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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爺瞧着爾芙那還滴水的頭髮,不等爾芙回答,便已經朗聲叫進來退出去候着的玉清等人伺候爾芙洗漱更衣,生怕爾芙一不留神吹了冷風受病,再說這溫泉也不能泡太長時間。

爾芙也知道她的身子還沒有恢復到巔峰狀態,生產時的虧損,絕對不是一朝一夕能養好的,所以在這個冬天,她更需要格外小心,這裡可沒有抗生劑,要是不行從小傷風變成傷寒,那她絕對是死得最窩囊的穿越女。

在這個不知道誰是女主的時代,小心謹慎一點沒什麼壞處。

暖亭里沒有熏籠,爾芙那一頭烏黑茂密柔順的長髮就成為了最大的累贅,即便玉清已經換了幾條幹布擦拭,仍然沒有讓爾芙的頭髮變的乾爽起來。

“怎麼還濕着呢!”四爺看着爾芙濕乎乎的頭髮,眉頭一擰,低聲說道。

爾芙倒是不以為然,要知道集體生活四年,她學會了最大的一項本事,那就是等着頭髮自然風乾。誰讓學校管的太嚴,嚴謹學生在宿舍使用各種小電器,吹風筒很不幸就在其中,再加上爾芙本身頭髮就不算太好,愛美的天性又讓她經常折騰頭髮,弄得頭髮損傷嚴重,倒是也就不吹頭髮,只是耐心的等頭髮風乾,在穿越前,她那一頭利落的短髮已經柔順的好像廣告里的女演員的長髮了。

“在肩上墊條帕子,不讓頭髮打濕衣裳就沒事了,左右大毛衣裳上有風帽,不會凍着的!”在莊子上,爾芙的舉動有些隨心所欲,小手一伸,撫平了四爺眉心的褶皺,柔聲說道。

四爺還是不放心的伸手摸了摸爾芙的髮根,感覺確實不太濕了,這才吩咐玉清將暖亭緊閉的幾扇門打開,讓暖亭里的水蒸氣往外走走,另外也是讓爾芙能適應下外頭的冷空氣,免得冷丁出去受涼。

看着四爺一個一貫嚴肅認真的人,居然這麼細心的替她安排,爾芙那叫一個激動、感動,趁着丫鬟都在開門開窗,沒人注意他們的時候,探頭一吻,便紅着臉坐在了一旁。

“調皮!”四爺一怔,隨即眼中划過了一抹欣喜,又似無可奈何似的嘆氣說道。

爾芙本來還以為四爺會變身霸道總裁,即便不滾個床單,也該來個什麼咚,也讓她找一找當弱質白蓮花的感覺。畢竟書中的故事,那總是可遇不可求的。

不過很明顯,爾芙註定要失望了,因為四爺今天心裡有些亂,雖然他坐在爾芙身邊,心裡有些安寧了下來,但是到底還是在想着張保送來的冊子上的記錄。

察覺到四爺的心不在焉,爾芙只當是朝上有什麼事情,所以也就低頭玩水的裝瞧不見了。

暖亭里一點點涼了下來,四爺感覺身下的大理石地磚有些冰,見爾芙還趴在那玩水,輕聲說道:“有些涼了,咱們回去吧!”

“哦,好阿!”爾芙不過就是閑得無聊才玩水,倒不是捨不得離開溫泉,畢竟這東西就在這裡,又不會張腿跑掉,想玩隨時都能來玩,她現在可是被禁足在溫泉莊子里。

重新回到了月華院,玉清就已經吩咐穗兒擺好了熏籠,爾芙就這樣半躺在美人榻上,側着腦袋瞧着在房間里拉磨的四爺,有些又好笑又好奇的猜測着。

玉清和玉潔雖然在府里伺候幾年了,但是還是不大適應四爺帶有壓迫感的存在,很快就將爾芙的長髮烘乾,正準備捧過妝匣替爾芙好好梳個旗頭的時候,爾芙微微擺了擺手,示意玉清替自己在腦後挽一個髻就好。

