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如溪迅速將鍾習川的手給甩開,而後一臉淡然地看著眼前這人的‘祠堂’處,“渣男,若是你覺得這東西礙事,老孃大可助你一臂之力。”
鍾習川連忙捂住關鍵的部位,心裡默唸不能得罪女人。
次日鋪門尚還未開,鋪外就已圍滿了人,紛紛對跪在門前的這女子和小孩評頭論足,指點猜測。
沈如溪透過窗紙往外瞧,見著面孔熟悉就立馬將鋪門給拉開,“喲,這大清早的,也不必給我行這麼大的禮。”
芸娘抬起頭來見著是沈如溪,先是一愣隨即哭說道:“求三娘收了奴家吧,奴家就算是為奴為婢也會好好伺候你與呂郎的。”
“就算是、是什麼意思?你本就是恬不知恥,費盡心思爬上別人有婦之夫的床,難道還想做個正室不成?嗯?”
“奴家不是這個意思,求二孃讓奴家見見三娘,她心地善良,是個極容得人的,定不會對奴家與哥兒做出狠毒之事。”
沈如溪慢悠悠地坐下,再接過桃茗遞來的熱牛奶,漫不經心地品嚐。
芸娘早從呂不鳴那頭便聽說這沈如溪不好對付,沒想到竟是個不知該如何對付的賤人。她已跪上些許功夫,以前哪有跪過,也不知波羅蓋兒會不會變得淤青?
要是變得難看,那呂郎說不定就對她冷淡了,這是萬萬使不得的事。
“二孃?”
“打!”
‘啪——’
“我讓你說話了嗎?我剛才問你是不是想當正室,你說不是,那不是的話,按照我朝律例,就算你當了妾,那也是奴婢,但似乎你沒有做好當奴婢的準備。
既然如此,那你這個隨時都準備翻身做主人的賤婦,三娘就算心地善良也容不下你。要不,你問問在場之人,哪個容得下?”
在場之人都是無憂快餐館的熟客,現下聽到沈如溪的話,接一連二地對芸娘說三道四。
芸娘捂住發疼的右臉,微微發怒道:“二孃既然嫁了人,呂家的事輪不到你管,三娘,三娘快出來啊,奴家有話要與你說。”
沈如溪一掌拍在桌上嚇得芸娘一時失聲,“輪不到我管?你打無憂快餐館的主意叫輪不到我管?你當我死了嗎?
回去,告訴你那個呂、狼聽,妾,我們是一定不納的,準備好和離書好聚好散,還能有些好處,要不然...”
芸娘踉蹌著站起身,姣好的面容變得窮兇極惡,握住雙拳說道:“今日這妾,你們要是不納,那我就撞死在這裡,看你這毒婦如何向其他人交待。”
“大家聽好了,是她自己要撞的,我們無憂快餐館自會提供棺木、紙錢、嗩吶、喃摩佬等白事一條龍的服務,要不,在死前你說說,喜歡睡什麼木?”
“你...你...”芸娘被氣的咳出了血絲,如蒲葦一般搖晃著倒在地上,一副柔柔怯怯的模樣。
只可惜在場的人已瞧見了她剛才的真面目,要不然說不定會被這人給騙了去。
沈如溪往外頭右側一個縮頭縮腦的中矮身段的男子看上一眼,隨即轉過頭來微笑道:“哎喲,真真是個可憐見的,這件事情明明有其他的解決方式,
可你那所謂的呂狼竟然會選擇讓你這麼個嬌弱的來下跪求饒,他若是真的對你好,能讓你這麼受辱嗎?”
“荒唐,你這賤婦說的什麼話?”
沈如溪看向這個終於肯迎面站出來的孬貨,“把你那吃了屎的嘴刷乾淨才說話,按著理我也是你阿姐,你可以叫我二姐、溪姐、二孃,或者叫我爸爸。”
“我...我與你們沈家無話可說,勁是些蠻橫、挑撥離間之輩,我與芸娘情深意切,輪不到你這般唆擺。”
“那你當初死皮賴臉,趕著迎娶我家三妹不就是犯賤嘛,這位芸娘?他當初可情深意切,要不然咱們沈家哪會將女兒下嫁給這麼個潑皮玩意。”
呂驍瞧著芸孃的目光有些疏離,臉上當即掛不住,怒吼道:“你們沈家就等著我休妻,和離,你們是想都別想。”
“誒,這話...”沈如溪可注意到芸娘眼中那燃起的一絲亮光,“要不小妹夫你將這芸娘趕走,從此一心一意待我三妹,我直接將快餐館交於你,如何?”
“呂郎!”
呂驍若說不心動那是假的,只可是剛剛才將狠話放出,怎好不到半會就又回頭,幸好休妻一事由他拿捏,還是回去與堂兄商量再說。
沈清冉看著他們三人離去,才從後頭走上來,“二姐,你這剛才多危險啊,要是那芸娘真撞了,你怕是會惹上爭議。”
沈如溪牽上她的手往回走,“她要是有這魄力,能當別人的外室?她這些不過是給男人耍的小把戲,我可是女的。”
“可是...可...我不想再與呂驍一起,覺著噁心。”
“沒讓你真的跟他在一起,你就將他怎麼玩你的報復回去就好了。”
沈清冉不大懂這意思,緊皺的眉頭表示著不解。
“都說攘外必先安內,究其原因是因為很多東西都是從裡頭爛起的,有我剛才那話,他肯定會來尋你的,你就按著你自己的性子來,在談話中透露著我要開酒樓。
然後你將是這餐館的老闆,日後福氣定是不少,只不過芸娘多次對我頂撞以及呂不鳴對我持刀相向,我眼裡容不下這兩粒沙子,更重要的是,
難道,他想這一輩子都活在呂不鳴的陰影下嗎?”
沈清冉看著眼前這從容不迫,有頭腦,有手段的女子,忽生出一絲陌生感,但如果不是這般,這無憂快餐館怎麼會在不到一年的時間裡就有如此成就呢。
二姐,說不定也吃了不少苦,被逼著成長的感受,她也感同身受。
沈清冉將沈如溪的手給握緊不少,“二姐,那萬一呂驍為了芸娘不來呢,畢竟我現在這臉...”
此前鍾習川正好從後門而入,還給沈如溪擺了一個OK的手勢。
沈如溪點了點頭,“放心吧,溺水者只會拼命掙扎求生,什麼愛情,什麼面子,皆可拋。”