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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能怎麼回事,府里的格格們鬧妖呢唄!”詩蘭撇撇嘴,一臉嫌棄地回答道。

說完,她就拖着詩晴回內室里去照顧正在病中的小七格格去了。

她臉上那抹嫌棄的表情,不是針對詩晴的,而是針對跑來說三道四的青柳的,她實在搞不懂府里這些女主子們的心思,好吃好喝、好穿好戴、使奴喚婢、養尊處優的日子就怎麼不能安安生生地過呢,非要生出那些有的沒的的心思來,鬧得自家主子跟着操心!

詩晴顛顛地跟在詩蘭的身後,笑嘻嘻地詢問着經過。

青柳那丫頭是夠謹慎啦,許是怕聲音過高吵醒了內室里睡着的小七格格,惹得爾芙這位嫡福晉不高興,她一直將聲音壓得很低,加之其中摻雜着些許哭腔,弄得在內室里好奇心大起的小七和詩晴都沒能聽清,小七不好意思追着詩蘭追問,只好指使同樣好奇的詩晴了。

詩蘭被詩晴纏得沒有辦法,也注意到了小七閃閃發亮的雙眸,只得簡單複述一遍。

其實青柳來稟報的事情是很簡單的,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就是烏拉那拉氏媚兒格格所生的那位小五格格着涼了,不過爾芙作為嫡福晉,四爺所有孩子的嫡母,她就不得不過去瞧瞧了,再說這位小五格格胎里不足,生來就是個病秧子,由不得爾芙不謹慎對待着。

這不說破的事,確實是引人好奇,但是一旦說破就沒什麼意思了。

小七臉上閃過些許無奈,頹頹地坐回到床邊,指着床邊擺着的綉墩,笑着招呼道:“既然額娘去忙啦,你們也別忙啦,快都坐下說話吧!”

說到這裡,她的話音微頓,笑嘻嘻地瞧向要落座的詩晴,嬌聲喚道:“我記得詩晴姐姐最會講故事了,平時經常給額娘念書聽,今個兒我也想享受一下這樣的待遇呢……”說完,她就如同變戲法似的從床榻內側的暗格里捧出了一摞子話本子,這都是她細心收藏下的精品話本子,和市面上流傳的那些不同,本本都很精彩,值得一讀再讀。

詩晴瞧着眼前這摞有二十幾本的話本子,只得苦笑着點點頭,拿起了其中一本。

而就在詩晴苦笑着給已經躺到被窩裡等着享受的小七念書的時候,爾芙也隨着青柳來到了距離長春仙館不遠處的一座矮橋之上。

橋上,站着衣衫狼狽、髮絲凌亂的烏拉那拉氏側福晉。

“烏拉那拉氏,你這是何故?”爾芙微微側眸,面露不喜的冷聲問道,她實在想不通是何事需要烏拉那拉氏擺出這副喪家之犬、落湯之雞的狼狽模樣,所以很是主觀地認為烏拉那拉氏就在在給自個兒添堵呢!

事實,亦是如此。

烏拉那拉氏就是為了不給烏拉那拉氏媚兒繼續藉著小五格格刷母愛光環的機會,故意這般狼狽地等在這裡的。

“福晉,您可算是來了,您快看看小五格格吧!”烏拉那拉氏帶着哭腔地喊叫着。

爾芙暗道:烏拉那拉氏果然是來故意給自個兒添堵的。

先是派出青柳這麼一個哭哭啼啼、連話都說不太清楚的二等宮女來報信,搞壞自個兒的心情,隨後又自個兒親自出馬地跑來給自個兒添堵,這也就是小七沒有真的病着,自個兒的心情大有好轉,不然就自個兒之前的心裡狀況下瞧見這一幕,不被氣死,也會被氣暈頭吧!

