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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三十八章喜訊連連

爾芙吩咐宮人準備熱水,在一眾宮女的伺候着洗漱過,又摘下了發間琳琅滿目的珠翠髮飾,換上了輕便的居家服飾,便打發了房間里準備鋪蓋上夜的小宮女,領着一雙子女走進了內室。手機,平板電腦看小說,請直接訪問m.,更新更快,更省流量

內室里的炭爐,已經被宮女挪了出去熄滅,但是腳下的地龍仍然燒着,屋子裡的溫度倒是不低,再加上門窗上鑲嵌的都是琉璃,倒是比往年的冬季好過的多。

披散着長發的爾芙捧着一盞兌了蜂蜜的清茶細細抿着,時不時接下話嘮小七童鞋的話茬,擺弄着桌上小生子準備的吃食,讓兩個跑了大半夜,壓根沒怎麼吃東西的孩子填肚子,夾雜着母愛的柔婉目光的笑臉,讓她顯得更加美麗了幾分。

簡單用過了吃食,爾芙也沒有招呼在尾房裡歇下的宮女過來收拾,吹滅了幾盞照明的火燭就替他們換上了細棉布的寢衣,肩並肩的同躺在了寬敞的拔步床里。

幽暗的床幔里,弘軒好像打開了話匣子一般,從祖宗禮法說到了嬤嬤們教的規矩,一個勁的掙扎着想要去東次間的炕上去休息,可是爾芙壓根不理會這茬,只是抬手壓制了他想要起身的動作,同時還跟他說了通歪理。

掙扎無果,弘軒也就認命了,再加上他也着實喜歡有額娘陪在身邊的感覺,抱着爾芙一直搭在他枕邊的胳膊蹭了蹭,尋找到一個舒服的角度,便閉上了眸子,含含糊糊的說著這些日子額娘不在身邊的委屈和不開心等等。

聽着小小的人,似是懂事極了的說起額娘要多看顧弟妹,無暇照看他的時候,爾芙那雙微眯着的眸子里滲出了淚珠,小七那軟糯糯的小聲音里滿是滿足,柔似無骨的小手撫摸着她梳着一整天髮髻有些酸疼的頭皮,她覺得她整個人都被萌化了。

娘仨的卧談會並沒有開多久,到底是孩童性子的一雙子女就紛紛睡了過去,爾芙又起身替兩個小傢伙兒掖了掖被角,將兩人都挪到了床裡面的位置,這才輕手輕腳的起身去凈室里就着銅盆里的冷水擦了擦沾滿了淚痕的眼角,重新躺回到了被窩裡,側身面對着並看不大真切的一雙子女,甜甜一笑,進入了夢鄉。

次日天光大放,廊下掛着的素白色鸚鵡已經叫喳喳的說起‘你好’,爾芙才慵懶的撂了撂垂在身側的床幔,將一縷經過幾層床幔遮掩的微弱陽光放入床里。

“額娘!”小傢伙兒們都睡得很踏實,感覺到爾芙微微的動作,才睜開了朦朧的睡眼,語調里滿是剛剛醒來的慵懶之意,甜甜喚道。

爾芙笑着攏了攏小七臉頰上的髮絲,又摸了摸弘軒的光腦門,“你們兩個再躺一會兒!”,這才轉身走出了床榻,吩咐宮人將已經準備好的熱水和炭爐等東西搬進了內室。

一直到屋子裡的溫度升高,她才讓宮人撩起了床幔攏好,起身回到床邊站定,結果宮女手上捧着的烘熱了的衣袍,親自動手的給弘軒、小七穿好了衣裳,這才替小七梳了個軟趴趴的包子頭,牽着兩個小傢伙來到了東次間坐定,等着宮人在堂屋裡擺飯。

隨着小年宴里鈕祜祿氏被四爺教訓了,府里着實消停了幾天。

蘇培盛忙得腳不沾地的應付着外院的各位管事爺們,又要張羅着四爺召見那些外放的官員等事,等他帶陳福從王氏兄妹老家查明的真相去瓜爾佳氏西小院回事的時候,他身上那好不容積攢出要挨過冬日的肥膘都消失不見了。

“瓜爾佳主子,這些就是王氏兄妹的作案經過,人已經讓陳福帶人拿下了,要是您想要見見也可以!”蘇培盛小心地將準備好的記檔冊子送到了瑤琴手中,恭聲說道。

爾芙隨手翻看了幾頁,看着那一個個整潔的墨字,露出了一抹狠色,“王虎到底是個男子,又是外男,我就不見了,也免得傳出什麼不好聽的閑話,便讓粗使婆子把王花送過來吧,我倒要好好問問她為什麼這麼仇恨她同母異父的妹妹!”

