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入房中,鳳九月仍在沉睡。
江北越不解輕聲詢問一旁江天晗:“我說,江大御醫,寶寶為何還不醒來?”
江天晗輕聲回:“失了魂便有嗜睡之症,何時醒來,不得而知。”
江北越聽後,表情扭曲,脫口而出:“啊?那這要是醒不來呢?”
本是一句無意的話,卻引來眾人不滿,衝著江北越呵斥一句:“閉嘴!”
“閉嘴!”
“就你話多!”
江北越迅速捂住嘴,一轉頭這才發現江訣指著自己厲聲呵斥:“要是月兒醒不來,我就拿你祭天。”
江北越心口一顫,慌張哼出:“好我的親孃四舅奶奶嘞。”
江雲塵看著臥塌上的鳳九月,轉身拱手:“爹,兒臣想將阿月閨房挪與兒臣鄰房,這樣以便照顧。”
“再者,兒臣鄰房光線充足,利於恢復。”
江北越聽後,反手指著自己,膛目結舌:“不是……七弟旁邊是我的寢室啊。”
江訣衝著江北越數落一句:“你閉嘴,有何顏面住臥房?”
“不讓你睡柴房已是萬幸了,竟敢要求這個要求那個的。”
江北越聽後目瞪口呆,半響一個字都不敢反駁,畢竟,他知道,再敢多說一個字,那定是要滾去柴房睡。
時間分秒流走,眾人擠在鳳九月身旁,盼著小傢伙快點醒來。
江訣眉頭早已皺成了川,看著身側的江耿堯,輕聲開口:“爹,您回去休息吧,這裡有我守著。”
江耿堯看著未有甦醒之意的鳳九月,剛要擺擺手拒絕。
江訣則是拉上了救兵,轉頭看著慕容霖,輕聲勸慰:“娘,你和我爹先回去休息,若是月兒醒了,我差下人去告知你們。”
“你們別太辛苦了,再累壞身子,兒臣罪過就大了。”
慕容霖雖說捨不得離去,可是江訣已經這般說了,便不好拒絕,伸手輕掖一下江耿堯的衣袖。
只見,江耿堯很是聽話,起身時叮囑一句江訣:“照顧好了!”
江訣輕彎腰身,待江耿堯與慕容霖離去,江天晗看著江訣輕聲勸慰:“爹,娘,您二人也回去休息吧。”
江訣輕搖頭:“我想多陪會這丫頭。”
一旁的富察妙音一臉擔憂看著臥塌上的鳳九月。
江天晗再開口勸說一句:“爹孃,身子重要。”
江煜川趁熱打鐵,搶話開口:“爹孃,您二人先回去歇息,若是月兒醒了,我差人過去告知你們。”
聽了江煜川的話,江訣還未來得及反應。
江北越可謂是鸚鵡學舌:“就是,你們不能太辛苦了,若是累壞了身子,兒臣罪過就大了。”
江訣起身,抬手揮起嚇唬江北越,哼出一句:“嘿……學老子說話呢啊?”
富察妙音看著揮起手的江訣,輕聲開口:“孩子的話不無道理,我們都堆積在這裡,也不利於月兒醒來。”
江訣深嘆一口氣,看著富察妙音,二人轉身離開。
待長輩們離開,江雲塵冷冷哼一聲:“你們也出去吧。”
聲音冰冷,未帶半點溫度。
江北越頓時不悅了,小聲追問:“憑什麼?我也想陪著寶寶。”
江天晗見狀,輕聲開口:“糰子眼下只認七弟,我們留在此處也實屬對她不利。”
“與其在房中乾著急,不如煎煎藥,找找別的法子,幫她恢復。”
江煜川聽後,小聲磕了一口瓜子,瓜子皮還掛在嘴邊,迅速舉手:“我我我,我那個藥煎的,嘖嘖嘖……那是一個通透。”
江北越自然是不服,雙手抱在懷中:“切~二哥就不能幹點別的?”
江煜川開口反問:“怎麼?我幹了你的活兒,讓你無活可幹了?要不,我給你說段書?”
江北越癟著嘴,輕撇一眼:“切……我可不稀的煎藥,我要搞出來一些好玩的東西哄寶寶,只要她開心,什麼病呀災呀的全好了。”
江煜川那可是一個不放過,衝著江北越諷刺一句:“呦……聽五弟這口氣又打算和老六學雕刻之術啊?這次打算割那兩根手指頭啊?”
“我好提早給你準備好金創藥呀。”
江北越實屬不願意和江煜川鬥嘴,實際他也鬥不過。
他轉身要出房門時,江煜川步步緊逼,可絲毫不放過,追與身後:“怎麼?不雕刻了?那這是要胸口碎大石?”
“金槍刺咽喉?單手劈磚?再不濟也得來個睡鋼刀,睡釘板呀,博嘟嘟一笑,做鬼也風流呀。”
江煜川的聲音隨之越來越遠,江清河猛嘆一口氣,輕捋額間兩股龍鬚:“甜心眼下這般模樣,我只能將多年不彈的靜心咒再拿出來熟悉熟悉了。”
轉身之時,江蔚然拖著笨重的聲音:“那我去給小東西刻點小玩意,她一醒來就能玩了。”
江雲塵眼眸低垂,言語清冷:“大哥……”
不等話落音,江天晗趕緊回一句:“啊──我得趕緊去寫藥方子。”
話落盡時,江天晗已提衣消失不見了。
江雲塵輕挪步,剛要關門時,看著站在門口的江耀靈。
江雲塵面無表情,輕聲開口:“三哥等阿月醒來之時再來探望吧。”
江耀靈輕點頭,雙手背與身後,轉身離開。
等房門關上時,整個房中靜成一片,江雲塵落坐鳳九月臥塌邊。
這一坐,就是整整一天,不吃,不喝,不動。
而鳳九月半點醒來的意思都沒有,夜悄聲而來,房中被夜色籠罩。
伸手不見五指,江雲塵輕起身,點亮房中蠟燭。
光剛亮起,鳳九月猛得睜開眼睛,尖叫一聲,聲音震耳欲聾。
頓時間,號啕大哭,將自己擰成一團,似乎中邪了一般。
江雲塵見狀,趕緊吹滅蠟燭,迅速跑向鳳九月,連聲安慰:“阿月。”
“不怕,阿月不怕。”
眼下的鳳九月手腳並用,江雲塵根本進不了身,這般一折騰,把府中所有人都驚了一跳。
再衝進房中時,看著魂不附體的鳳九月,江耿堯厲聲開口:“天晗,快。”
江天晗湊近鳳九月,根本無從下手,最終逼不得已,手持一根銀針而下,起了鎮靜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