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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一十九章

“主子,您慢着些!”虧得瑤琴反應快,將已經走到房門口的爾芙拉了回來,硬生生按到了妝台前的小綉墩上,不然爾芙這臉就要丟大發了。手機,平板電腦看小說,請直接訪問m.,更新更快,更省流量

少時片刻,重新梳妝過的爾芙,坐上了一頂雙人抬的小轎。

“主子,您消消氣!”一路氣呼呼地進了前院,瑤琴和丫兒忙追着勸,就怕爾芙這脾氣上來就不管不顧地把張保當成院子里的婢僕教訓一頓,可是她們卻完全不明白爾芙這般急躁的要見張保是為了哪般。

若是她沒有記錯,她曾經給弘軒做過一次小實驗,用濃稠的檸檬汁在紙上寫字,待晾乾後,字跡就會消失不見,而湊近燭火燒烤一會兒,字跡就會變得焦黃色,再次顯露出來。

像這樣子的小實驗,弘軒是很感興趣的。

被弘軒纏得沒法子的時候,她數次感慨過,為什麼當初就沒有學好化學,卻也不得不另想法子的將這事推給了白嬌,白嬌這個萬能助手,自是不會讓她失望的,很快就送來了幾小瓶調配成半透明膏狀物的東西。

這種膏狀物是織工在染布的時候,無意中發現的一個小玩意。

別看這膏狀物瞧着不起眼,卻讓染布業有了很大的進步,這種膏狀物有着很好的遮蔽性,只要在布料上塗抹這膏狀物,那麼就算是布料在染缸里浸泡上幾天幾夜,這料子也能保持本來的顏色。

只是這膏狀物,有一個缺點,讓它並沒有被推廣開。

這膏狀物不大好清理掉,一旦塗抹到布料上,便需要過上好幾水,才能徹底的洗凈,若是沒有徹底清理乾淨之前,這料子摸起來就會皺巴巴,不同品級的料子,賣出的價格,自然是不一樣的,商人逐利,自是不願意平白承擔這樣的損失,所以這東西並沒有使用起來,知道的人也不多,要不是爾芙需要哄着弘軒玩,白嬌也不會從犄角旮旯的一個織布作坊里,將這東西找出來。

這事,發生在弘軒才四歲半的時候,那幾瓶膏狀物,自然而然就落在了弘軒的手裡,轉眼就是幾年過去了,也難怪爾芙一時間沒想起來,可是她想起來以後,這就不禁有些糾結了。

弘軒的屍身,她是親眼看到過的。

爾芙現在是既希望出現奇蹟,弘軒可能還好好的活在這世上,又怕希望落空的平添苦澀,所以她甚至都不敢先驗查那塊料子,便急着要來找張保要一個答案,在她看來,若是弘軒真的沒死,那麼能幫助弘軒做到這一點的,也唯有四爺一個人,而張保正是四爺信任的,想來應該也知道些細枝末節的事情。

抱着這樣的想法,爾芙衝到了前院,甚至她連片刻都不願意耽擱,斜眼看了下想領着自己個兒去上方堂屋休息的小丫鬟,打發了想要給張保通稟報信的小太監,就直接衝進了張保在廂房的房間里。

太過莽撞的橫衝直撞,往往會帶來意外。

伴隨着一聲尖叫,才進門的爾芙就捂着眼睛,退出了房間。

敢情張保這個大太監平日就不需要跟着四爺跑前跑後的,所以自在慣了,這大晌午的用過了一頓還算豐盛的午飯,消消食就坐在躺椅上,繼續翻看着乏味枯燥的書卷,午後的陽光太和煦,想着左右沒什麼事情的他就窩在躺椅上,三兩下的將外袍給脫了下來,蓋在了身上,只穿着一襲素白色的細棉布中衣就這麼想着睡了過去。

暖暖的陽光,透過晶瑩剔透的琉璃窗打在身上,啞黑色的外袍,吸光能力很是強大,他睡了一會兒就熱了,不但將外袍丟在了一旁,甚至連繫着的中衣都拉扯開了。

爾芙進來的時候就那麼剛剛好的看到了他露在外面的胸口。

說句實話,在現代的時候,這到了夏天,街上露胳膊、露大腿的人,那絕對是比比皆是,爾芙也並不覺得彆扭,就算是看見幾個打赤膊的男人,她都覺得很平常,可是來到這時代以後,入目都是長袖大袍的,猛然看見一個袒胸露背的,她還真有些不大適應,卻也不至於尖叫出聲,但是考慮到身後跟着的瑤琴和丫兒,以及幾個小丫鬟的脆弱小心臟,她還是硬逼着自己,來了一個高八度的海豚音,表示她受到了很大的驚嚇。

爾芙是沒有受到驚嚇,包括捂着眼睛落跑,那也都是做戲。

廂房裡,睡得正酣的張保是真真切切地被嚇壞了。

可憐張保一翻身就要坐起來,卻忘記他正睡在躺椅上,就這麼來了個三百六十度的翻滾,直接就滾過了躺椅的扶手,跌坐在了冰涼堅實的地上。

不過這些都不是大問題,他更害怕的是他看到的那一抹背影。

他顫巍着手指,系好了衣裳,連摔成八瓣地屁股都顧不上揉一揉,便抓住了一個上前來攙扶他的小太監,滿是驚悚的瞪着不算大的一對三角眼,顫聲問道:“剛才跑出去的是側福晉瓜爾佳氏?”

小太監看着素日高高端着架子的張公公這幅失魂落魄的樣子,很是愛莫能助地掃了一眼張保的領口,微微點了點頭,剛要開口,再好好表示一些他對張保的同情,同時也為自己沒能攔住爾芙進門解釋一番,便聽見身後跟過來的小丫鬟夢娥,接茬道:“側福晉許是找您有急事,連小喜子想要過來通傳一聲的工夫都不願意等就沖了過來!”

“啪……”張保掄圓了胳膊,一巴掌就護在了小太監的臉上。

他就說好像哪裡不對勁,敢情是這個小太監沒過來通傳,要是這小太監腿腳快一些,哪怕是早側福晉一般,他也不至於丟醜在側福晉跟前。

說白了,張保就是又氣又怕地遷怒了小喜子罷了。

可憐的小喜子被一巴掌打得眼冒金星,正架着張保起身的胳膊,條件反射地往前送了送,剛剛半站起身的張保就又一次地被摔在了地上。

這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叔叔能忍,嬸也不忍了。

張保單手揉着再次受創的屁股,另一隻手顫顫巍巍地指着被嚇呆的小喜子,眼角微微抽搐着,冷聲呵斥道:“咱家看你這猴崽子是真的越發欠調/教了!”

說著話,他就將注意力落在了門口瞧熱鬧的兩個小太監身上。

只見他眉梢高挑地剮了一眼小喜子,對着門口站着的兩個小太監,厲聲吩咐道:“還不趕緊把他給咱家拉下去關起來!”說完,他就再也不看房間里大眼瞪小眼的幾個人,胡亂將丟在地上的袍子往身上一披就這樣跌跌撞撞的跑出了門,趕着去見爾芙了。

從頭到尾就很是冤枉的小喜子,欲哭無淚地看了眼兩個同伴,乖乖伸出了手,任由二人架着他往外走,帶着哭腔的嘮叨着:“你們說我這是倒了什麼霉了,這一眨眼的工夫,明明什麼都沒幹就被甩了兩個大嘴巴,也不知道張公公回頭會把我打發到什麼地方去,這輩子怕是沒個指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