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僅僅是庶福晉……

——這讓爾芙稍顯輕鬆,她笑着點頭,滿臉無所謂的說道:“那就無關緊要了,左右也不需要上奏疏請封,爺願意抬舉她,那就封了唄。”

說完,她故作挑釁地斜眼瞧着四爺,她很好奇四爺是看上了烏拉那拉媚兒,還是僅僅為了給小格格一個更體面的出身,如果是後者,那就是無關緊要的小事,而如果是前者,她貌似也沒有什麼辦法,不過想來後院其他女人不會任由烏拉那拉媚兒從小小侍妾,轉眼晉位為庶福晉吧!

只不過四爺並沒有想對爾芙解釋自個兒的動機,見爾芙不反對,便繼續用膳了。

因為要晉封烏拉那拉媚兒這事,這本該溫馨且甜蜜的晚膳在一種很詭異的氣氛下,落下了帷幕,爾芙送着要去前院繼續處理邸報廷寄的四爺到院門口,轉身就往聽雨齋的方向走去。

小七又一次沒來正院這邊兒用晚膳。

相比起烏拉那拉媚兒晉封庶福晉這種小事,顯然爾芙更擔心小七些。

只是她卻沒能在聽雨齋見到小七,她瞧着空蕩蕩的上房,抬手喚過被留下看屋子的宮婢,沉聲問道:“你們格格呢?”

“二格格之前派人來請,約了三格格去看五格格了!”小宮女恭聲答道。

五格格,也就是烏拉那拉媚兒千辛萬苦生下來的那個早產小嬰兒在府里的排行。

“廚下給格格備飯了吧?”爾芙聞言,無所謂的點點頭,繼續問道。

她不怕烏拉那拉媚兒對小七下手,一來是烏拉那拉媚兒還沒有那個底氣敢做出傷害宗室血脈的事兒,她自個兒在府里的腳跟兒都沒有站穩,便急着要除掉正院嫡福晉看重的格格,那爾芙真要懷疑烏拉那拉媚兒的腦袋是不是有問題了,二來小七也不是傻瓜,定然會防備着飄雪苑的那位。

小宮女有些為難的回答道:“格格之前說她要瘦身,所以命廚下只備了粥水。”

“亂來。”爾芙暗道荒唐的冷哼着,邁步就往聽雨齋上房後面的小廚房走去。

相比起正院的小廚房,聽雨齋的小廚房,不論是人員配備,還是佔地面積,以及各種食材的儲備上,實在是有些上不得檯面,爾芙擰眉看着灶上溫着的炖盅,又檢查了下籠屜里的點心,搖搖頭,抬手招呼過在旁伺候的廚娘,低聲吩咐道:“以後不許隨你們格格胡鬧,該預備的點心和小菜,總還是要預備幾樣的,至於這些湯湯水水的,也要熬煮得粘稠些,別糊弄事兒。”

“奴婢明白。”廚娘滿臉苦澀的應道。

雖然小七格格頂着庶出的名分,但是府里老人兒都知道小七是現在這位嫡福晉的親生格格,好不容易盼到生公公被調回正院廚房伺候的廚娘伺候起來,怎麼可能不用心,只是小七格格難得在自個兒院里用膳,她實在是沒有表現身手的機會,現在還要被嫡福晉教訓,她真是好悲傷。

不過從小生活在黃權大過天的廚娘,卻也不敢生出怨懟來。

詩蘭伺候着爾芙離開了聽雨齋,瞧着爾芙站在分岔路口躊躇不前的樣子,輕聲詢問道:“主子,咱們現在去哪兒,可要去飄雪苑那邊兒看看,這小格格出生以後,您還就是她出生那天瞧過呢!”

