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子應下一聲後就往後頭走,不到一會功夫,七八個男子就被帶了上來,有瘦小怯弱的,有虎頭虎腦的,更有淡定冷厲的。
牙子指著右側那兩個淡定的說道:“這兩人,與沈娘此前買下的桃茗相似。”
沈如溪的目光也是被他們所吸引住,站有站姿,相貌不落俗套,倒不似被賣來反而像經過訓練一般,她可得弄清究竟是何來歷。
“不知這是從哪家貴族中出來的?”
“這兩人都是舊時鬧春荒,又是家中幼子,無奈下被賣來的,可又因年紀太過小了些,所以就留在咱們牙子行鍛鍊,娘子此前要尋的芸娘,就是這兩人找到的。”
“哦?”她倒是忘了牙子行的本事,但也萬沒想到牙子會如此捨得將練家子賣於她,或者是覺得以後酒樓要面對的事更多吧,“謝過牙子的心意,就這兩個,還有...”
沈如溪的視線緩緩往左邊掃去,一道極渴望的目光似要將她牢牢鎖住,那人尚還未等她開口,
就著急說道:“夫人,帶我走吧,我有與他們不同的本事。”
沈如溪一下子就來了興致,微笑問道:“那是什麼樣的本事?”
“我...我...我...”話到嘴邊他又擔心起來,他曾自以為傲,每次有人來買人之時他都興高采烈地自薦,可都會被無用、荒唐、不著邊為由而拒。
“彆著急,慢慢說吧。”
“我...我有過目不忘的本事。”
過目不忘?那豈不是與木頭相配?而且這人熱情,話多,如她這般,那貼身跟在鍾習川的旁邊,豈不是能讓他每時每刻都想起她?
還有他們即將推出自助餐模式,想必是少不了魚目混珠,貪小便宜之徒,這人能派的上用場。
那人見沈如溪不回應,著急地補充道:“夫人,這是真的,你若不信,儘管讓牙子拿書來測。”
沈如溪點點頭,牙子就不知在哪個旮旯地找出一本滿是灰塵的書,只見那人瞅上一眼,就噼裡啪啦地說個不停。
“沈娘,全對。”
“那就這三人吧,對了牙子還有一事,呂驍租的那間房子,賬可不要記在餐館上,任你如何去追債,人不死就好。”
牙子聽懂言下之意,就笑著點點頭。
沈如溪付過銀兩後,就帶著她的美男們到市集裡頭採購,因住不了多久就要搬遷,所以東西也是揀輕就買,可巧的是,四人正要往成衣鋪去,就瞅見芸娘自裡頭出來。
只見她手上端著一包好的新衣,臉上滿是喜悅。
沈如溪連忙帶人而入,一時間倒把木掌櫃給嚇著了。
“小娘子?你這是...有出息,簡直就是咱們女子的楷模。”
“我不與你多費口舌,剛才走出去的那個是來買新衣的?”
“也說不上新衣,看上了許久,今日才來付錢拿下的。你與她熟悉?”
沈如溪熟絡地坐下,捏了捏桌上的布料,“她可是我那小妹夫的外室,說好了不聯繫,轉眼就又勾搭上,狐媚功夫倒是強。”
木掌櫃也連忙坐下,低聲道:“看在你的面子上,我才多說幾句,她剛才說這新衣是穿給久別重逢的丈夫看的,我瞧著她面生,就多問了幾句。
她說後日是她的生辰,他丈夫會回到縣城裡來給她慶祝,還會在康樂酒樓開個包廂,請上說書唱曲的搞排場。”
“你這話保真?”
“這真不真的,我還真不敢打包票,只不過她說慶祝之時,眼底那可是藏不住的喜悅之色,若這還有假,估計那臺上唱戲的都要給她讓路才是。”
沈如溪點了點頭,她此前讓桃茗去探底,發現呂驍在沈清冉接管餐館之時,偷偷摸摸地颳了十幾兩銀子,若說到康樂酒樓開包廂,也不是不可能。
看來這渣男賤女的好日子,也該到頭了。
一眨眼的功夫,後日已至,忙活完一飯點的功夫,呂驍便以有好友相約為由,出門去。
沈如溪一行人等分批而出,接二連三來到康樂酒樓,桃茗先到裡頭去打探包廂位置何在,確認後,沈如溪再帶人埋伏在旁側。
只聽得裡頭一開始郎情妾意,你夾菜時我來吃,你盛湯時我來喝,漸漸的,就開始窸窸窣窣,脫衣,嬌喘,男女歡愉之聲愈發刺耳。
沈如溪看了眼旁側沈清冉,“小冉,要不你還是先回去?”
“我沒做錯,為何要躲?”
沈如溪欣慰地點點頭,然後趁呂驍正興奮之時,一腳將門給踹開,呂驍當即蔫了,雄風估計再也難震。
“喲,我剛才就說怎麼這裡這麼騷呢,原來是有人在這光天化日,肆意喧-淫。”
呂驍連忙扯過衣服,解釋道:“不是的二姐,冉兒,不是你們所看到的這樣。”
芸娘也捂著衣服道:“求三娘納了奴家吧,奴家日後定會盡心服侍你的。”
沈清冉的臉上很是平淡,看不出喜樂,彷彿眼前這兩人與她無關一般。
沈如溪往前將那張小矮凳給踢倒一邊去,抱臂問道:“你們這是將保證書的事給忘得一乾二淨了?嗯?”
“不是的二姐,是她,是這賤婦勾搭我的,我也是被逼無奈。”
“得了吧,這敢情說的剛才叫得最大聲最歡的不是你似的。做了就是做了,你這孬種連你身旁外室都比不上。”
孬種二字深深地刺痛呂驍的心,他可是個頂天立地,能掙錢餬口的好男兒,容不得沈如溪這般瞎說,“我就是做了,那又怎樣?休不休妻還是我一句話的事。”
“你一句話的事?”沈如溪直接將整張案桌踢翻,“你他-媽是當我說過的話在放屁是吧?今日這和離書你若不按手印,老孃就讓你豎著進來橫著出去。”
“你們...好啊,這天下還有女子敢威逼男子籤和離書的?報官,我要報官,讓這賤婦身敗名裂。”
“報官?去啊,呂不鳴在黃泉下等你一起逛花樓呢,保證書可是清清楚楚寫明,若你呂驍與外室芸娘再見一次,和離書立籤,從此沈家所有的利益與你無關,
這可蓋著你呂大慫貨的手印,試問問,我哪裡威逼你了?嗯?”
“她...她...她不叫芸娘,這紙不成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