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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聽說主子爺昨個兒在前院幸了個宮女!”剛剛去管事嬤嬤那裡取來份例回來的小文,一進門就神秘兮兮地湊到了爾芙跟前,低聲說道。

正在給四爺做披風的爾芙聞言,抬眸看了眼小文,微微一笑,放下了手裡的東西,結果小文手裡捧着的托盤,略微翻看了下托盤上擺着的幾個精緻錦盒,看了看五顏六色的紗堆花和幾支珠釵,又掂了掂沉甸甸的荷包,無所謂的說道:“這府里的女人就和花園裡的花朵兒似的,總會有些顏色好的會被人選中剪下拿到房間里插瓶的。

行了,這種事情,你聽聽就算了,以後不必告訴我了。”

別看爾芙說得無所謂的樣子,可是天知道她這心都碎成片片了,恨不得將四爺那個無情無義的壞男人抓過來痛扁一頓才好,但是這府里的眼睛太多,她的一舉一動都要更謹慎,誰讓她在意上了四爺這個壞男人,不想從此以後就過着雙人床單人睡的孤寂日子呢!

唉……

想到這裡,爾芙不禁在心裡嘆了口氣。

“留下幾枚特別的,替換了之前用舊的紗堆花,剩下的那些,就你們都拿下去,各自分了吧,也免得堆在庫房裡落灰,浪費了這些好東西,至於那些珠釵,這兩支攢珍珠的留下,還有這支墜金絲銀絲流蘇的留下,旁的就收到庫里那個大妝匣里吧。

這些銀子,放到柜子里,留着打賞用!”按下心裡的醋海翻波,爾芙將注意力放在了托盤上,將幾樣東西做了處置,轉身拿起了做了一半的披風,繼續往對襟領口和袍擺上用銀絲混金絲綉着平安紋。

平安紋是一種爾芙自己個兒設計出來的紋路,因為她實在搞不來配色的細緻功夫,所以用的是在現代的那種藝術體的‘平安’二字,用平針綉法簡簡單單的勾勒一圈,只需要一種與底色相配的顏色就好,既不會太張揚,也不會太寡淡了,若是在陽光下,還會閃爍着淡淡的微光,最是得四爺的偏好。

“主子的綉工越來越好了。”瑤琴看出爾芙的心情不大好,拉下了還要說話的小文,低聲交代了兩句,轉身回到了爾芙的身邊,低聲說道。

“比起針線上的綉娘,我這也就是初學者的水平,你就別說漂亮話安慰我了。”爾芙明白瑤琴的好意,卻不願意接受這種帶有欺騙性質的安慰話,微微搖了搖頭,又擺了擺手,打住了瑤琴的話茬,笑着看了眼瑤琴,示意她自己個兒沒事,淡聲說道。

說完,便低頭繼續綉披風去了。

這件披風是用之前庫里存的鴨蛋青色的上等雲錦,本身就帶有暗雲紋的花樣,爾芙自己個兒設計的圖紙,整體偏現代風格,又不會顯得突兀,唯有肩部用上好的油光皮做了雲肩,領口捨棄了原本的系帶子風格,選用了足有鴿子蛋大小的上好的足銀鑲藍寶石菱形扣子,正是這件披風最出彩的地方。

“主子,主子……”剛剛才被瑤琴教育過的小文,突然慌慌張張地跑到了爾芙跟前,一臉激動的說道,“四爺過來了,已經就快到院門口了。”

被小文嚇了一跳的爾芙,一下子就將手指刺破了,點點血珠嗖的一下就從傷口冒了出來,微微的刺痛,沾染了一絲血痕的披風,讓爾芙有些氣惱地斜了眼小文,挑着眉毛說道:“過來就過來吧,你激動個啥?”

小文也注意到了披風上那絲不大起眼的暗紅,忙俯身道:“主子,奴婢失態了。”

爾芙扯過了帕子,包好了受傷的手指,將手裡綉了一半的披風,放在了一旁,那絲絲惱怒,也就煙消雲散了,又見小文請罪俯身的樣子可憐,不禁展露了笑臉,抬手說道:“好了,你也不是故意的,下次注意就是了。”

說完,她便讓瑤琴和古箏下去準備熱茶和點心,吩咐小文、小滿扶着她進內室里更衣、梳妝了。

一襲淡粉色綉芙蓉花的大襟旗裝,發間簪着兩支用粉鑽和素銀托組成的彩蝶翩翩的簪子,臉上淡淡的擦了一層自製的珍珠粉,爾芙容光煥發的坐在了擺好了點心和熱茶的方桌旁,耐心的等着四爺的到來了。

不出盞茶工夫,手邊的熱茶還微微燙手,四爺就領着蘇培盛進了西小院。

“你家主子怎麼沒出來迎接呀,咱家不是特地打發了小太監過來送信了么?”蘇培盛看着空落落的院子,窺了眼臉色不大好的四爺,揪過一邊正在整理花木的小丫鬟,低聲詢問道。

小丫鬟不過是院子里做粗活的小人物,平日里連爾芙的面都少見,突然被蘇培盛從角落裡揪了出來,又被四爺自帶冰山效果的氣質一下,嚇得連話都說不利索了,哆哆嗦嗦地行了個禮,磕磕絆絆的低頭說道:“這……這……奴婢也不知道呀!”

“算了算了,你一邊去吧!”不等蘇培盛說出怪罪的話,四爺就不耐煩的揮了揮手,弄得蘇培盛已經到嘴邊的話,直接被咽了下去,整個人喪到了極致,如哄蒼蠅似的對小丫鬟不耐煩的說道,說完也不管小丫鬟是不是被嚇傻了,仍然愣在原地發傻,便追着四爺的腳步,從前院的穿堂直接往上房去了。

上房裡,爾芙已然做好了準備,雖然她不能名正言順的吃醋,甚至不能真的擺黑臉給四爺看,但是倒是也能小酸小醋一下,將吃醋變成兩人之間的小情趣,所以一見四爺走到門口,她就一扭身,背過了身子,擰着帕子做擦淚的姿勢,肩膀還微微抽動着,一幅為情傷神、美人落淚的可憐模樣。

果然,四爺一見,自然是心疼得不要不要的,低聲交代一句讓蘇培盛在門口守着,連房間里伺候的宮婢都顧不上打發,就快步來到了爾芙身邊,抬手搭住了爾芙的肩膀,溫聲撫慰道:“這是怎麼了?可是聽說爺在前院幸了女人的事情了,這中間有誤會!”

“有什麼誤會呀!

還不是爺喜歡上了某個宮女,因為後院里有個拈酸吃醋的善妒女人攬着、擋着,這才逼得您堂堂雍親王要在前院里召人伺候,定下名分。”不說不氣,爾芙本來就是想要讓四爺知道自己心情不好而已,可是一聽四爺這麼說,那肚子里的火就壓不住了,一把打掉了肩頭上搭着的大手,冷聲說道。

四爺也沒想到這瞎話會傳成這個樣子,也便理解了爾芙為什麼這麼生氣了,忙瞪着一雙鳳眸,狠狠掃了一眼房間里伺候的宮婢,冷聲喝問道:“這是誰傳的瞎話!”

“還用誰傳?

現在闔府上下都傳遍了,連剛留頭的小丫鬟都知道這事了,估計不用等到大朝會的日子,我這個善妒的女人就要被那些以死諫為榮的御史就要上書參奏啦。”爾芙聞言,推了推四爺的後背,同時給瑤琴等人使了個眼色,示意她們快些出去,免得被炸了毛的小四童鞋給牽連上,忙吸引四爺注意力的低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