滿綠的翡翠簪子雕刻鏤空的纏枝紋,另綴着兩枚不大不小的粉晶蝴蝶,俏皮可愛,爾芙也是最近才在妝匣的最下層翻了出來的。

“你們都退下吧!”爾芙感受到玉清和玉潔的不適應,笑着說道,隨即起身走到了四爺身邊,拉着四爺的胳膊就往書房裡走,將這兩天她寫的字擺了出來。

爾芙作為一個高精尖的理科生,最大的優點就是一根筋,認真起來連她自己個兒都害怕,所以當她決定要練好字,不給四兒丟臉的時候,這項差事就沒有停止過,即便是之前她研究風力發電和熱能的興頭上,她都沒有落下過,即便是懷胎的時候,不適宜久站,她也是日日要寫上一個時辰,雖說中間要休息幾次,但是很明顯下了苦功,總是有些收穫的。

從最開始的狗爬字,如今爾芙的字總算是小有所成,雖說趕不上王羲之用了幾缸水練字的故事,但是爾芙還是有着些許小驕傲的心底的。

“瞧着不錯了,再練習些日子,你就可以擺脫你研究的怪東西了!”四爺指着旁邊擺着的幾支鵝毛筆,略帶調侃的說道。

爾芙蹙眉,“爺,有句話,我不知道該不該說。”

“你什麼時候學會這套了,如今只有咱們兩個人,你想說什麼就說吧。”四爺笑着撥動了下爾芙腦後的步搖墜子,輕聲說道。

爾芙深吸了口氣,壓下了想要拿筷子夾四爺手指頭的衝動,隨意的取過了一支鵝毛筆,在尋常的信紙上,唰唰唰的寫起了字,弄得四爺有些搞不懂她的意思。

不過四爺是個什麼樣的人,那腦子就相當於酷睿I7的運轉速度了,很快就發現了爾芙想要表達的意思,瞧着那做工粗糙的鵝毛筆,略微抽了抽唇角,低聲說道:“你是想說這東西寫字很快。”

“是阿,而且很適合小孩子,畢竟小孩子的手腕沒有勁,再加上骨骼沒有長好,所以寫出來的字總是軟趴趴的。”爾芙笑着抬頭說道。

四爺被爾芙顯擺的樣子,弄得有些想笑,但是這種說正事的時候,總是不好顯得太隨意,接過了爾芙手中的鵝毛筆,在信紙上隨意的寫上了幾個字,卻覺得還不如爾芙這個寫狗爬字的人寫出來的字。

“興許有用,爺讓人研究研究再說!”四爺將鵝毛筆丟在了旁邊,輕聲說道。

爾芙露出了一個溫婉的笑容,抱着四爺的胳膊就不撒手了,不忘問起她那些研究,希望能聽到些許好消息,但是事實證明,科學進步都是一步步的,即便有爾芙提出的理論和些許現代書本上的知識,工部的那些個能工巧匠,還是不能將爾芙的願望達成,但是唯一讓爾芙的開心的事情,那就是工部燒制琉璃的場子里,已經成功弄出了透明度很不錯的琉璃。

雖說還比不上現代的玻璃,但是在這個時代,那絕對是能傲視世界了,這讓爾芙心情好了許多。

“爺,如果能燒制出上等的琉璃,那是不是可以大規模推廣呢,你說咱們現在用的窗紗,不管是透明度上,還是防風、防寒上,那都是不如琉璃的!”爾芙已經對這些輕薄的輕煙羅心疼幾年了,這會兒聽說有了玻璃,毫不猶豫的提出了她的小要求。

只是夢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

清朝康熙四十二年末,琉璃的燒制,那絕對是耗資破費,一塊玻璃的價值,那絕對不是現代那種便宜的讓人想哭的玻璃可比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