沒資源,有啥用啥,不成體系,雜亂無章。雖然數量龐大,但是能突破到高階境界的寥寥無幾。
還不曾體會過散修艱辛的秦乞估計,要想將易筋鍛骨訣第三層淬髓圓滿,一兩顆洗髓丹可能還會不夠,頓時也體會到了缺靈石的痛苦。
雖然想靠洗髓丹來快速淬髓圓滿,負擔太大了,但是先換一顆突破目前的瓶頸還是必要的。
確定要用丹藥來修煉第三層淬髓,秦乞開始在心裡盤算起接下來的安排。
之前兩位師兄“支持”的靈石,因為制符消耗,已經花的差不多了。算上每月宗門下發的靈石,現在秦乞手上就十幾塊下品靈石了。
想到這秦乞也有些惱火,當時手上靈石花個乾淨,也只是讓秦乞成功畫出了神行符和火球符,而後面的大量練習,也只是勉強將成功率提到三成。
算上繪製符籙所需要的時間和符紙丹砂的消耗,想依靠賣符籙賺靈石有點划不來。
不過一開始打算自己畫給自己用的目的至少是達到了,秦乞就畫了幾十張放在儲物袋裡。
這段時間頻繁的做任務,倒是積累了一些宗門貢獻點,雖然因為煉體買了些靈液和靈材。不過剩下的暫時也夠買個一粒。
‘不過一粒的話,只能夠讓他突破到淬髓境,不知道圓滿到底要多少粒。後面洗髓丹需要的靈石貢獻點,又到哪裡去弄啊!’
秦乞有些苦惱的拍了下臉。
忽然,拍了下臉的秦乞好像想起了什麼似的,瞳孔一縮,顧不得還在痠痛的身體,火急火燎的站起身來,架起飛輪就向玄天山第三峰飛去。
宗門雖然每月都會拿出洗髓丹以較優惠的價格供內門弟子使用貢獻點兌換丹藥,但是鑑於洗髓丹需求量大且不易煉製,宗門每月拿去的洗髓丹是有定量的,且規定每名內門弟子每月只能兌換一枚,先到先得。
雖然因為貢獻點不能交易只能自身使用的限制,洗髓丹不至於每月一出來就搶光。但是也往往用不了幾天就會兌換乾淨。
畢竟對洗髓丹適用廣,一時用不上,換下來賣給急需的同門賺些靈石也是不錯的。
剛開始沒打算用洗髓丹突破,也就沒多想,現在還是得靠洗髓丹,秦乞自然就急了。
“這個月已經過去五天了,希望還有。”
秦乞可不想再等到下個月再換,再被瓶頸卡上一個月無法寸進,修仙之人要想三十歲前築基,時間是很寶貴的。
修仙之路,一步慢步步慢。
……
從大殿出來,秦乞將玉瓶一傾,一顆丹藥滾到秦乞手心,在陽光下,溫潤如血玉。
“幸好還有。”
秦乞將丹藥裝回玉瓶,準備回密室裡借丹藥之力突破瓶頸。
正在此時,在廣場的一角,之前被他教訓過得兩名同門恰好撞見了他,並且將他認出來了,然後立馬興奮地和他們身旁的另一名短髮青年訴說。
短髮青年聽後,摸著下巴打量著秦乞,眼睛裡閃著莫名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