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闕斜瞟一眼陌懷桑，抱著他家丫頭就走了。

陌懷桑忿忿不平地跟在他身後：“不是我讓她喝酒的！也不是我讓她唱歌的！總之，浪到飛起不是我的鍋——”

楚闕又瞟了他一眼。

“都說了不是我！”整個冥宮傳來陌懷桑炸毛的聲音……

……

楚闕小心地把女孩放到床上，輕輕地扶了扶她的長髮，給她蓋好毯子。

“唔——別走！”

他腳步頓了：“為什麼？”

為什麼？

為什麼這麼做？

女孩瞬間清醒片刻，他在問自己為什麼留在這，為什麼喝醉了酒……

“因……因為……我不信因果……但是我怕……”

怕丟了你。

因果因果……

因是她種，亦是她結！

一個不信因果的人，竟然怕自己的因果耽誤自己的緣。

“不許和君繁染在一起。”

小丫頭咬牙切齒地對他說。

“好。只有你。”

最終，楚闕看著眼前的女孩，輕輕揉了揉她的腦袋，把人哄睡。

……

女孩睡去，楚闕問道：“究竟怎麼回事？”

陌懷桑站在一旁不敢搭話。

楚闕從懷中掏出一個東西。

“這……這是……”待看清東西，陌懷桑嚇得嘴唇都哆嗦。

“天機鏡？帝尊，你怎麼有天機鏡！”

楚闕看了他一眼沒說話，舉起鏡子就看。

天機鏡發出耀眼的橙色光芒。

畫面顯示到君夕顏來冥王府的那一天。

聲音響了起來……

……

“閣下喚我究竟何事？”

“一件事，海洋之心。不過決定權在你，我不會強搶。”

“海洋之心不可能交與你，它不屬於我，也不屬於你，沒有任何人可以決定它的去處。”

“我知道那是你給楚闕取的，但是總歸在你身上不是？”

“你要幹什麼？”

“你的曾經有過許多殺孽，你身上所揹負的不夠償還萬一。”

“這都是那些性命。”

“海洋之心能讓它們安家，入轉世輪迴。雖不能消除你的罪孽，但也能平添許多怨憤。我也算是對這些亡魂的去處有了交代。”

“我知道你不敢選擇，所以我將生平往事以不洩露天機的方式講述給你。做個選擇吧。”

“你與他本是孽緣，至少在我眼裡看是這樣的。”

“他滅過你全族，你竟然還不知道，還愛上了他？”

“後來你竟是知道了，親手把他殺了。”

“他這一世本來是成全君繁染的，卻被你生生生攪亂。”

……

聽完這些話，楚闕喉結微動，宛若深潭般沉寂的眼底劃過一絲波瀾，手間暴戾一掌打向陌懷桑。

“就是這麼欺負她的？”他輕聲開了口，漆黑的瞳孔中壓抑著怒氣。

“噗——”

陌懷桑一掌被擊飛，吐出一口鮮血，麻溜起來，用胳膊肘抹掉，不羈地說道：“我錯了。我只是不想讓她再傷害你……”

“自作主張。”

“沒有任何人能傷害吾。”

只要他想，沒有任何人能傷害到他。

言外之意，就算她傷害自己，那也是他允許的……

天機鏡還在繼續……

女孩低頭思考片刻後，終於抬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