她深吸一口氣,甩開了烏拉那拉氏抓着自個兒的涼手,低聲道:“側福晉,便是這裡沒有外人,你也該注意儀態才是。”說完,她這才一馬當先地快步往烏拉那拉氏媚兒的住所方向走去。

爾芙是真心不願意搭理烏拉那拉氏。

她時常會懷疑烏拉那拉氏在重生的時候,是不是曾經服用過腦殘丸,不然怎麼就不見烏拉那拉氏吃一塹、長一智,反而越來越往無腦黑的方向發展,全然看不出她曾經的那番風采和氣度……

烏拉那拉氏見爾芙快步走在前面,也不覺得氣惱,跟在後面,勾唇露出一抹淺笑。

她可不是那種只知道被動防禦,卻不懂得反擊的人,更不是什麼以德報怨的聖母,烏拉那拉氏媚兒敢安排小麗娘偷偷接近弘暉,更是暗中支持弘暉和小麗娘偷逃出府,弘暉是個傻瓜,看不出這背後的算計,烏拉那拉氏的眼睛裡是一點都不揉沙子,她怎麼能瞧着烏拉那拉氏媚兒在旁看自個兒的笑話呢……

烏拉那拉氏只是稍稍動些小心思,烏拉那拉氏媚兒的小五格格就病倒了。

不錯,小五格格突染風寒,正是烏拉那拉氏的手筆。

其實烏拉那拉氏也沒有做些什麼,只是讓人在小五格格乳母的吃食里動了些手腳,另外又安排她在烏拉那拉氏媚兒跟前兒的內線,偷偷打開了小五格格房間的窗戶,區區一晚時間,小五格格就因為身體虛弱,出現了外染風寒的癥狀。

烏拉那拉氏這麼做,可不是單純地想要求個保險,而是想要擾亂小五格格的脈象。

小五格格的身體本就不好,現在又拉又吐,還有發熱等癥狀,便是最擅長兒科一道的梁太醫過來看診,一時之間都不能確定小五格格染病的原因,那用藥上就要格外小心謹慎,而就這點小心謹慎就足以讓她在病榻上纏綿多日,到時候……

——嘿嘿,想要不露痕迹地除掉一個纏綿病榻的小孩兒,太容易不過了。

烏拉那拉氏眼底閃過一絲得意,面上卻儘是苦悲,擺出一副為小五格格很是擔憂的模樣,瞧着比正抱着小五格格不知所措的烏拉那拉氏媚兒還要更似親娘幾分呢!

當然,爾芙並沒有注意到身後的烏拉那拉氏是什麼模樣,她也沒那心思去觀察烏拉那拉氏,她快步走到烏拉那拉氏媚兒的跟前兒,伸手試試小五格格身上的溫度,很是果斷地吩咐道:“趙德柱,你即刻就拿着腰牌去請太醫吧,另外再安排人給四爺那邊傳個信,四爺疼愛小五格格入骨,定然不願意咱們瞞着他小五格格身體不適的消息!”

她最後這句話是特意對烏拉那拉氏媚兒說的。

就烏拉那拉氏媚兒這身素雅得都快和孝服媲美的大襟褂子,要說不是烏拉那拉氏媚兒特地換上的,那爾芙就是瞎子,那明晃晃的熨燙痕迹,還清清楚楚地掛在衣襟上呢,再說烏拉那拉氏媚兒那張特別修飾過的漂亮臉蛋,憔悴慌亂中透着精緻,擺明是打算趁機在四爺跟前兒刷些存在感了。

若是換做旁人,興許會阻攔烏拉那拉氏媚兒努力在四爺跟前兒刷存在感的行為。

不過爾芙就偏要反其道而行之,因為她了解四爺的性子,別說烏拉那拉氏媚兒這般隱晦地勾引四爺沒用,便是烏拉那拉氏媚兒做得再明顯些,在小五格格病着的前提下,四爺也沒有閑心去注意他身邊的女人們,所以烏拉那拉氏媚兒這種舉動,純粹是瞎子點燈白費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