說著,爾芙就已經將那通篇透露着王氏兄妹對沈嬤嬤怨恨之言的冊子丟到了蘇培盛的腳下,轉身去看着窗外的紅梅、墨菊調節心情去了。

蘇培盛早就知道瓜爾佳氏會有這樣的安排,之所以問一句就是不想顯得太過伶俐罷了,這會兒爾芙明顯動了火氣,自是忙不迭的應聲稱是,轉身就讓古箏拿着他的腰牌去二門上叫人了。

……

蘇培盛的人過來之前,爾芙特意讓宮人給她梳了比較正式的架子頭,又選了一支丹鳳朝陽的赤金鑲紅寶石步搖簪在發間,一襲暗紅色勾金絲萬字邊的大襟旗裝換下了她身上嫣紅色的居家襖裙,又將地點選擇在擺設相對考究、肅穆的前院正堂上。

王花早就被陳福的人教訓過幾次,一進正堂,不等人呵斥、教訓就如沒了骨頭似的癱倒在了紅色團花的猩猩氈宮毯上,連連叩首求饒。

爾芙抿唇蹙眉,本打算細細打量下首跪着的人,卻只看見了一個背影,很是不滿,冷聲喝道:“抬起頭說話!”

王花應聲抬起了那雙滿是慌張、不安的眸子,好像打擺子似的顫抖個不行,微微抖瑟的唇瓣上布滿了細細的乾裂紋,一雙手死死地就着她身上那件洗得發白的灰色褲子。

雖說看起來不大順眼,但是爾芙也總算是看清楚了眼前人的模樣。

眼前的王花與沈嬤嬤身量相仿,雖然不沾半點粉黛,面容也有些蒼老之態,但是面容卻也能隱隱瞧出沈嬤嬤的影子。只是那雙微微上挑的眉梢和寡薄的嘴角,無處不透露着她那撒潑打滾的潑婦氣質,與沈嬤嬤大有不同,不似沈嬤嬤未語先笑的樣子顯得和氣,得眼緣。

緊捏着褲腿的雙手上,除了指尖厚厚的繭子,便是連只露出些許的手掌里都是黃繭子,可見她的日子過得不算富裕,而且也並不如意,單看她手腕間露出的已經散瘀發黃的淤青就能窺見幾分了,那絕對不是陳福的人留下的印記。

陳福手下都是些個太監,許是因為年幼時都有過一段不算美好的童年,心理陰暗,手段狠辣,卻不愛動粗,最愛的就是好像還珠格格里容嬤嬤一般拿着女子繡花用的小針往人身上胡亂扎了,其中幾個還曾跟着侍奉過太醫,學會了與穴位相結合,那用針的技術,不比治病救人的太醫差,瞧着不聲不語的動手,卻比棍棒加身更痛苦些呢!

幾番相對,爾芙自然很確定王花身上的傷是她被抓到之前就留下的了。

“你與沈嬤嬤是同母異父的姐妹?”爾芙心裡恨得牙根痒痒,但是面上卻是不動聲色,只是握着寬榻描金扶手的手已經慢慢收緊,泛白的指關節泄露着她並不明顯的情緒。

王花見爾芙問得和氣,臉上閃過了一絲見到了生機的喜悅,隨即擰着眉頭,擠出了幾滴鱷魚的眼淚,哭咧咧的開了腔,“貴人您明鑒,奴才與沈嬤嬤雖然是同母異父的姐妹,卻實在是與她沒有半點聯繫,府中出現的事情與奴才全無干係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