“不了。”爾芙聞言,搖了搖頭道。

她不是不想去飄雪苑那邊替小七掠陣,只是她是真怕小七這孩子中二期犯病亂想,到時候反倒更容易讓其他人鑽了空子,所以她雖然不放心,最後還是咬咬牙,邁步往自個兒的正院去了。

重新回到正院,她還是有些不放心,又吩咐小廚房準備了幾樣好消化的點心,打算稍後再晚些,便讓詩蘭送過去,免得小七這丫頭真下苦工減肥,餓壞了身體,同時,她也是暗暗咬牙,暗暗琢磨着是誰鼓動着還在長身體的小七丫頭玩減肥,只不過她做夢也沒有想到,便是她自個兒的隨口一句話,讓臉頰有些嬰兒肥的小七動起了減肥的心思。

那是她某天不好好吃飯,隨口丟給小七的一句話:好女不過百。

當然,爾芙減肥是有道理的,因為接連產子,讓爾芙的纖細腰肢和玲瓏身材,稍有不慎就會發福變圓,加之她又是個懶得動彈的宅女性格,只能更加苛待自個兒的嘴兒,盡量減少零食的攝入量了。

爾芙吩咐小廚房替小七準備好夜宵,便拖着有些疲憊的身子往凈室里走去。

可惜她還沒有來得及褪下身上厚重的外袍,外面就傳來了飄雪苑春喜求見的聲音。

“去問問什麼事,沒什麼大事就讓她抓緊回去伺候自家格格去,別沒事就往咱們院里跑,我這個嫡福晉可不是四爺娶回來給她烏拉那拉格格閑聊解悶的擺設。”心情不算特別好的爾芙冷着臉瞟着廊下滿臉焦急的春喜,沉聲吩咐道,說完,她就直接擺擺手,催促詩蘭下去處置了。

事實證明,烏拉那拉媚兒不是讓春喜過來無理取鬧的,小格格發熱了。

詩蘭先是安撫住滿臉苦相的春喜,又安排趙德柱抓緊去前院請太醫,這才轉身回到爾芙跟前,將這事稟告給爾芙知道,同時也做好了要苦勸爾芙的準備,打算勸說爾芙也抓緊趕過去,爭取多刷刷嫡母慈愛寬厚光環。

不過她準備的那些話都沒用上,爾芙就已經抬手示意她去安排軟轎了。

現在已經入夜,爾芙雖然有些擔心這事是否和小七有關,但是她還是有些懶得動,也不想頂着冷風趕過去,那樣就顯得有些太心虛了,這可和烏拉那拉媚兒要生產的那天不同,畢竟詩蘭都已經安排趙德柱先去請太醫了,這嫡福晉的本分,她都已經做到了,所以她打着哈欠,便歪歪斜斜地倚着美人榻躺坐下來,一直等到軟轎抬到廊下,她才懶洋洋地起身,邁步往外走去。

路過門口旁邊擺着的衣架時,她還不忘扯過錦緞夾棉的披風搭在肩上。

等到她到飄雪苑外的時候,前院處理邸報的四爺都來了,顯然四爺是得到消息就一口氣沒歇的趕過來了。

“怎麼回事?”四爺擰着眉頭迎上爾芙,低聲問道。

爾芙聞言,一臉茫然地攤攤手,隨口回答道:“我也才過來,還不知道呢,春喜那丫頭過去報信的時候,滿臉着急,我也沒騰出工夫來多問,便趕緊安排人去請太醫了,咱們還是一塊進去看看吧!”

說完,她就已經邁過轎竿,招呼着四爺往飄雪苑的院子里走去。

後罩房那邊兒,已經徹底收拾過的產房裡,再沒有了烏拉那拉媚兒生產那日的濃稠血腥味道,淡淡的甜香味道,從窗邊擺着的花卉盆景上飄散出來,一頭長髮隨意挽在腦後的烏拉那拉媚兒正滿臉焦急的抱着小格格在房間里踱步,她聽見外面的通傳聲,甚至都顧不上自個兒還在月子里,急急忙忙的將小格格交到奶嬤嬤手裡抱着,直接衝出了門口,衝著爾芙和四爺就直接跪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