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爾芙瞧着臉上寫滿了邪惡的白嬌,有一種打開了新世界大門的感覺,這還是那個為了報恩就自願賣身給自個兒開闢大商圈的白姑娘么,難不成是被人換了芯子吧……

“你是雍親王府的嫡福晉,便是你真做出些出格的事兒,這一向將臉面看得比天還大的皇室還不是得替你掃尾,總不能為了個連肚子孩子是男是女都沒能確定的格格,便廢了你這個嫡福晉吧!”白嬌無語地推推怪模怪樣打量自個兒的爾芙,輕聲提醒道。

她就是不願意做那些臟手髒心的事兒,這才被後院里的小妾和渣男逼得走上絕路,但是卻不代表她不懂得宅斗手段……

德妃娘娘如此信任爾芙,只能說明德妃娘娘背地裡還有後招等着呢,不然……

那她白嬌就只能為德妃娘娘這個可憐可悲的侄女點蠟燭了。

別人不了解爾芙,興許還會懷疑爾芙有扮豬吃老虎的嫌疑,但是她和爾芙相識八年多了,她太知道自個兒這位大東家的性格了,那就是個心直口快的天真傻丫頭啊,如果不是她好運地遇到了四爺,那結果……絕對比她這個被娘家和夫家一快捨棄的可憐女人,還要更加凄慘幾分……

有了白嬌在旁提醒,爾芙也終於想起了德妃娘娘命她轉交給烏雅格格的那封信。

“你說這信里會寫些什麼內容呢?”好奇心是每個人都有的,爾芙也不例外,她從披風內兜找出了那封有朱漆火印封口的書信,眼中滿是渴望地瞧着白嬌,輕聲詢問道。

她是想問問白嬌有沒有辦法將這個有朱漆火印封口的信封打開來,而不被人發現。

只是她到底是臉皮薄些,不好意思太直白地將這些有違品格道德的話說出來,不過她相信白嬌能明白她話里未點破的那點小暗示是什麼,到底是相處多年的知己閨蜜了,一個眼神就能互通心思,還是能夠做到的吧……

想到這裡,爾芙有些不自信起來,她好怕白嬌告訴她做不到。

不過事實證明,白嬌從不曾讓爾芙失望,很是肯定地點了點頭。

白嬌於爾芙來說就是老天爺送給她最大的金手指,如同大雄的哆啦A夢,如同被退婚少年們的隨身老爺爺,簡直可以說是無所不能、無所不通,區區開信封這點小事,那自然是不在話下了。

她起身走到旁邊的桌案旁,拿過一盞燭台,又取過一把裁紙刀似的超薄柳葉刀,回到了爾芙的身邊。

白嬌先是拿着信封,衝著陽光觀察片刻,確定朱漆火印里沒有再摻雜另外的機關,笑着轉過頭,對着爾芙肯定的點點頭道:“就是一封比較普通的密信而已。”說完,她就點燃了燭台上的半截蠟燭,將信封封口處的朱漆火印湊到燭台旁邊,小心翼翼地烘烤着朱漆火印。

待到火印被燭火烤得有些軟化,她又用柳葉刀貼着信封小心一划……

眨眼間,本來被火印封好的信封口就掀開了一條細縫。

“有些不好辦,這用來做火印的蠟燭褪色,竟然在信封滲出了些許痕迹,一會兒重新封口的時候,可是要小心些了!”白嬌並沒有急着將裡面的信紙取出來,而是仔細地觀察着信封開口的位置,確定沒有任何問題以後,這才一邊說著,一邊取出了信封里的信紙遞給爾芙。

爾芙聞言,臉色有些難看,趕忙問道:“那不會被人看出這封信被開啟過吧!”

“不會,封口的時候,小心些就好,而且這信封就是市面上最常見的信封,又沒有留下任何字跡,就是火印不能嚴絲合縫地重粘回去,大不了就是換個信封。

行了,你就別操心這些事了,抓緊看你的信去吧!”白嬌笑着指指桌上那摞厚厚的信封,柔聲回答道,她是個做事很小心謹慎的人,要是沒有完全把握,她也不可能同意爾芙要拆信偷看的做法。

爾芙聽白嬌這麼一說,也就放下來心,笑着點點頭就打開了三疊的信紙。

信紙里的內容不多,都是尋常長輩關心晚輩的話語,並不涉及到任何隱秘私事,這讓激動好半天的爾芙稍顯失望,很是不耐煩地將一覽無餘的信紙退回到了白嬌的手邊,低聲說道:“都是些無關痛癢的家常話,白折騰了!”

“我看並非如此,你這位婆婆德妃娘娘很聰明。”白嬌接過信紙,搖頭說道。

“什麼意思?”爾芙有些不解的問道。

白嬌聞言,笑着擺擺手,示意爾芙不要太心急,朗聲對外面吩咐道:“小文,去樓下取張彩紙過來。”

待到外面傳來小文的應答聲,她這才不緊不慢地指着信封說道:“如果是一封無關緊要的家常書信的話,德妃娘娘這般能在宮裡混得如魚得水的人,又何必用朱漆火印在信封上封口,你也可以說是習慣所致,但是我覺得不像,畢竟這封信是通過你轉交給烏雅格格的,她這般做法,豈不是表示她心裡不信任你這個兒媳婦,宮裡那些心思縝密的人應該不會犯這種低級錯誤的。”

說完,她這才嘴角噙笑地拉過爾芙的小手,示意爾芙用手指細細拂過信紙背面。

“這是上好的羅紋紙,特點就是紙面光滑似綢似緞,怎麼摸着有些發澀呢!”這麼一抹,爾芙也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她有些奇怪地擰着眉頭問道。

白嬌聞言,又是淺淺一笑,帶着幾分緬懷神色的低語道:“信中信。”

“那是什麼東西?”爾芙表示她還真是不大適應這種猜來猜去的小遊戲,忙問道。

白嬌無奈地扁扁嘴兒,輕聲解釋道:“依我看,這封信的內容就是一種掩飾,反而是你摸到的那些發澀的小痕迹,才是你那位婆婆想要告訴你府里烏雅格格的真實內容。

正因為如此,你婆婆德妃娘娘才會做出朱漆火印封口的事兒,因為她知道這封信是有秘密的,她並不是特別放心交給你,她怕你會發現信里藏着的小秘密,而就是她這個有些畫蛇添足的做法,這才會讓咱們發現不對勁的地方。”

說完,她就故作神秘地挑挑眉,一邊麻利地收拾着矮几上的東西,一邊等着小文送彩紙過來了。

一會兒工夫,下樓去取彩紙的小文就回來了。

白嬌聽到外面的敲門聲,笑着端起手邊放着的茶碗,很是閑逸地靠在身後堆着的軟墊上,隨口吩咐道:“進來吧,彩紙放這兒就行了!”說完,她就擺擺手,吩咐小文退到外面候着了。

雅間的門,很快就被重新關緊了。

白嬌軲轆一下坐起身來,先是將矮几上放着的茶盞、點心等物都挪開,騰出了一塊乾淨的空地,又將已經藏到矮几下面的信紙拿了出來,下面墊着那張才從樓下拿上來的彩紙,對着陽光細細端詳片刻,有些失望地搖搖頭,嘆氣道:“看來是解不開的謎題,你也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